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航還是把莊正請去喝早茶,然後把他送到了警局。
讓莊正有點意外的是,案子竟是到了南區分局,這個地方他算是第二次來了。在警局門口,他們等到了由律師陪同來的卓文絮。看得出來,現在加了保鏢跟隨。
前幾天莊正在這裡把于軍打敗了,讓他在分局也有了知名度。現在見他和卓遠航一起,幾乎沒有人會想到他跟案件有關,都以爲他是卓遠航的保鏢。對於那天能打敗於軍,也就都有了一個答案:原來這小子是個超級富豪的貼身保鏢,難怪身手那麼好!
“喂……”卓文絮見一路進去,不少人都對莊正點頭、微笑,甚至直接打招呼問好,讓她非常納悶:“他們怎麼認識你?難道你……老爸是公安局長?”
這個問題卓遠航更是發現了,但他不便開口詢問,聽到女兒問了之後,他立馬豎起耳朵聽。昨晚他連夜找了常青藤的關係,查了一下莊正的資料。只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據說是親戚家,而幫他辦理一切手續的,竟都是燕京,一時間也查不到那邊的情況。這在他心裡也是一個迷一樣的少年。
“像麼?”莊正白眼。
卓文絮停下認真的看了他幾眼,點頭道:“非常像!”她覺得只有這才能解釋他爲什麼身手很好,而且全程非常鎮定,包括解開束縛、開鎖等,總不會是小偷吧?
“……”莊正懶得理她,思量着這案子會不會就落在丁曉青手裡偵辦。
律師已經先行進去溝通,而卓遠航這樣的著名企業家,都能接觸到市局領導的層面,分局局長陸仁也是非常重視,親自迎客。
經過一些場面上的話,陸仁陪同卓遠航參觀分局,安排刑警隊負責卓文絮和莊正的筆錄調查。
莊正和卓文絮是當事人、受害者,不用在審訊室,但他們還是以節省時間爲由,把他們被分開做筆錄。丁曉青是刑警隊長,由她親自在辦公室給卓文絮做筆錄。莊正則是其他的刑警隊員負責。
昨晚的過程,對莊正來說,是很簡單、很普通的小Case,很快就交待清楚。而他的身手,分局很多人都是見識過的,對他能夠迅速制伏五個綁匪,也沒有覺得不可思議。而開槍的事,他沒有說,他們也相信丁隊的朋友不會這麼殘忍。
說完了正式,緊張了熬夜了一晚的刑警們也疲累了,便和莊正閒聊八卦起來。
“小莊,你和丁隊長是怎麼認識的?”
“你們這算是姐弟戀吧?丁隊私下好不好相處?有沒有很女人的一面?”
“哈!你倒黴了!你敢說隊長男人婆!”
“去、去!于軍怎樣了?他有沒有私下再找你切磋過?”
對於他們的熱情勁,莊正有點無語,只是保持簡單應付一下,大多是他們自說自話。
“不用做事了?!”一個過來湊熱鬧的警察頭上捱了一記,看到是丁曉青出來了,趕緊跑去做事,而給莊正做筆錄的兩個也忙把整理好的上交。
丁曉青瞥了一下簡單的筆錄,目光盯着他們兩個:“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們做事?”
那兩個警察一臉苦相,暗暗叫屈,這是你的小男友,我們當然例行公事,還能反覆逼問他麼?可在丁曉青的威壓下,只能唯唯諾諾。
“你!給我進來!”丁曉青拿着文件夾,沒好氣的對莊正說道。
她剛剛給卓文絮做完筆錄,過程很順利——順而不利!卓文絮是很配合,有什麼回答什麼,但她是有律師全程陪同,遇到有暗示姓、引導姓或者模糊不清楚的問題,律師都會插話。以至於最後的結果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這讓有氣不能發作,出來又見他們幾個竟跟莊正在吹牛閒聊,結果更是簡潔,更是不爽。
在她辦公室門口,碰到出來的律師和卓文絮。見丁曉青又要把莊正單獨帶進去,卓文絮忙要求:“警官,莊正問話也要律師在場吧?”
見莊正沒說話,那律師又要發表專業意見了,丁曉青果斷拒絕:“卓小姐,莊正的筆錄已經完成,我找他是有私人問題。”她揚了揚手裡的文件夾。
卓文絮一愕,律師也皺起了眉頭,他不相信會是私人聊天,但這個理由,只能莊正才能確定。
見他們都看着自己,莊正對丁曉青做了個V手勢,然後點點頭:“你們先走吧,我和丁隊長是朋友,這裡我常來的。”
他這麼說了,律師只能點頭,卓文絮心裡懷疑,但想起他來時候的情形,還真的可能是常來,只能作罷。
進去辦公室,丁曉青坐在辦公桌後,把筆錄扔在了桌上,看着進來又對她比了個勝利V手勢的莊正。“你照相還是犯二了?繼續二啊!”
“剛剛給你臺階下,這算是還你第二次人情了。”莊正從容坐下。
“你怎麼不去搶!”丁曉青抓起一支筆砸向他,說句話就算還人情,哪有那麼好的事。
莊正接住筆:“怎麼?要我把律師叫進來?還是你真的要跟我聊私人問題?”
“好!就算你第二個人情。”丁曉青重重的在桌上敲了一下,然後沉聲問道:“你既然把他們打暈了,爲什麼還要開槍傷人?你知不知道開槍是很嚴重的事情?!”
“什麼?”莊正把玩着筆。
丁曉青哼了一聲:“別給我裝蒜!卓文絮都交待了,槍是你開的,把他們五人的腿打傷!”
“丁警官,我就算二你也別把我當傻子啊!卓文絮真要如你所說,你還立馬把我收拾了,哪還會在這誘導我?”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丁曉青被揭穿一陣尷尬和鬱悶,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便攤開來說:“別給我耍花樣!我去現場勘察過了,你們走後沒有其他人進去過的痕跡!那是近距離開的槍,打得很準,不是卓文絮,只有是你!”
“手槍打連打五發,很傷身體啊。”
“你——!”
“哈哈,活躍一些氣氛。”莊正反問。“證據呢?”
“那你就是承認了?”丁曉青連忙緊逼。
“承認什麼?我問你取得了什麼證據,我可什麼都沒說。”
丁曉青緊咬銀牙,只能慢慢說道:“沒錯,你很仔細,把槍上的指紋被擦去了;現場也沒有監視設備,但有一件事你沒發現!五人中有一個人正在玩手機攝影,你雖然擊倒了他們,但手機掉地上還在繼續拍攝!”
“哦。”
看莊正無所謂的模樣,丁曉青一陣鬱悶,這太假了,忽悠不到他。本來最好是假借莊正的筆錄來忽悠卓文絮說實話,可惜有律師陪着,無法得逞。
“找到沒有?”莊正反問一句。
“找什麼?”丁曉青沒好氣的打開兩份筆錄對比。
“當然是找綁匪啦!”莊正驚奇的看着她:“這還要我手把手教你們?”
“你——!”丁曉青目光凌厲起來:“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是槍擊嫌疑犯!”
莊正把筆扔回她桌上,伸了個懶腰:“無論綁架主謀、還是槍支來源,都是你們應該重點追究、並防患於未然的關鍵!捨本逐末的糾結誰開了槍的小事,是一個有大局觀的警察不該有的。”
“不用你教我……”丁曉青有點沒力氣了,她深深的看了莊正一眼:“雖然沒證據,但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