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正來到一個叫“劉記祖傳”的小麪館,慢吞吞的吃了一碗麪,結賬後沒有離開,坐在那看電視。麪館老闆老劉在忙完了一通早餐之後,發現了這帶着行李的少年。他最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像是剛從家裡出來找工作的。
“你是劉老闆?”
老劉和氣的笑道:“嗯,我就是老劉。你要找工作吧?我這店小,不招人。你往那邊過去,走大概……”
莊正打斷他的話:“王叔讓我來找你的。”
“什麼王……”老劉忽然一瞪眼:“你就是老王說的小莊?!我正琢磨你什麼時候來呢!”他過來莊正邊上坐下,熱情的拍着他的肩膀。
“劉老闆,王叔讓我到您這暫住,給您添麻煩了。”
“瞧你這客氣!”老劉嘆道:“老王在這邊有套房子,當年以一百塊的月租給我住,一直沒加價,現在一百塊能幹什麼?擦屁股都不夠!別說他讓你過來住,就是要收回房子,我都沒臉說不。你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吃住都別客氣,就當自己家,要不嫌棄我老劉沒本事,也跟着老王叫我劉叔吧!”
“那多謝了,劉叔。”
莊正本來隨便哪裡租房都行,但王叔給他做了安排,除了想有人照顧他,也想讓他感受家的氣氛。可這哪有那麼容易?不過王叔也是一片好意,他想先住一段時間再搬走。
早餐高峰期已過,老劉跟他老婆介紹莊正之後,交待她先帶莊正回去。
劉嬸熱情更甚,一路問長問短,問莊正是不是要回來讀高中,問他和老王什麼關係,問老王現在怎樣了、忙什麼……也主動說了很多他們的事情,讓莊正大略知道了一些。
老劉是王叔曾經是戰友,他退伍結婚後光景不好,後來到深江發展。王叔有套新買的房子,知道後就以低價租給他,多年未漲、甚至未提房租。這幾年他們主動要求漲,王叔都不讓,說主要讓他們看房子。也能聽出他們對房子的感情,想要買下,但這些年房價跳了多級、還繼續上揚,不好開口議價,而他們開個小麪館,真要按現在房價也買不起。
房子就在附近一個環境還不錯的住宅區,三室兩廳一家三口住非常寬裕,如今的租金至少兩三千水準,只收一百,確實等於送他們住了。除了老劉夫婦,他們還有一個女兒,今年16歲,在本區重點中學十五中念高中,馬上高二了。
一路回去劉嬸便說了一路,講到女兒之後,更是一臉驕傲的讚美了整個後半程,以至於上了電梯之後,她一回味似乎莊正回答她幾個問題。開門進去,莊正當先看到客廳有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兒正在拖地,女孩兒上身短袖T恤、下身薄薄短褲,正彎腰背對門口,挺翹小臀隨着拖地動作聳動,讓他不禁臉上一熱。
“咦?”女孩驚訝母親這時候回來,忙停下回頭。“媽……”
“小莊,這就是我女兒婭雯。漂亮吧?勤勞吧?懂事吧?”劉嬸自豪的誇讚。
莊正認真點頭,16歲的少女,正是出落的水靈的年紀,剛剛背影已經展現了美妙的玲瓏身段,現在回頭臉來,更是又不輸於他在火車上見到的那個漂亮女生,即便他見過不少精挑細選的美女,見到這清新可人、衣裝簡約的素顏美少女,也不由得暗贊。
“媽!哪有你這樣自誇的?”劉婭雯看老媽的樣子,在陌生同齡人面前,倒有點臉紅了。“這位是……”
“這是小莊哥哥,就是你王叔叔安排來我們家住的莊……什麼來着?”
“莊正。你好,我叫莊正。”莊正對她點點頭。
“你好。”劉婭雯睜大了烏溜溜的一雙美眸,好奇的看着這個似乎略帶靦腆的男孩。
“小莊已經18了,你得叫哥哥,”劉嬸說完,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家婭雯16都要念高二了,你18才上高中,這孩子……呵呵、哈哈……”
她沒什麼城府,發現年齡的差別當即說了出來,說到一半才覺得這樣不大好,只能打個哈哈。
“嗯,我比較笨,現在去常青藤也是繳了贊助費的……”莊正笑了笑,並不在意。
劉嬸理解成留級、復讀過,現在去的高中,聽說是私立貴族學校,多交錢成績差點也能進。想到這她又爲女兒能憑本事進入公立重點高中而自豪。但她也不好對比,“常青藤?不是說你要去白金國際嗎?”
“媽……是同一個學校。”劉婭雯尷尬撫額。
“哈!我不清楚……小莊,這是你的房間,婭雯已經收拾好了,生活用具也都置辦了新的,你看還有什麼需要就讓婭雯去給你買。”劉嬸帶他到房間,交待了一下便先回去麪館。
莊正早看到整套房子都收拾得窗明几淨,心情很好,他的房間佈置得也很整齊,他也不是挑剔的人,放下行李。
很快,劉婭雯便拖好地、收拾好出現在門口,敲了敲門,“小莊……哥哥,這樣佈置行嗎?牀、桌子要不要換方位?還需要什麼要買的?”
“哦!沒有,我很滿意。”莊正走了出來,嘆道:“你們真的是太客氣、太熱情了。”
“應該的!王叔叔幫我們很多啦。”劉婭雯和他一起出來客廳,馬上用玻璃杯給他泡了一杯綠茶送到面前。
見他張望電視的時候,婭雯又馬上開了電視,並把遙控器放在他的面前。這讓莊正有點汗:“那個……劉叔叔說讓我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婭……雯你卻把我客人,讓我……哈哈,壓力很大呀!”
“啊?是嗎?”劉婭雯忙說:“那你想怎樣請說,我比較笨、不會招呼人……”她是獨生子女,同齡人也就是同學了,會上門的客人都是父輩,當然得尊敬,對於莊正,也是不習慣。
“哈,我也是和長輩們相處得多,看來我們都拘束了。”莊正找了個話題:“你給我說說那學校吧?我都不是很清楚。常青藤和白金國際一個學校?”
劉婭雯抿嘴一笑:“嗯!全名是常青藤白金國際學校,是私立學校中名氣最大的,走貴族學校路線的,號稱設備最好、環境最好、師資力量最強、教育理念最先進……各種成績也不錯,升學率也不錯。”
“呃,那你笑什麼?”
“嘻嘻,據說會取這個名字,是對有文化的家長宣傳‘常青藤’,表示在中學裡面就像美國大學裡面常青藤盟校級的名校;對於一些暴發戶家長,則重點落在‘白金國際’這聽起來很豪華、氣派的名字上。現在好像小學和幼兒園也配套了。”
“……”莊正無語,怎麼給安排了這麼一個學校。
看他表情,劉婭雯忙安慰道:“小莊哥哥,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常青藤很差,事實上它在那麼多學校裡面,都能進入重點中學的視線,本身就說明這有重點中學的實力。”
莊正聳聳肩:“我不擔心學校。我底子不厚,什麼學校都要努力才能跟上。”他很特殊,學習過的東西太多了,基礎知識也學過,但並沒有按部就班的上過小學、中學。校園,對他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不會啦!你肯定行的,我們還可以……共同學習啊。”劉婭雯鼓勵道。
莊正喝了一口茶:“婭雯,你上午有空嗎?帶我去認認路吧!”
“沒事!就要開學了,正好抓緊時間帶你熟悉一下週圍呢。免得哪天迷路……嘻嘻,開玩笑的啦!”
……
劉婭雯簡單紮了一下秀髮、換了一套衣服,便帶着莊正出門了,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沿路跟他說了附近街區大致的各種情況,至於常青藤白金國際學校,她只能是陪他去,她本身是聽過、沒有去過。
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兜兜轉轉來到常青藤。
“哇!果然夠氣派,我們學校也不錯,一比就顯得小家子氣了。”劉婭雯被校門外寬敞的空地和豪華高聳的大理石校門驚訝到了。
“寸土寸金,投資方捨得花錢呀。目的就是要用這種大氣給人心理暗示,讓人覺得這是莊重大氣、實力雄厚的學校,從第一眼開始信服。”
“是這樣麼?”
正說着,莊正迅速回頭,一輛跑車飛馳而來!他忙拉着劉婭雯避開幾步。
跑車在他們旁邊戛然而止,三叉戟的標誌彰顯了跑車的來歷不凡。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探出了頭,沒好氣的說:“想參觀就進去!別玩兒自卑,開學你們就沒機會了!杵在這裡攔路,撞了還怪老子技術不好!好狗還不擋道呢!”
“滾!”莊正冷冷的低斥。劉婭雯忙拉了拉他,小聲說:“小莊哥哥,別跟這種沒禮貌的人計較。”
那年輕人不屑的伸出手,對莊正豎起了中指。這時候他看清了被莊正拉在邊上的劉婭雯,頓時眼前一亮,無視莊正的存在,一臉賤笑:“小妹子!哥哥做你導遊、帶你參觀,坐我車進去,保證你拉風、享盡羨慕!回頭帶你領略一下什麼叫速度與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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