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從解釋引發的破綻
85、從解釋引發的破綻
“爸爸，你們在——”
“不，不！聽我說比爾，這是個誤會！”亞瑟慌忙擺手。鉑金貴族整了整衣服，並沒有從牀上爬起來。面對紅髮男人家的兩個孩子，他毫無侷促之態。彷彿對眼前的局面早已有了準備。
“讓他們進來，韋斯萊，先關上門。”他氣定神怡的指揮道。爲了不擴大影響力，亞瑟照做了。
不過亞瑟還沒靠近門口，兩個孩子就急忙退到了門外：“不用了，爸爸，我們……我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了。”
聽了這句，亞瑟臉都黑了。
“別走，聽我解釋！”他將兩個孩子拽進屋，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爸爸——”兩個孩子滿臉的驚異與疑惑。亞瑟伸直了手臂擋在他們面前，穩住了他們的情緒。直到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而不是背後的門，才醞釀着開口說道。
“聽我說，孩子們！”紅髮男人捂着自己的腦袋，感到一陣頭疼，“我知道看上去很讓人誤會，不過我們並不是在……我跟他只是——”
“晚安吻。”鉑金貴族插話道。
“對，晚安吻。”亞瑟順口接過話，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向兩個孩子擺擺手。
“不！不！別開玩笑，馬爾福！”他往牀上狠狠瞪去。鉑金貴族側臥在牀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亞瑟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不過當亞瑟轉過臉，面對孩子們時，已經轉換爲最自然和諧的表情：“馬爾福先生是個很幽默的人，不過有時我並不欣賞他的幽默。”
該死的馬爾福！居然賴在牀上裝死，讓他一個人承受來自孩子們的巨大壓力！紅髮男人在心裡暗罵着。
晚安吻？見鬼了，這確實是實話。不過說出來也得要有人相信！
平時馬爾福的歪理一套一套，現在怎麼就看不清形勢呢？
好在鉑金貴族只插了一句嘴，就不再搗亂了。亞瑟明白，要搞定孩子們，指望馬爾福是不可能的，關鍵還得靠他自己來。
“爸爸。”作爲長子的比爾，在經歷初時的震驚後，穩住了神，“什麼都別說了，我們知道。”
在自家弟弟手上捏了幾下，暗示一切由他出頭。比爾這種在平時看來很成熟很酷的表現，放在現在，反而讓紅髮男人更加苦惱。
梅林呀，亞瑟在內心咆哮，當他十四歲卻跟個小大人似的兒子，對他說什麼都知道的時候，他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聽我說，比爾、查理。在你們進來前，我正在和馬爾福先生……嗯。”亞瑟的眼睛到處亂轉，在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藥味時，突然一亮。
“我們在擦藥，是的，就是這樣。”亞瑟揮了揮手。
“擦藥？”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問，空氣中的確有股子魔藥味，這讓兩個孩子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情。
“馬爾福先生受傷了嗎，爸爸？”比爾感到疑惑。其實剛進來時他並沒有看清牀上的是誰，不過事後再確認時，那頭鉑金色的長髮，以及自家老爸直接念出的姓氏，讓他想認錯都不行。
受傷的是我——亞瑟在心中默默淚流。他不但受了外傷，還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不過爲了解釋爲什麼馬爾福會衣冠不整的出現在他的牀上，亞瑟只能含糊的點了點頭。
轉身回到牀邊找到了魔藥，直接忽略鉑金貴族擠眉弄眼的動作，紅髮男人此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他信不過馬爾福，所以不接受對方的任何暗示。誰知道聽了對方的話，會不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糕呢？
如果他們的計劃相沖突，到底是聽他的還是聽馬爾福的？一旦他們的說法自相矛盾，就會引來孩子們的懷疑。這樣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聽着，別亂說話，配合我。”亞瑟趁着拿藥的當口，小聲的對鉑金貴族警告道。裝有魔藥的玻璃瓶因爲沒有塞好瓶口，如今翻倒在牀上，漏了一大片，藥瓶裡只剩下了薄薄一層。
“馬爾福先生在看比賽時，不小心撞傷了，我正給他敷藥呢。”亞瑟淡定的解釋道。他將藥瓶在孩子們面前晃了晃，神情自然。
“原來是這樣……”兩個孩子嗅着空氣中更加濃烈的藥味，不好意思的繞了繞頭。學習魔藥學的他們，聞出了白鮮特有的味道。
這味藥材對祛除疤痕有奇效，參加魁地奇校隊的他們，平時少不了磕磕碰碰，對這種外傷藥的味道並不陌生。
“爸爸，馬爾福先生來找你抹藥？”兩個孩子的臉上都不可置信，亞瑟的表情一僵，隨後風輕雲淡的聳了聳肩。
“實際上，馬爾福先生是來給我送藥的，我手上的淤青就是擦了這藥才消下去了。”亞瑟舉起了他的手，伸到孩子們面前給他們看。馬爾福之前說的沒錯，這藥很有效，現在已經看不出那幾根駭人的指印了。
“在用了他的藥後，我突然想起他也受過傷。所以就提出幫他敷藥，算是相互幫忙。”紅髮男人的謊言，越編越順暢。孩子們看上去似乎相信了，臉上懷疑的表情減淡了幾分。
“爸爸，比賽的輸贏真的不重要，”查理撅起嘴巴嘟囔道，“真高興你們能重歸於好。”
一瞬間，亞瑟感到莫名其妙。
“什麼？”他問，他在談魔藥的事，怎麼一下子扯到比賽的輸贏上面？
“爸爸，比賽時我看到了。斯萊特林進球后，你們扭打在一起。””查理一副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模樣。亞瑟的嘴角抽了抽，這完全是個誤會，不過查理的誤會對他有利，正好幫他圓了這個謊。
“是的，就是那時候受傷的，”亞瑟朝鉑金貴族瞥去一眼，假裝內疚的說，“當時爸爸太激動了，於是撞傷了馬爾福先生。”
一時間，鉑金貴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的，韋斯萊撞得我不輕，不過我向來對人寬容，不但原諒了他，還給他送藥。”盧修斯幫腔道。他的手在被子上有節奏的無聲敲擊。紅髮男人扭曲事實的能力比他想象中強。這場危機看似已經化解。不過如果事情真的能這麼輕易過去，他就可以去改姓了！
馬爾福的智慧，笨蛋韋斯萊，是不會明白的。
“馬爾福先生，你對我父親真好。”比爾感激道，“父親有時候很衝動，跟孩子一樣，請你多多見諒。”
喂喂！比爾，你到底在說什麼呀！亞瑟無語。什麼孩子！別忘了你們兩個自己還是孩子呢！
有些鬱悶的紅髮男人，主動開啓了家長被動技能：“查理，你當時怎麼能注意臺下呢？你在比賽，應該注意鬼飛球，而不是東張西望……”
瞬間開啓技能後，亞瑟開始教育起自家孩子來。查理被教育的頻頻調頭往門口張望，看樣子想要拔腿就跑，不過他很孝順，堅持在原地，聽完了紅髮男人的嘮叨。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查理往後瞄門的動作，讓亞瑟想起了剛纔孩子們直接推門而入的情節。
“門沒鎖，爸爸。”比爾回答。紅髮男人努力回想，卻怎麼也記不起，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鎖門，於是這個話題只能就此作罷。
其實這件事該問鉑金貴族，他最清楚了。亞瑟當時肯定鎖門了，只是事後被潛伏在暗處的家養小精靈偷偷弄開。
在晚餐結束時，兩個孩子閒談過後意猶未盡的模樣，早已被他記在心裡，只是當時摸着肚皮打哈欠的紅髮男人，沒有注意到而已。
盧修斯猜到兩個孩子晚上有可能來找亞瑟，如果讓韋斯萊家的孩子，對他和紅髮男人的關係有個大致瞭解，絕對有利於他。
所以盧修斯纔會早早脫掉了自己的衣服。一方面是試圖勾引亞瑟，另一方面，任誰看到他衣衫不整的在紅髮男人房間裡，都會先入爲主，認定他們的關係。
而他作爲更加美貌的一方，更容易被人先入爲主。
如果紅髮男人衣衫不整，而他的衣服整齊無損。不管是他壓在紅髮男人身上，而是紅髮男人壓在他的身上。被這兩個孩子看到，絕對會認定他在欺負他們的父親。
因爲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這間客房是亞瑟·韋斯萊的。這個使命的弱點，在他馬爾福眼中不算弱點，反而能被拿來利用。
如果這兩個孩子晚上不來找紅髮男人怎麼辦？盧修斯早已做好了兩手準備。家養小精靈將徹夜在門口把守。不是這兩個孩子，任何人都別想進來。
如果是這兩個孩子，現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
“原來是這樣。你們來有什麼事？”紅髮男人點了點頭，敲了敲腦袋，提醒自己下回不能再犯不鎖門的錯誤。
他已經忽略掉自己牀上還躺着個人，與孩子們閒聊起來。不過兩個孩子可忽略不了。因爲在亞瑟的背後，鉑金貴族正趴在牀上託着下巴，衝他們揮手打招呼。
“想來找你聊聊天，不過現在有點晚，我跟查理打算回去了。”比爾往牀上掃了眼說。
這個動作讓亞瑟想起了牀上還躺着個男人。
“不晚，今晚就住着好了，我們一起睡。”亞瑟一副慈父的表情，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低聲跟他們打趣：“馬爾福先生已經敷完藥了，我這就把他打發走。”
“不用了，爸爸。”比爾連忙搖了搖頭。
“爲什麼？”亞瑟反問道，對自己孩子的反應表示不理解。
“這張牀睡三個人太擠了。”比爾說，查理目測了牀的尺寸，剛要說話，就被他暗暗踢了一腳。由此可見，比爾沒有說實話。
“我們得走了，爸爸，一會要宵禁了。要是被查到我和查理在外面遊蕩，會扣分的。”
“我跟鄧布利多去說，不會有事的。”亞瑟提出個好建議。不過比爾繼續搖頭，很堅決的拒絕了。
“真的要走？是因爲馬爾福嗎？他只是來擦藥的，你們要相信爸爸。”
“爸爸，我們相信你！”比爾抱歉的說，“不過我們真的要走了，別太寵我們，而且我們在霍格沃茨習慣一個人睡，一起睡反而睡不着呢。”
“好吧。”比爾的說法讓紅髮男人又精神起來，既然不是馬爾福的原因，他很贊成孩子們能夠獨立。
“馬爾福先生，我們走了。”比爾將頭轉向了鉑金貴族告別道：“還記得你以前和我們一起用餐的情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後來我們就沒見過面。我原以爲……看來是我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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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滿肚子疑問，不知道比爾要表達什麼。爲什麼臨走時不跟他告別，反而去和馬爾福搭話。
“爸爸，你的魔杖。”查理撿起紅髮男人之前掉在地上的魔杖遞了過去。他很早就看見了——在父親嘮叨，而他神遊太虛的時候。
“謝謝，查理，好孩子。”亞瑟緊張的眉心跳了跳，掉在地上的魔杖是個大破綻。不過自家孩子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點，這讓他咽回了想要出口的解釋，免得多此一舉。
“我們走了，爸爸。”比爾說着擰開了門。
“再見。”亞瑟揮了揮手。他想要送他們出去，不過兩個孩子聯手將他推進了門裡，自己走了出去。
“爸爸，晚安。”臨走時，比爾頓了頓微笑道：
“還有，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關上的門掩住了外面的走廊，同時掩住的，還有兩個孩子鼓勵的笑容。
“晚……安。”看着被關嚴的門，紅髮男人捂住了心臟。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馬爾福，他不相信我嗎？”
“韋斯萊。”
“嗯？”
“你的嘴腫了。”鉑金貴族指着自己紅通通的嘴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