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輪那一張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種詭異的紅暈。
嗤的一聲,白輪的心胸迸射出火焰的血柱。異常的悽美,異常的動人心魄。
一抹抹的血的痕跡實質的形成。
“天……外……飛……仙………”每說一字,白輪就吐出一口刺目的熱血。他的身子轟然倒地,挺直的躺在地面上,好像睡了一般。
風吹過的時候,白輪的身軀消逝。
“葉浮生,我們會在見面的。”白輪的聲音幽靈般的響起,他掌控死亡的力量,所以根本死不了,唯有封印才能令他失去功力,但葉浮生的天外飛仙令他元氣大傷,沒有上百年根本恢復不過來。
貓又嘆息一聲:“白輪不夠朋友,就這麼丟下我走了,我看走眼了。”
葉浮生鬼魅從貓又的背後出現在他的前面,身上那一股睥睨天下氣勢一覽無遺。
“你剛纔用那隻手碰她的?”
貓又凝視着雕塑般的葉浮生,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這隻手。”
“你該知道什麼做。”
“知道。”
貓又伸出右手,語氣帶着一絲的駭然:“葉浮生,你確實有問鼎天下的實力。”
他的眉頭皺也不皺一下,直接把自己的右手生生的扭斷,這一次又使用任何的花招,因爲他不敢。
“你現在信不信我可以一劍把你頭頂的第三隻眼給刺穿。”
貓又道:“信。”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嘴脣也是抖動得厲害。
葉浮生臉上帶着那種孤傲之色:“那麼請你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見到你。”
“好,我滾。”
貓又真的很聽話的滾得遠遠的。
“葉浮生,這個人只是一個幻體而已,本體你還要慢慢的找吧。”
葉浮生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幻體而已,緩緩的走到她的前面。
他的目光射出火焰般的殺機。
“你要是殺了她,我就讓你死。”葉天的聲音突然響起。
葉浮生眼中的殺機漸漸散去,道:“她只是一個幻體而已。”
“幻體也不行。”葉天道,“這是我的母親。”
“你好好的呆在裡面不讓出來了。”
“等你死在叫我吧。”葉浮生說完,瞳孔變成黑色,葉天上身,在一次的掌控自己的軀體,實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老媽。”
葉天輕輕的叫道:“你可以聽見我的說話?我是葉天啊,老爸和葉萱在等你回去,我會帶你回去的。”
葉母木偶般的看着葉天。
葉天無奈的嘆息一聲,拿出一個如意寶瓶,把這個幻體的老媽吸收到裡面。
葉天看了地面上那些令人可怖的痕跡,道:“好霸道的天外飛仙。”
“喂,你受傷了?”
葉浮生沉默。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葉天在清晰不過感受到葉浮生在使出天外飛仙之時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此人果真是人間第一高手,剛纔聽巨人神的手下的白輪說什麼天地榜單,這個榜單自己什麼沒有聽說過,葉浮生是第三名,也就是探花,那麼榜眼和魁首是誰?葉浮生都這麼強悍了,是不是也意味着那兩個人更爲可怖?
這其中必定有一段深藏的秘密。
“喂,剛纔白輪說的天地榜單是什麼回事?”葉天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奇的人,但這一次破例的問葉浮生。
沒人應答。
“不說了不起了,鳥人一個。”葉天道。
“榜單就是榜單,還有什麼問題。”葉浮生的聲音依舊冷靜。
“這個榜單爲什麼現在消失了?”葉天問道,他混跡這麼多年,沒理由不聽說啊。
“一王二來三生四人神。”葉浮生的聲音充滿了滄桑歲月落寞,葉天的身子倏然覺得一疼,似被抽離出全身的血液,但很的這種痛楚就消失了,一團白霧出現在他的眼前,現出了葉浮生透明的身子。這是葉天第一次看見葉浮生,這個藏在自己軀體裡幾百年的鳥人,說是鳥人可沒有不敬之意,而是一種變相的肯定。
他的面容也許不在年經了,但他的眼睛充滿了明亮,一種敬經歷歲月之後的沉澱的落寞,他的臉部線條很柔和。
這是葉天第一次正面面對葉浮生。
葉浮生與葉天並排走着。
“你怎麼出來了?”葉天問道,“不過第一你,想不到你這個人有點拉風。”
葉浮生笑了笑,淺淺的,他不習慣笑。
“你剛纔說的一王二來三生四人神是怎麼回事?”
葉浮生道:“你不知天地榜單是這個榜單已經消失了,第一名是聶人王,功力參天,與天道同在。第二名就是如來了,探花郎就是我,第四名是巨人神。”他本該是用充滿仇恨的口氣說着這些人的名字的,可從嘴巴說出來的時候那麼的風淡雲輕,顯得不在意,抑或是不曾記得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
葉天道:“聶人王?有這麼強悍?與天道同在?”頓了一下,明顯的拍馬屁,“不過你牛叉了,排在第三名。”
葉浮生頗不以爲然道:“這只是一個榜單而已,真正的高手是不屑進人這個榜單的,只有像我這種好勇鬥狠的才這麼在意榜單的排名。”他的嘴角有着深深的嘲弄。
葉天雖然不是很清楚他的過去,但絕不相信他是一個好勇鬥狠的人。
“聶人王?他現在在哪裡?”
葉浮生喟嘆一聲:“也許飛昇之後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得到昇仙也許剛剛是新的起點而已,世界如此之大,我相信總會有一些我們不知的空間存在。”
如果不是葉浮生的身份,葉天會反駁他的話,因爲在他看來修道昇仙就是最後的終點了,不想還有另一個空間的存在,只是真的有嗎?還是一種冥想出來的而已?
“你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會被如來,燃燈,巨人神圍攻?燃火躲在你的身子藏匿這麼多年。”
葉天灑脫一笑:“我不必問也不是很想知道,相反我還是感謝你,你在我飛昇時助我渡過天雷劫難,這一點我自然銘記在心。”
葉浮生道:“我做得很隱蔽,你還是察覺了。”
葉天傲氣一笑:“怎麼說我也是崑崙首徒,千百年用最短時間昇仙的人。”
葉浮生道:“你的天賦確實是世間罕見,不過你若不是……”
也填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話,打斷他的話:“不要說了,我們的問題到此結束。”
葉浮生看着這個眼神有着固執和淡淡仇恨的人,道:“你還看不開這麼多年了?”
“看不開?”葉天縱然一笑,只是他的笑容充滿了淒涼,“我他孃的看不開他就說出來了,我只是不想聽那個混蛋的名字而已。”
“你母親呢?”
葉天沉默下來,很久,才淡淡道:“母親生下我之後就不知所蹤了,找不到她,也許她去了另一個地方吧。”
葉浮生也沉默下來。葉天的出生本身是一個巨大的悲劇,抑或是對上天的一種嘲弄。
“其實你不必在意,因爲你現在過得很好。”
葉天笑了,他來到人間之後過得很好,他的雙親疼他,呵護之級,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溫暖,他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了這一份溫暖。神亦不可。
“人間勝過仙界百倍。”葉天緩緩道。他在仙界混了這麼多年,自然知曉仙界諸多的骯髒的內幕,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因爲他的力量是有限。
“想學天外飛仙嘛?”葉浮生突然問道。
“不想。”
雖然葉天的回答是葉浮生在意料之中,他還是笑得有些無奈。
葉天道:“天外飛仙只適合你血,不適合我學。”
——因爲只有寂寞的人才能學成那種最霸道華麗的劍法。
燃燒的不僅僅是靈魂,還是內心伸出的寂寞,並且隨着隨歲月的流失,寂寞越積越深,最後剩下只有天地茫茫,一人孑然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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