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許茂離開,談銘很奇怪葉天爲什麼不直接把出言莽撞許茂給殺了。
“一萬個人中有一個人就夠了。”
葉天起身,釣魚完了,是時候回學校了。
“三少,我不是很懂。”
“你覺得現在的警察怎麼樣?”
談銘露出一個不屑和嘲弄很濃的笑容:“警察?比我們這一幫垃圾還要垃圾,和土匪路霸沒什麼分別,要說真的分別就是有着正義的帽子扣在頭上,可以敲詐魚肉百姓。”
“警察不是警察,敗類不是敗類。”葉天玩味一笑,“所以這個世界總是需要一兩個好警察的,許茂算得上一個,他要是死了,估計下一個比他更可惡和貪婪無恥,他算得起他的警服和頭上的帽子。”
談銘道:“但有這樣的警察我們很難生存下去。”
“不會的。”葉天用過來人語氣說道,“多少人警察中也就有他一個而已,多的是腐敗,我們把他們拉過來就可以了。“
談銘恍然大悟道:“是,三少,我懂了。”
“貓和老鼠的遊戲世界上任何國家都在愛玩,就好像博弈一般,不到最後不要露出底牌。”
談銘五體投地的看了一眼三少。
“你要說點什麼?”
“我就是問問三少到底幾歲了?”
“我也記得不了,好像也快一千歲了。”
談銘撒丫子就跑。
“靠,問了我又跑,你小子太不給我面子了吧。”葉天在後面笑道異常的燦爛。
………
“談銘,你要記住,這個世界有三種人,一種是頭等人有本事沒脾氣,第二種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氣,最後一等人是沒本事大脾氣。”葉天坐在副駕駛上,神色平淡道,“許茂這種就是二等人,本事大脾氣也大。”
談銘受教道:“三少,我會記住你說每一個字的。”
“不要記住我說的每一字,我也有錯誤的時候,你要做出自己的選擇。”葉天抹出一絲笑意,他不是神,即使是神也有錯的,而且比人類錯的更多,他只不過在用自己的經驗告訴談銘以後少走一些彎路而已。
“停車。”
談銘立即踩住剎車。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
葉天下車,神色仍舊是那麼的平靜,眼睛有着徹骨的痛楚,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彌散在心間。
最深的痛不是一刀,而是一刀一刀溫柔的割裂你的肌膚,而後在的肌膚上灑着思念的痛楚,隨着歲月的流逝,越發的令人覺得這深入骨髓的痛。
路邊有一個路邊看上去的平常的商販,賣下一些小首飾,當然是很便宜的那種。
“小兄弟,你要買什麼?”商販笑着對葉天道,這可是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那是一個繡着蘭花的錢包,似曾相識,他記得寧靜在他生日的時候給他買過相同類型的錢包,他收下之後,就在裡面裝了一張寧靜的相片。
“多少錢?”
“一百塊。”
葉天把錢遞給小商販,手指輕輕的摸着錢包,好像回到了過去,喟嘆一聲:“談銘,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走走。”
談銘道:“三少,那我先回去。”很奇怪三少爲什麼對一個這麼便宜的錢包有着奇怪的神色。
談銘開車走後,葉天有一種茫然的感覺,他站在十字路口,向左抑或是右邊?
知道我有多想牽着的手一起過馬路嘛?寧靜。
葉天深深的閉上眼睛,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漸漸的彌散心胸了,他伸出右手,張着手掌,微微的握着,如當年和寧靜一起過馬路牽着她的小手似的,等紅燈停,紅燈停了,他轉頭對着寧靜道:“丫頭,過馬路了,好好抓着我的手。”寧靜笑而不語,眸子有着幸福的笑意。
葉天牽着她的小手笑着過馬路,兩隻手緊緊的握着,就連空氣也難以介入。
葉天隨着人流一直走着走着,不停的走着,走累了,他就休息幾分鐘,他也不覺得累,他只覺得這樣走着,就可以見着寧靜了,就可以一輩子牽着她的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霓虹的彩燈也開始亮,萬家燈火。
西南的夜色的很美,只是少了一個人,再美的夜色也是一種寂寞的美麗。
葉天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這時候他的身上與陰暗,殺戮無關,有的只是一匹找不見回家的孤狼。
也許是站累了,他靜靜的坐在地面上,雙手抱着雙膝,把頭擱在雙膝上,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睛流露的一種如雪的寂寞。
紫洛現出身子,站在葉天的前面。
葉天微微的擡頭一看,笑,倦的笑了。
紫洛從來沒有看見葉天流露出這種倦怠的笑,笑得比哭了還要難看,她寧願他大哭一場,好好把心胸的憂傷盡情的發泄出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這樣折磨他?紫洛有着滔天的殺意,她恨不得把這蒼天生生的捅出一個洞口,把陽光瀉下來,讓葉天無憂無慮的笑着。
她好恨,好恨,爲什麼躺在崑崙寒玉牀的不是自己的。
紫洛緩緩的蹲下來,白髮絲絲飛舞。
葉天疲倦地收起累人的笑容,彎下腰摸她的臉。一遍一遍輕輕撫摸。
“紫洛,你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呢,好象永遠都不會老去。而我,好象是一瞬間就蒼老了。”
從寧靜躺下那個時候起。或者,早就已經老了。只是看起來堅硬強勢,其實心裡,早就破碎不堪。
有些緣分是註定要失去的,有些緣分是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在一起的不一定相愛,不在一起的不一定不相愛。這些彷彿變成了恆久不變的真理。不是因爲寂寞纔想你,而是因爲想你才寂寞人生都無百歲,爲何獨我千歲?須知我不願千歲,只願夜夜除非,與他此生同醉。
紫洛不說話,她怕她一說話就忍不住悲慟。
“揹我回去吧,我想讓你揹我,可以嗎?”
“好。”紫洛摸着葉天的那一張倦怠的臉,笑了。只要你讓我背,我就揹你到天涯海角。
葉天的身子變得輕輕的,紫洛並沒有感到多大的重量。
“紫洛,我要睡覺了,我很累,到的時候你叫我。”
“嗯,主人。”紫洛抹出溫暖的笑容,主人累,很累,他要休息。
紫洛辨清了一下方向,揹着葉天朝着他學校去。
葉天的頭靠在紫洛的肩膀上,沉沉入睡了,他從來睡得這麼熟睡得這麼快,頭一靠的,就閉起了眼睛,而後紫洛聽見他輕輕的呼吸聲。
紫洛輕輕的哼着她一個人能聽見的歌曲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前面即使是千山萬水,刀山火海,她也揹着他慢慢而堅定的往前走着。
這是她的命,也是她這一生心願。
彷彿走了很久,又覺得是很慢,西南大學就在眼前了。
沒有叫醒葉天,紫洛依舊揹着他的走進去。
學校的門衛剛要出聲,只覺得喉嚨一痛,全身動彈不得,只有眼睜睜的望着這個白髮的女子揹着一個人走了進去。
白髮魔女?
由於近乎是深夜了,校園並沒有什麼人走動,紫洛依舊朝着葉天的寢室前去。
宿舍樓的管理員也是要說話,但嘴巴張着,沒有說出話。
而先前的保安一個模樣。
白髮魔女真的出現了。
上樓梯,紫洛不發出一絲的聲音,走到了葉天的寢室。
剛推門進去,孫流就要喊起來,紫洛眼明手快的在空中抹出一道白光。
孫流動彈不得,而許笑睡得像一個死豬的,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了。
…………
妖氣?白髮妖孽?孫流的腦子一直在不停的飛快的轉動想着這個白髮的女人到底來這裡有何貴幹?
她爲什麼會揹着葉天?
紫洛小心的把葉天放上牀,替他脫去了鞋襪。
“他們是什麼關係?”孫流見紫洛對葉天的異常的細心頗有些奇怪,震驚葉天爲什麼有這麼一個白髮妖氣的女子服侍?難道葉天也是妖族的人?不可能的啊,他清晰的感受到葉天身子上的修真的氣息。
“寧靜,不要走。”
葉天突然抓住紫洛的手,夢囈道:“你別走,我答應過你會世界上每一個地方看日出的,你不要離開我。”
“我不走。”紫洛坐在牀邊,雙手暖着葉天冰涼的手。
“不走,不走,我不會讓你走的。”葉天喃喃自語道,神色彷彿在忍受痛苦,他好像在做惡夢。
“不走,寧靜會陪着你的,一生一世陪着你看日出。”紫洛把葉天的頭微微的擡起來,讓葉天墊着她的雙腿上,眸子安靜而暖和望着葉天。
寧靜?這個白髮女人是寧靜?
孫流很是好奇,葉天的來歷本身就很隱秘,孫流一直想問關於他的情況買,但是沒有拉的下情面,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葉天一定也感覺到自己修真之人了,不是也沒有問嗎?所以孫流也不好意思問葉天的情況。
他的身子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望着紫洛坐在牀頭上安靜的望着葉天。
他看着紫洛的眼神就知道她和葉天應該很曖昧的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紫洛沒有起身,她要陪着葉天,等着天亮,然後靜靜的離開。
她不走,孫流也只能呆呆的定在那裡。
時間緩緩的行走,溜走的時間再也找不回來了,亦如年少的青春。
“天亮了。”
紫洛轉頭,望着葉天,笑,彎身,輕輕的在他的額頭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痕。幫着葉天皺的眉撫平,無論的認識的事情她都可以撫平。
天下壯麗山河我與你共享,天下轟烈快事我與你共嘗,只有苦難請讓我一人獨擋。
靜靜的離開,彷彿沒有來過。
紫洛一走,孫流終於可以動彈了,但他沒有驚醒葉天,他也看出葉天還在睡夢中。
他也彷彿沒看見什麼,走回到了自己的牀上,躺下,開始睡覺,雖然睡不着,但總比站在那裡一夜還要好。
天色越來越亮。
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寢室的,剛好落在葉天的臉上,沐浴在暖和陽光下的葉天有着一股令人驚心動魄的陽光魅力。
就連孫流也不由自主的吸引住了。
這傢伙平時看上去沒雜兩樣的,現在看上去倒是充滿了奇異的魅力。
好一個陽光的青年啊。
葉天張開了眼睛,是被餓弄醒了,肚子青蛙的叫起,並沒有起身,怎麼時候回到自己寢室了,眼睛瞄了孫流一眼,知道他醒了。
“紫洛呢?”問着孫流,葉天想和她一起吃早餐。
“你說的那個白髮妖女?”孫流聽他說話,立即做起,一臉的好奇的道,“她叫紫洛?”
葉天到沒有什麼隱瞞的道:‘嗯,是紫洛。”
孫流接着問道:“那寧靜是誰?我聽着你叫這個名字最少有一百次,那個叫紫洛也不吃醋,你果然高人。”
葉天笑了笑,看來說夢話了,罕見啊。
“肚子餓了,有零食嗎?”並沒有回答孫流的問題,葉天轉移了話題。
“麪包,吃不吃?”
孫流不是很在意,這是葉天的個人自由,其實他心裡有些是爲了楊若希而問的,什麼說他也是天天協會的一眼,有義務把葉天的一舉一動告訴他的粉絲。
“麪包就成。”
葉天骨碌的翻下牀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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