臨近聖誕節,霍格瓦茨顯得有些浮躁,莊嚴肅穆的城堡似乎也被活潑的小動物們感染,變得活躍起來,而冷眼旁觀大家歡樂的西弗勒斯似乎與節日的氣氛格格不入,總是步履匆匆的往返於教室、圖書館、寢室之間。
回覆冷梟的信件早已寄出,只是寥寥幾句,說明自己將乘火車於聖誕節的前一天上午11點到達倫敦車站,把行李送回家後前去拜訪,一如既往的斯內普氏風格,言辭間夾雜着各種諷刺。
但是西弗勒斯並沒有感到生活有什麼變化,直到離開霍格瓦茨回家過節時,回頭望了望那座高聳的城堡,這是他上學四年以來第一次沒有選擇留校過聖誕呢。
倫敦的天氣很是陰冷,走出3/4站臺的時候,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即便沒有下雪也不見得就會暖和,一向衣着單薄的西弗勒斯發現離開城堡是如此寒冷。
但是當他走到火車站的出口,看到張望着等候的冷梟時,西弗勒斯忽然覺得,寒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他並沒有通知冷梟接站,到來的時間也只是無意中的隨口一提,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接自己回家,就好像小時候,他偷偷的在麻瓜小學的大門口,看着那些帶着幸福笑容的孩子走出校門時,迎上來的親人。
提着僅有的一小提包行李走過去時,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臉都是僵硬的,從來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擺出什麼表情打個招呼的他,難得有些無措。
冷梟似乎沒有看到西弗勒斯的僵硬,或許看到了,他親熱的迎上去,踮起腳尖拍拍西弗勒斯的肩膀,然後扯着他的手臂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子,打開車門對駕駛座上的爸爸說:“直接回唐人街吧。”
然後才轉過身去,有些調皮的說:“正式通知你,親愛的‘埃托克’,這個聖誕節你被綁架了。”
“我想如果你還有腦子就應該記得,我說過要先回家?嗯?”西弗勒斯習慣性的拉長音調,表示他對目前被動局面的不滿。其實在他心裡,並不反對這個建議,實際上,他一點也不想回蜘蛛尾巷的那個家,那個在父母過世後,漸漸冷清的猶如冰窖的家,這也是往常他選擇留校的原因。
但是,冷梟似乎一開始就打定注意無視他的要求,“反正你回家也是一個人,住哪裡不是住,走吧,爺爺很想你,媽媽也很想你,我們全家都很想你……”
西弗勒斯對於冷梟無厘頭的幽默感感到頭痛。
一向不善於表達感情的小毒蛇對於這樣直白的表示不知如何回答,也就默許了冷梟的自作主張的決定。哼……反正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小蛇王難得有些傲嬌了。
從車站到唐人街的車程不長,當站在熟悉的藥店門口時,看着有着中國風的,古色古香的藥店招牌,西弗勒斯眼前似乎浮現出第一次來這裡的場景,當時只是來尋找藥材的自己大概從未想過會意外的收穫一個朋友,這大概算是中國人所說的“緣分”?!
踏進門檻,就看到笑的有些神棍的爺爺坐在櫃檯後,冷梟很自然的扯着西弗勒斯的手走過去,“我媽媽呢?”
“呵呵,回來了?”冷爺爺笑的讓冷梟有些發毛。不能怪冷梟有這種小動物的直覺,實在是最近他被爺爺拎去再教育的次數有點多,誰讓他最近總是沉迷於研製各種藥效有些奇特的藥物,這讓以興義濟世爲業的冷老先生看他很不順眼。尤其看到比冷梟更有學醫資質的西弗勒斯時,冷爺爺都有些怨念了。
“我回來了。”冷梟還是老老實實的打招呼,誰讓爺爺積威甚重。
“行了,你去給埃托克把行李拿進去吧,這沒你什麼事了。”轉臉又用和藹的語氣說:“埃托克,來,可是好長時間沒見你了呢,最近我這裡可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你看這藥方,這可是古方……”
冷梟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有些無語,這算是用過就丟麼!
不過看他們聊得那麼起勁,這次就算了。
這一天,雖然還不是聖誕節,但依舊很愉快……
平安夜的大餐,除了應有的烤雞以外,還有着各式各樣的中式美食,冷媽媽的手藝好的沒話說,甚至矜持着的西弗勒斯都有些吃撐了。
吃過飯,大家圍在壁爐邊,閒閒的聊着天,沒有什麼主題,甚至不用思考,只是隨心說些什麼……
直到晚上,和冷梟躺在同一張牀上時,西弗勒斯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算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過這種“正常”的聖誕節,但是感覺還是不錯的不是嗎?
側身看看冷梟睡着的樣子,西弗勒斯輕輕牽起嘴角,如果這是一種有人看到就會覺得,原來西弗勒斯長得還是不錯的,只是平日裡陰沉的表情讓人忽略了,瞧他那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好像夜空下的湖水,幽深的倒映着點的星光,薄薄的嘴脣,顏色有些淺淡,看着很是誘人……
看着冷梟的睡顏,西弗勒斯有些失眠,從未有過跟上誰在同一張牀上的時候,似乎冷家一點都沒有把他當做外人,想想冷媽媽讓他去休息時的舉動,“你們兩兄弟睡一起就行了,又不是女孩子,反正沒外人。”想着,西弗勒斯側翻了下身子,臉朝着冷梟,小鬼還不到六歲呢,但是卻讓他覺得這似乎是個和他同齡的人(教授,你真相了),只是偶爾惡作劇時會讓他顯得幼稚,看上去那麼活潑的人,實際上卻不是的,他的眼神裡的活躍只是停留在表面,深入進去則是冷的,似乎最初的開始,他也是用那種眼神看自己的,是什麼時候呢,從他看自己的眼神裡浮現的都是暖色,似乎不記得了,不知道他長大後會不會像盧修斯一下變成人形迷情劑……
閉上眼,聽着耳邊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西弗勒斯也漸漸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