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車

“帥哥,跟你換個位子好不好?”

莊正行李簡單,很快上車安頓好了,正拿出電子書、戴上耳機,不理周圍嘈雜看書。聽到叫喚,擡頭一看,是一個娃娃臉可愛女生在問他,旁邊還有一位讓人一眼難忘的漂亮女生,另有一男子正殷勤的幫她們把行李放行李架上。

“隔壁?”莊正摘下耳機不介意的點頭。

娃娃臉女生有點歉意的說:“不是,我們只買到一個上鋪、一個下鋪,能不能……”

“哦,沒事。”莊正起身拿出車票和她交換。

見他這麼好說話,娃娃臉女生連連道謝。上下兩層的軟臥車廂,沒有三層硬臥的上鋪那麼極窄,這對莊正來說不算什麼,看了一下,就收拾到對面上鋪去了。

隨着火車前行,他們幾個也收停當。那男子不是和兩個女生同行,是另外一個上鋪,他一直坐在窗前和她們聊天。娃娃臉女生感謝他幫忙放行李,也較爲健談,而那漂亮女生則很少說話,她在下面,莊正也看不到她是什麼神情。後來聽到女生說她們是高中生,出去旅行玩,要回家返校了,讓他也頗有興趣的一邊看書一邊分心聆聽。

“帥哥,請你吃糖!”娃娃臉從對面下鋪擡手遞過一支瑞士糖。

莊正忙搖頭:“不用,謝謝。”

“哈哈……位子還真坐對了,你們兩個一聲不吭,我們兩個滔滔不絕!看你也不大,幹嗎那麼拘謹?唔!”

看她傾身伸長了一點手臂,再不接就要站起來了,莊正只好坐起探手去接。“謝謝……”在接到瑞士糖的那一刻,他不禁微微臉紅,因爲從他上面的角度,能夠看到女孩因前傾在胸前露出的一抹雪白。

莊正忙收回手,取了一顆糖,再遞了回去。同樣的,又看到一抹雪白溝壑。讓他暗暗感慨,現在孩子發育得真好,說是高中生、看着不輸於大學生了!

娃娃臉女生捕捉到他有點窘的表情,卻不知道是她春~光乍泄的緣故,以爲他跟女生打交道害羞,在分糖給那漂亮女生和那男子時,繼續笑着逗他:“你怎麼這麼靦腆?我看不能叫你帥哥,要叫你底迪了!”

底……迪?莊正莫名其妙。

“底迪,講個笑話來聽吧?”

那男子本就滔滔不絕的獻殷勤,見莊正看似初出門的小男生,便想用來襯托他的成熟,笑着拱道:“對呀!你們都是同齡人,還不好意思啊?人家MM都請你吃糖了。講個笑話!”

莊正有點汗,忙搖頭:“我不會講笑話。”

“沒關係,不會講更有冷笑話的效果嘛!”娃娃臉女生站起在他邊上鼓勵。

此刻能看到的角度沒有剛纔大,卻近了很多,莊正不敢多看,只能邊想邊說:“呃……有一個人……名字叫爽……死的時候……親朋好友一邊哭一邊喊……爽死了、爽死了!”

這冷笑話由不會講的莊正講出來,更加的冷場,不僅娃娃臉女生和那男子沒笑,連下鋪一直不說話的漂亮女生都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爽死了?哈哈……好笑、好笑!”娃娃臉女生半晌誇張的笑道。

莊正也不在意冷場,示意他們聊,他戴上耳機看書。

那漂亮女生毫無談性,娃娃臉女生也只是禮貌性的敷衍着那男子的殷勤,冷場後他們的聊天也沒有繼續,兩個MM湊一起玩手機去了。

……

半夜,在大家睡得最沉時,莊正聽到有動靜,當即醒了。然後見是對面那男的小心下牀,去了上洗手間,他也沒有多在意。但就在他準備繼續睡覺時,發現那男的回來時躡手躡腳,還不急着上去,來到他鋪前小心觀察!

莊正微睜眼睛,冷眼注視他。只見那男子在確認他‘睡着’之後,彎腰看下鋪的兩位女生,昏暗環境近距離也欣賞不到什麼,這讓他緩緩伸出了手,大概是娃娃臉女生的睡姿比較方便,他意圖摸向其胸前!但他只伸了一般就猶豫了,穿着衣服碰一下也沒感覺,卻極可能馬上醒來。思量之後,他改爲小心的摸向娃娃臉女生頭裡側的手袋。

她們的安全意識都不強,只是把裝着錢包、手機等的包包放在裡面,似乎靠着頭、有人偷馬上就知道了。那男人膽子不小,雖不時的張望莊正有沒有醒來,但還是從容的把包拿到手,然後打開、從裡面拿出錢包,將現金和卡都取走。接着如法炮製,將漂亮女生的錢包也席捲一空。她們用的包包質量都不差,拉鍊拉動細弱無聲,毫無驚擾。

那男子得手後,沒有來找莊正的錢包,小心回到上鋪,背對莊正躺下,摸索着把錢和卡——包括他自己錢包的,一一褲子口袋,然後踏實入睡。

……

早上,火車再有一站就到終點站深江市,乘務員來換票,大家也起來排隊洗漱。下車前,收拾好行李都在下面等着。那男子又是殷勤獻媚,套問她們兩個的電話號碼。大概沒有被盜、常被問電話,兩個女生防盜意識差,這方面卻頗有經驗的應付。

沒有交換到號碼,那男子也不以爲意,繼續笑呵呵的高談闊論,偶爾還看一下似乎木訥的莊正。

列車到站後,旅客人潮蜂擁下車,那男子又熱情的幫她們拿行李。出了火車站,在站前廣場,兩位女生道謝、同時婉言讓他放下行李,大家就此分開。

那男子很配合的放下行李,然後又熱情的說:“很高興認識你們,兩位小妹,我給你們留張名片,以後有需要幫忙,儘管開口!”不等她們拒絕,他已經迅速拿出錢包,裝作從錢包裡拿名片。

她們以爲他不死心,要不到號碼、便留下他自己的,也沒當面拒絕。正等着他的名片,卻見那男子臉色大變!

“我的錢呢?卡呢?”他把錢包當着她們的面翻看,裡面名片、相片還在,現金、卡就不見蹤影。

兩個女生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演的哪一齣。娃娃臉女生有點迷惑,懷疑是否想要借錢、還錢名義問號碼套近乎。那漂亮女生則想到了什麼,趕緊打開自己的包包。

“我的也沒有了!”

“啊!”娃娃臉女生趕緊也拿出了自己的錢包,發現也被盜了。“糟糕!我們被偷光了!怎麼辦?怎麼辦?”

“可恨!”那男人張望了一下,恨恨地說:“現在報警也沒用了!偷了錢、錢包還在,肯定是在車上偷的!昨晚就偷了!一下車就沒影了,一定對面那小子偷!裝得老實靦腆,我們都被他騙了!”

“是他?不會吧?”兩個女生瞪大了眼睛!

“錯不了!老實木訥的,我還以爲他是很少出遠門的男孩呢,沒想到是個老手!連我都被騙了!”男人苦笑,又長嘆一聲:“現在估計早走了,我只能自認倒黴了!你們損失不大吧?有人接你們嗎?我有朋友開車來接我,要不送你們回去?”

他眉頭緊皺、一臉鬱悶,心裡卻樂開花了,錢已到手,機會也有了,同仇敵愾下更容易接近,兩個嫩妹隨便能泡上一個都超值。

很快他覺得不對勁,兩人雖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但卻依稀看他旁邊,他也覺得不自然,趕緊轉頭,發現他以爲離開了的莊正,此刻正在他後側,手裡拿着一個正播放什麼視頻的手機!

視頻是用手機從上鋪角度偷拍的,光線和角度都不是很好,但還是能一眼看出就是昨晚關燈後的車廂內,而那男子的身形、做了什麼也大致能辨認得出。發現他偷竊前還似乎想要摸她胸部,那比較開朗的娃娃臉女生也震怒了:“原來是你!”

“賊喊捉賊,老實人活該被栽贓?”

男子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當即撒腿就往前衝撞!手往莊正的手機抓去。眼看就要入手,卻眼前一花,手機不見了,緊接着腳下被絆了一下,後背又被敲擊了一下,頓時重心不穩、一個狗吃屎的撲街在地上。沒等他想要爬起來,就感覺臉頭被踩住了,整個臉在地面磚上摩挲。

莊正輕鬆從他藏的口袋把所有錢、卡拿了出來,遞給她們兩個。

“多謝你啊!”娃娃臉女生還在氣憤之中,也過來踢了兩腳,比起偷錢,她更恨這人想要佔她便宜。

“要不要報警?”莊正隨口問道。

娃娃臉女生則看向她同伴,那漂亮女生不僅僅對人冷淡,這時候也非常冷靜,“他還有同夥等他,不知道人數,等警察來不安全,先離開這裡吧!”

這是小事,別弄大害了她們,莊正鬆開腳,任由那人連滾帶爬的跑走。漂亮女生卻不急着離開,張望了一下說:“你先走吧!小心被他跟上,我們有人來接了。”

不管是真有人來、還是不信任他,莊正“嗯”了一聲便要離開。

“等等!你號碼多少?”

莊正站住,娃娃臉女生也一臉驚訝,沒想到她會主動要莊正的號碼。有點冷豔的漂亮女生彎腰撿起那人摔地上時掉落的錢包,“把視頻傳給我,我自己報案。”

莊正說了號碼,她當即撥打,確認之後,他往這號碼傳送那段視頻,也沒在停留,往出租車站臺而去。

“哎!你叫什麼名字?”娃娃臉女生在後面問了一句。

“雷鋒。”莊正頭也不回地說。

“雷鋒?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喂,雷鋒,有時間到常青藤中學找我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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