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卻不得不屈服!
不過既然他想要這個賤種,那就給他吧,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會保證那個麻瓜種不受一點傷害。
嘴角彎起邪惡的弧度,他大步流星的走向樓梯。
沉重的腳步聲對於艾諾斯來說仿若是惡魔的腳步。
他被帶回來之後就被鎖在地下室裡,這裡是那麼的熟悉,冰冷,黑暗,孤單,以及從心底滲出的無邊的寂寞……
他蜷縮在那兒,就算是沒有被固定在牆壁上,可他無法解除手腕上和腳腕上的鏈條。它們磨破了他的皮膚,在上面留下紅痕,他虛弱的蹲坐在靠牆的位置,就這麼靜靜的彷彿能夠一直延續到世界的盡頭。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嘩啦嘩啦的鏈條聲他知道那是掛在門上的,很快,一扇鐵門被用力打開,他嘲諷的一笑,這是最近他聽的最多次也是接觸的最多的聲音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被對方拉起來的時候,渾身都軟綿綿的。
“別裝死!泥巴種,我家的醫師才把你治好沒多久!”埃弗裡並沒有發現他哪兒不對勁,煩躁和屈辱已經快要讓他喪失理智,他粗暴的拉着他,發現他沒有站立起來的時候,埃弗裡直接拖着他走了一段。
“別試圖惹怒我!站起來!不然我就要拖着你上樓梯了,我打賭你不會喜歡的!”埃弗裡輕蔑的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好心了,梅林,他居然會提醒自己的俘虜這一點!
那聲音忽遠忽近,他試圖想要看清楚腳下的路,但不知道爲什麼它們在搖擺不定就好像是施了什麼魔法。他的頭昏昏沉沉,重的好像一隻西瓜,腿也痠軟無力,並且渾身忽冷忽熱,但他還是努力站直了,這不算什麼,他對自己說,就算他要爲難自己,但他只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能輸在這裡。
他才站穩,埃弗裡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拉着他走上石梯,就這樣兩個人——尤其是艾諾斯,磕磕碰碰的走出了地下室,他們一出來地上的門就被關起,他被丟在地上,艾諾斯覺得自己快有一個世紀沒有見到過白天一樣。
邪惡與憎恨的意念在看見癱軟在地上的麻瓜種後,被放的無限大,他對將要面臨的一些事表示無比亢奮,金色的長髮被汗溼透耷拉在臉頰兩邊完全失了形象,那雙綠色的眼睛裡腫脹充血並且充滿了不可言說的黑暗慾望,右手緊緊抓着他的魔杖,面對一條鮮活的、隨他處置的生命,他第一次摸到了權利的杖柄。
“鑽心剜骨!鑽心剜骨!鑽心剜骨!”
黑色的魔杖裡不停地發射出光芒,艾諾斯的胃揪緊,渾身抽搐的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個患了帕金森的重病患者,他的手下意識的環抱着自己,那雙淺綠色的眼睛開始渙散朦朧,黑色的長髮蓋住他細瘦的肩膀讓他看上去像一隻失去翅膀的正在逐漸失去生命還在掙扎着的蝴蝶。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耳朵裡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包括那些咒罵,眼前出現的只有白茫茫一片。雙手抵在肩膀上,他努力環抱着自己#性*小說 *WWW.*class12/只希望傷害能夠遲一秒來臨,他的神經在抽痛在哀鳴,他的身體快要超出負荷,甚至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殺……殺了……我吧……”
乾裂掉皮的嘴脣上海有着早已乾涸的血漬,他嘶啞着的聲音並未得到對他施咒之人的絲毫同情。
他的綠眸閃過一道亮光,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即便自己所施的咒語足夠讓他去阿茲卡班預定三四個牀位。他像失了魂魄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咒語,還給了他一個四分五裂,在確保只撕裂他的衣服以及傷害到他肉體並沒有將他四分五裂之後,他掌控好力道試圖讓眼前自己最厭惡的傢伙生不如死。
他討厭看到那雙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綠色眼睛,於是他用了無數個眼疾咒,他的哀鳴將是最好的音樂,他討厭那身足夠吸引殿下的身體,於是用了倒掛金鐘來固定他,用火焰熊熊來慢慢烘烤他,並且還在他皮綻肉開的身體上印上很多難看的皮肉印記。
“埃弗裡,快住手!你瘋了嗎?!把他折磨成這樣你要如何對赫爾森交代?!”飛快趕過來的穆爾賽博和多爾芬震驚的看着這殘忍的一幕,他們甚至以爲埃弗裡會殺了這個麻瓜種!
埃弗裡聞聲一震,像被嚇到了一樣停下手。
“咒立停!”穆爾賽博看了眼倒掛在空中的艾諾斯的慘樣,迅速揮了揮魔杖。
艾諾斯撲通一聲像一灘爛肉似的跌倒在地上,額頭好像撞擊到了地面,在光潔的地面上流下讓人心驚的血跡,他連一個讓自己舒服些的動作都沒有。
埃弗裡這纔有些驚恐的倉促的走了過去,發現他只是陷入深沉的昏迷後鬆了口氣。
“他還活着,謝謝你提醒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扶着額頭嘆了口氣。
“埃弗裡,去客房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吧,你看上去非常的疲勞。”多爾芬誠懇的建議。
埃弗裡看着他點點頭,沒有心思去管地上的,腳步飄忽的離開了。
看着埃弗裡走掉,他們將心思全部花在地上的傢伙。穆爾賽博居高臨下的看着然後用一個漂浮咒將他送回了房間。
把他毫不憐惜的丟在牀上後,穆爾賽博並沒有多高興,甚至他開始有了些警覺。把艾諾斯留下來並不是意見明智的事,除非他們能夠殺了他並且毀屍滅跡,但很明顯在經過剛纔的那一幕之後沒有人有心思去殺他。
穆爾賽博十分清楚要是艾諾斯落入赫爾森·休斯特會怎樣,要是他和馬爾福家族交好,那他們就完了,他弄不清楚赫爾森的目的,也不想就這樣放開艾諾斯,把他留下也不行,這樣的證據足夠讓他們毀滅。
穆爾賽博打算等明天跟他們商量一下,今天大家都太累了。
他在一條路上用力奔跑着,身後有三個人在追他,埃弗裡、穆爾賽博以及一個不知名的男孩在他身後。他們露出猙獰的面孔,並用魔杖對他使出一個個魔咒,而他因爲魔力微薄只能不斷的閃躲,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會被偶爾的射擊打中。
他覺得渾身哪裡都痛,火燒火燎的痛,甚至,他以及你給分辨不出具體的方位了,而他的手腳等部位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讓他無所適從。
汗水淋漓間他從噩夢中驚恐的驚醒,睜開眼卻發現現在仍是夜晚?
“你醒了?”
艾諾斯朝着發出聲音的方位看去,結果什麼也看不到。他們又在玩什麼把戲?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早些時候的尖叫和吶喊已經讓他的喉嚨過度消耗,導致他現在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咦?昨天埃弗裡對你幹了什麼?你看不見我們嗎?”
艾諾斯的頭腦嗡的一聲變成空白一片,穆爾賽博接下來的話艾諾斯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腦海裡只圍繞着那句看不見轉。
……他看不見了?!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一定是的,現在明明還是晚上,他們一定是在嚇唬自己!
他僵硬的脣無意識的綻放出一縷苦笑,可就算是他無數次的否認,心底裡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對方沒有任何理由騙自己,畢竟他現在受制於他們不是嗎?
“穆爾賽博,我想和你談談。”
艾諾斯聽見一個強忍着震驚的陌生的聲音。可是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猜測這是誰,會不會又是湯姆身邊看不起自己的有一個斯萊特林,他的腦海裡只充滿了自己瞎了這件事。
他要一輩子都沉浸在黑暗的世界了嗎?
他不怕身體上的傷害,也不怕被折辱,可是眼睛失明這件事卻是他從未想過的,他的心在瞬間沉到谷底,身體冰冷僵硬,連那火燒火燎的疼痛都像是感覺不到了。
……這樣的自己,還不如死掉好了。
從心的黑暗處,鑽出一個細小的聲音如此嘲諷的說道。你這樣還有什麼用呢?你幾乎是個廢人了。
被那麼多的鑽心剜骨擊中,你這輩子都會被疾病纏身,現在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你會成爲一個累贅!
他竟然連看湯姆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頹廢的將雙手環繞在小腿上,將頭掩在雙臂中。
無盡的失落差不多要讓他崩潰,他想大聲尖叫,他想大喊出聲,然而另一個自己卻像一個旁觀者冷漠的脫出這幅軀殼,用冷淡而清醒的雙眼看着自己的狼狽樣。
他這一輩子到底爲什麼要受到這樣不公平的折磨呢?就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他,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這樣的存在、這樣可悲的存在,爲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艾諾斯覺得自己好累。
在孤兒院裡照顧湯姆的時候,幹最辛苦的活他不覺得累。在學校裡的時候受盡白眼和暗地裡的傷害,他不覺得苦。然而現在他多麼想流淚,他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湯姆是他唯一的支柱,然而現在的自己有什麼理由心安理得的站在湯姆身邊呢?
而自己失去了這根支柱,生活會沉入黑暗吧。
緊咬着失去血色的脣,艾諾斯因爲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再次昏迷過去。
——————————————分割線——————————
“怎麼了?塞爾溫?”
過道上,穆爾賽博跟着他走了一段距離,一直來到陽臺附近才停下腳步。
涼涼的微風讓人感覺愜意,嬌美的花朵在花園內綻放,可惜此刻無人有心去欣賞。
俊美出色的少年站在鋪着紅色地毯的走廊上,一個眉頭緊促,一個面帶微笑。
“我想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穆爾賽博,萬一被殿下知道了……”他語氣急促的說。
穆爾賽博有趣得看着他的反應,始終無動於衷:“我不會讓殿下知道的,塞爾溫,我們是朋友,我信任你。”
“穆爾賽博,折磨一個麻瓜難道會讓你更加有成就感嗎?!”
“塞爾溫,注意你的態度,不要凌亂的像一個低賤的、沒有自知之明的麻瓜種!”穆爾賽博嘆了口氣,“算了,今天我找你來不是要和你吵架的,他的傷和我沒關係,是埃弗里弄的。他大哥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對這個麻瓜種有興趣,但我沒興趣把一個潛在的把柄放在別人手裡,又不想讓埃弗裡難做,多爾芬,你知道他一向只聽我的,根本沒辦法商量,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拿那個麻瓜種怎麼辦。”
塞爾溫對他的說辭感到驚愕:“我還以爲你是想告訴我你打算把他殺了,我知道你有多麼討厭他。”
“是討厭到恨不得他死!”穆爾賽博糾正,“但我仍無法面對自己造成的死亡,他會讓我進阿茲卡班的!我纔不想爲一個麻瓜這麼做。”
“那麼就把他丟掉,不要放在身邊。”
“丟在哪?”穆爾賽博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不錯。
“麻瓜界。”塞爾溫凝視着他的雙眼說道。
背光的巷子裡,兩個穿着深色斗篷的身影出現在那兒,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一隻像是妖精的大腦袋尖耳朵生物出現在他們身旁,在他瘦小的身體上還揹着一個長形麻袋。
“米盧,把他放在這裡。”穆爾賽博命令道。
穆爾賽博對艾諾斯用了一忘皆空,爲了保險又給他添加了許多新的內容。
“你給了他什麼記憶?”塞爾溫好奇的詢問。
穆爾賽博的嘴角彎曲成一個扭曲而邪惡的笑:“我將關於殿下的一切全部刪除,還在他腦袋裡放進他是被人毒打成這樣的,因爲他是一個小偷,他失了明以後的日子只能靠乞討度日。他將生活在這個世界最陰暗的角落,如同一隻骯髒的老鼠,永遠見不得人。”
“我們走吧。”塞爾溫看着他陰冷的面孔淡淡的說。
身爲一個純血貴族,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因爲一個麻瓜種而指責自己的好友的。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君(微笑):最近有點虐,有人希望更虐麼?~
皮埃斯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