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普林斯莊園(上)
週六早晨,伊莉莎穿着短袖長褲正在霧氣濛濛的黑湖邊晨練,一個黑色的身影向她走來。聽到有人從背後接近自己,伊莉莎一個反身迴旋側踢,兩手緊握成拳成防守姿勢護在胸口,右腿高擡蜷着,隨時可以出擊。看到西弗勒斯的黑臉,她收了勢放鬆下來。“西弗勒斯。”邊打招呼邊撿起地上的一條木棍和外套。
英國九月的早晚還是蠻涼的,運動完後要加衣服,平時早晨運動後直接罩上校袍,今天放假她把校袍洗了,自然就帶了件外衣。那木棍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找到的,微有些彎曲,像是在樹林子邊上撿了一根樹杈子削成的。
“西弗勒斯,幫我拿一下。”伊莉莎也沒多想,把木棍遞給西弗勒斯讓他先幫忙拿一下,自己好把衣服穿上。
西弗勒斯見她還真不跟他客氣,冷着臉還是接了過來。他的眉頭皺了一下,手輕輕抖了抖——木棍表面沒削平整,也算西弗勒斯運氣不夠好,有木刺正好把他的手指紮了一下,出了點兒血。
西弗勒斯沒動聲色,這點兒小傷實在不算什麼。
“咱們邊走邊聊?還是有目的地?”伊莉莎套上了外套,把微有些鬆動的馬尾辮兒理了理。
“幾句話,不需要太多時間。”西弗勒斯聲音低沉,頗有磁性。伊莉莎每次聽到都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帶着些成年人的厚重感覺。
“昨天才寄出去的信,還以爲要等週一才能遇到你。”伊莉莎接過木棍,“艾琳還好嗎?”
西弗勒斯點點頭,“她很好,神智清楚了許多,再過一個月左右,她應該和正常人沒有差別。”
“那就好,那就好。”伊莉莎很是欣慰地邊點頭邊說。“她……你們是母子倆,有些話我想不用我多說。她之前也着實受了不少苦,如今好了還是個家,好好過下去,前頭好日子還等着你們呢。”
西弗勒斯的右手抄在口袋裡,無意識地摩挲着一個青銅徽章。他聽了伊莉莎的這段話,那種微妙的違和感又一次騰上心頭:她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情況一樣呢?
總之,讓他相信這個女孩不過是個正常而普通的女孩,是絕對不可能的。
“西弗勒斯,我……西弗勒斯!”伊莉莎擡頭本想再和西弗勒斯說一說關於兩個學院之間的矛盾問題,卻見他身上亮光一閃,驚叫出聲,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下意識地就向前一撲,緊緊抓住了身形開始發虛的西弗勒斯。
兩人憑空消失在了空無一人的黑湖邊。
“咳咳……這是什麼地方?”伊莉莎捂着胸口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周圍荒涼地像恐怖片現場一樣的環境,問身邊的少年。
他們兩個人剛纔從天上掉下來,雖說高度不高,就個兩米左右,但是現在他倆這小身子骨這麼摔一下,可有點兒難受。
伊莉莎摔下來的時候胸口墊到了一塊兒石頭上,她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疼。按着胸口站起身來,她看着西弗勒斯握着魔杖戒備森嚴如臨大敵的樣子,摸了一下後腰,囧了,她還沒習慣把那個細長棍子當成武器,早晨出來就沒帶。剛一時情急,那根被她削過的木棍丟在霍格沃茲了。看了看四周,她撿了根枯枝用力一掰,把枝枝杈杈撅斷顛了顛,還行,蠻趁手的。
這是一個茂密樹林的邊緣,不知是哪裡,風呼呼地吹着,捲起地上的落葉。還未到深秋,這裡卻彷彿已經陷入了荒涼的季節。走了幾步,伊莉莎叫住西弗勒斯,又撅了根樹枝遞給他,“這草都有人膝蓋高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蛇。紮緊褲腳,再用樹枝探探路。”說着她用力拽下來半截袖子,撕成布條,遞給西弗勒斯兩根,也不管他冷着臉不接,硬是塞進了他的懷裡。
利利索索扎住了褲腳,伊莉莎繞過西弗勒斯走在前面,還沒走出去兩步,她就被少年教授一把拉住,然後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就下來了:“你這個愚蠢的格蘭芬多!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竟然還敢走在前面!你以爲你能打架就能應付所有的問題嗎?只要一個魔咒,我保證你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就滾去見梅林了!”
伊莉莎張了張口,把話嚥了下去。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把她的手甩開,自己大踏步地往前走。
他的心裡緊緊地繃着一根弦。霍格沃茲的防務他還是很放心的。如果不是做了這麼多年教授,如果不是黑市裡製作定位符的人有極爲悠久的家傳鍊金術技藝,他想在霍格沃茲來來去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他和她,莫名其妙地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西弗勒斯腦子裡飛快地盤算着,這應該不是針對他們兩人的陰謀。畢竟他們兩個還不過是霍格沃茲兩個沒權沒勢也沒有太過於亮眼特長的低年級學生罷了。也許只是湊巧撞上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也許……也許就是針對他,但不管如何,不管身後這人到底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她現在總還是個孩子,他要把她安全帶回去。西弗勒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經一片空洞毫無情緒。
同西弗勒斯想得差不多,伊莉莎想的也是,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一定要保護身前這個男孩子的安全,把他平安帶回學校。
兩個僞·小孩都把對方當成是小孩子,一心想着維護對方的安全,這也算某種程度上的殊途同歸了吧?
兩人默不作聲地提高警惕一前一後向山上走。大概三分鐘後,就爬到了山路的頂端。
“這裡……是個莊園?”伊莉莎看着山坡下破敗的莊園,看着西弗勒斯不確定地說。
西弗勒斯緊緊抿着嘴脣,手裡的魔杖攥得越發緊起來。
“走。”
下坡路走得更快,兩人沒一會兒就到了莊園大門不遠處。離門越近,兩人都越發的謹慎。這個莊園不知道多久沒人打理過,雕花大鐵門已有斑斑鏽跡,角落裡蜘蛛網結了一層又一層好大的網。院牆爬滿了爬山虎,枯黃的壓着翠綠的,總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隔着鐵門的欄杆,兩人也能看到院子裡坍圮的噴水池雕像和一叢又一叢的荒草。
西弗勒斯突然感覺口袋裡有東西一陣陣的發熱。他摸出了那塊青銅徽章,六角形的青綠色徽章如今散發着一陣陣溫暖的紅光。
“這是……”伊莉莎吃驚地看着那團紅光,擡頭看向大門右側的一個六角形凹口。“這是把鑰匙。看來我們會出現在這裡應該和這個東西不無關係。”
西弗勒斯攥緊了徽章,“……普林斯莊園。”
時間倒回昨天晚上。西弗勒斯接到了貓頭鷹傳來的信件,他知道每天早晨伊莉莎都有晨練的習慣。週末的早晨,沒什麼人會起牀那麼早。這段時間裡把要說的說了,也挺方便的。
西弗勒斯順手將正在研究的母親家族裡的物品收拾起來,那塊徽章上的圖案他覺得有些眼熟,就擱在了口袋裡,想着到學校翻找一下資料。
只是誰也沒能想到,他的手破了,血液流到了徽章上。他更沒想到,這徽章竟然是普林斯家族的鑰匙。恐怕就是設計徽章的人也沒想到這法陣啓動的時間有些長了,長到別人都能跟着過來。
他瞥了伊莉莎一眼,心裡的壓力小了不少。一旦確定了這裡是普林斯莊園,起碼他作爲最後的血脈,他們應該不會有危險。
想要找到回去的路,恐怕只能進去再說了。西弗勒斯將六角形徽章放進了凹口。徽章和凹口一接觸就往下沉,帶着斑斑鏽跡的鐵門吱嘎吱嘎地緩緩向兩邊退去。
“跟緊我。”西弗勒斯沉聲說道,雖然估計沒什麼安全問題,但他還是十分的謹慎。伊莉莎看着眉頭緊皺的少年那並不寬闊的後背,突然有幾分安心。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擋在她前面,爲她開闢道路、遮擋危險。久到她已經想不清楚上一次這麼做的那個人現在已經該過幾週年的忌辰。她微微苦笑,眨眼之間摒去不該有的軟弱情緒,又是那個熱情好客、積極向上的當家大姐了。
繞過坍圮的噴泉石像和地上散亂的石塊兒,莊園的主建築大門緊閉,包銅的厚重木門上同樣落滿了灰塵。西弗勒斯低聲念:“阿拉霍洞……”開門咒還沒念完,門自動打開了。
眼前突然迸出一片刺目的亮光,兩人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擡手遮擋。當光亮退去,大門內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那是完全不同於外面殘垣斷壁景象的富麗優雅。龐大而做工繁複的水晶吊頂照亮了整個大廳,優雅而厚實的墨綠色帶花紋地毯直直地鋪出一條通向樓上的道路。在地毯的兩邊,有兩排六個不知名生物穿着毛巾恭恭敬敬地衝着兩人鞠躬,口中整齊劃一地說着:“歡迎回來,小主人。”
伊莉莎側頭看着西弗勒斯,無聲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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