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正從拳臺下來,圍觀的警察一下讓開了,那幾個被于軍壓倒的也爬着到一邊了,大家都看着他。
于軍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剛纔的一頓密集攻擊,莊正下手不輕,但這是約定了的公開比試,並未下死手,以他的抗擊打能力,並沒有重傷。受到重創的,是他的自信心!
于軍不算是超級高手,但在深江市的武警系統、公安系統,都是出了名的好身手,這也是他本身最引以自傲的地方。可是現在卻敗了!在丁曉青辦公室,還能說是莊正的偷襲,但這回卻是讓他先盡情發揮,並是在小心謹慎、毫無輕敵的狀況下正面擊倒他!
看着他們兩個,南區分局的警察們五味雜陳。于軍常來泡他們的警隊之花,大家也不是很樂意,但怎麼說于軍身份、能力、身材樣貌等各方面都是上等之選,是配得上丁曉青的。現在不知道哪冒出一個少年,打敗了于軍,也不是他們刑警隊、不是南區分局的光榮啊。
就在大家以爲莊正會伸手拉于軍起來的時候,沒想到他卻是一腳踩踏在於軍的胸口!
“已經落地了還打?趕盡殺絕啊!”
“他估計要把于軍打成重傷,打怕!”
“怎麼辦?誰去拉住他呀,要不報警吧?”
“報警也來不……報你個頭!我們不就是警察?這還是在分局呢!”
在大家竊竊私語的時候,丁曉青走了過來,拉住了莊正:“好了!你贏了!”
南區分局長也走了過來,和藹笑道:“年輕人,身手不錯嘛!不過大家切磋交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莊正不爲所動,而是俯視地上的于軍:“你一直咄咄逼人!現在如何?”
于軍仰視周圍,感覺一陣羞恥,以後哪還有臉來南區分局啊。他很想起來把莊正打倒,一雪前恥。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以剛纔莊正表現出來的綜合實力,無論是格鬥技巧、反應能力還是爆發力、戰術,都在他之上!或許他只有抗擊打能力表現好點。
“我……輸了……”于軍目光看向丁曉青,說出這話時喉嚨一陣苦澀。
他其實也明白丁曉青只當他是死黨好友,但他堅持不懈。反正也沒有幾個男人敢追、能追上她,他始終是頭號選手,只要堅持下去,相信總有一天會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可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小子,這場挫敗,也讓他臉上無光,以後無顏再繼續追求丁曉青。
“我心服口服,說話算數……我欠你兩個人情,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
說完這話,于軍從地上爬了起來,過去把衣服撿起穿上,耷拉着腦袋往外走。
眼看熱鬧已經看完了,有了意料之外的激烈,有沒有出現太殘酷的流血事件,讓他們都得到了極大滿足。雖然很想要近距離了解莊正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看樣子莊正也不會搭理他們,丁曉青更不敢問,何況還有領導在。所以各自客氣了一下,說也欠了莊正人情,有需要幫忙可以找他們之類,然後快速退散了。
丁曉青看着于軍的背影,默然無語。
“這不是你要的結果?我和他誰輸,贏的都是你。”莊正有點諷刺的說。
丁曉青出奇的沒有生氣,只是幽幽的輕嘆了一聲:“我不想他追我、給我壓力,但他始終是我好朋友。很怕這次之後……朋友都沒得做。”
“焉知非福?說不定會讓他發現屬於他的女孩,而不是蹉跎時間討好你。”莊正跟她不是好朋友,不用在乎她的感受,實話實說。
“你說得對!或許這樣更好,等他走出陰影后,大家還會是朋友。說起來該謝謝你!”
“免了,我是還你人情。”
“別裝逼了!還我一個人情,你賺了于軍兩個人情,還有整個分局的人情,賺死你了!”丁曉青沒好氣的說。
“哼,我也就噁心一下他們而已。于軍或許是重承諾的人,你們分局的路人甲乙丙丁們的人情有個屁用!”
“咳、咳……”後面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
“局長?你還沒有走啊!”丁曉青一陣無語,同時也微微一驚,剛纔大意了!所幸沒有多說莊正的情況,要不讓領導注意上,對他可能不好。——在沒弄清楚謎底前,她並沒想傷害到了莊正。
“哈哈,我這個路人甲打擾你們了。”局長笑着自我解嘲,又對莊正伸出了手:“南區公安分局陸仁,小夥子怎麼稱呼?”
“……”莊正是知道局長沒走的,但沒想到這局長叫陸仁。“莊正。”
“嗯,小夥子伸手很不錯,有沒有興趣投身警隊打擊犯罪、爲人民服務啊?”陸仁局長笑着讚道。
“我也是人民,我照顧好自己就是爲人民服務。”
丁曉青已經見識過了莊正的狂,分局長面子也不給,怕他說得更不好聽,忙打岔:“陸局,莊正他還是學生,暫時不可能投身警隊的。”
警察需要的是各種專業技能,不是光靠能打就行的,陸仁也就這麼客氣一下,他接着勉勵:“年紀輕輕功夫這麼好,實在下了苦功。好好努力,以後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這沒營養的套話,莊正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陸仁看在眼裡,卻也不生氣。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都有傲氣,尤其是有本事的年輕人,他功夫好不媚權貴很正常。要是才這個年紀,就已經很圓滑世故,反而下乘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我留下就是想要告訴你一聲,我也欠了你的人情,只要不違法、不妨礙公務,我一定不會推辭。哈哈,雖然作用不大,但至少比屁有用點吧!”
說完,他也不管莊正會是什麼表情,先笑着離開。
“看你沒大沒小,人家陸局還親自跟你說呢。”丁曉青揚揚眉毛。
莊正輕哼了一聲:“還是有個屁用!不涉及警察的公務,局長的人情又如何?開張請他們來捧場白吃、還是搬他出來嚇唬人?”
“你太偏激了!”丁曉青批評了一句,她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和這小子認識不過兩天,確切的說,不過24小時左右,竟然好像很熟了似的。
“走了!”莊正邁步離開訓練中心。
丁曉青跟了上去:“不要我請你吃飯嗎?‘網友’!”
“不稀罕!”真不稀罕,你請個普通餐廳多半還要我買單;外面還有人等着請五星級大酒店呢。再說你請吃飯還不是想套我話?
“……”丁曉青一陣無語,這算是報應麼?向來是自己不稀罕別的男人請吃飯,現在主動一回,也遭遇了‘不稀罕’。
出來目送他離開,剛纔讓她得到更多信息,但仍舊滿腹疑團。
看他身手絕非一般練過功夫就能達到的,而且他的氣勢、態度,對於軍、對分局那麼多警察、對局長……是裝出來的淡定?故作恣狂?還是曾經習慣、毫不在乎?
這小子還是個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