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邊走邊聊,不一會兒便來動了荷塘邊,由於荷塘裡發現了浮屍,荷塘周圍被用警戒線圍了一圈。陣陣夜風吹來,水面泛着波紋,荷葉隨風搖曳。
張德勝二話沒說,從挎包內取出一個羅盤,一手捧着羅盤查看了起來。
一看到羅盤,我頓時來了興趣,立刻湊過去,盯着他手裡的羅盤看了看,他的羅盤比我從跳蚤市場淘來的那個要精緻的多,一看就是高檔貨。
我驚訝地發現,羅盤的指針竟然就像萬用表通電了一樣,正在來回顫動着。
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他的羅盤還裝有電池?
張德勝兩眼緊盯着顫動着的羅盤指針,眉頭緊鎖,他又騰出一隻手,雙眼微閉,掐指算了起來。擺出來那副架勢,像極了平日裡裝模作樣的莫瘋子。
看樣子這些個半仙神棍,都是一個套路。
過了片刻,他猛地睜開眼睛,嘴裡吐出了兩個字:“不好!”
凌浩榮臉色微微一變,忙追問道:“張大師,怎麼了?”
張德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忽略了一點,今天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氣最重之日,也正是這陰池之中的邪物出來害人的時候。”
我一聽,不禁在心裡暗道:“難怪今天一整天這天色都是陰沉沉的,原來還有陰年陰月陰日一說。”
陳大麻子急忙往後退了兩步,戰戰兢兢地問道:“這……這池子裡有……有啥邪物?”
凌浩榮扭頭看了陳大麻子一眼,冷冷說道:“陳校長,你們學校有這麼一口邪乎的池塘,你們怎麼就不採取點什麼措施呢?要是早點把這口池塘填平的話,馨兒也不會出事。”
陳大麻子一臉茫然的神色,似乎完全沒聽明白凌浩榮在說啥。
凌浩榮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轉頭衝張德勝問道:“張大師,現在該怎麼辦?”
張德勝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着我,問道:“今天上午,你二人在這兒的時候,是什麼時辰?”
所爲時辰,其實是中國古時對時間的劃分,一天分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相等於現在的兩小時,用地支作名稱。
時辰是風水學中十分重要的要素之一,《奇門遁甲》中對時辰有詳細的記載,我今晚上看書正好看到這段記載,脫口而出:“當時第二節課剛下課,9:50左右,巳時四刻。”
張德勝有些不敢相信,一臉驚訝地看着我:“你竟然知道巳時四刻?”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雖說他問的時辰,但普通人又有誰會真的用幾時幾刻來回答呢,基本上說9:50就算完事了。
我支支吾吾地答道:“老師課……課上教過時辰,說這是高考必考題呢。”
陳大麻子接過我的話說:“這時辰確實是年年都考。”
有陳大麻子幫我圓場,張德勝並未起疑,他轉頭對凌浩榮說:“巳時四刻乃是陰時陰刻,陰氣更甚,難怪令嬡會失魂落魄,必定是池中邪物作祟。”
他說到這,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過頭來看着我,有些納悶地說:“既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你小子又怎麼會沒事?”
“我……我會有什麼事……”
沒等我把話說完,張德勝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
這狗日的氣力不小,抓得老子手腕一陣生疼,一時沒忍住,“啊”的叫了一聲。
我本能的掙扎,想將手抽出來,但他的手就像鐵鉗似的,根本掙不脫。
我大聲嚷道:“你……你抓我手幹嘛呢,快把手鬆開!”
張德勝並未理會我,抓起我的手腕往上一擡,再一擰,我頓覺手臂彷彿都被他擰斷了一般,又是“啊”的一聲大叫,手掌攤開了來。
他盯着我的手掌看了一會,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你小子明明只有七年陽壽,怎麼能活到現在?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便火了,這狗日的,不但對老子動手,而且咒老子七歲就得死,老子今年都已經十七了,合着還得時光倒流死一回!?
我破口罵道:“我草你姥姥,你特麼的才只有七年陽壽呢!你全家都只有七年陽壽!”
凌浩榮見這架勢,忙在一旁說道:“張大師,你就別管這小子的陽壽了,還是趕快想辦法救救馨兒吧。”
張德勝這才鬆開了我,我揉了揉有些紅腫的手腕,一臉怒容地盯着張德勝,真想衝過去揍他一拳,不過這傢伙似乎會功夫,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忍了。
張德勝扭頭望向荷塘水面,捋了捋山羊鬍,說道:“那邪物藏在水底下,得想辦法把它逼出來。”
“怎麼逼出來?”凌浩榮問道。
“這池塘面積大了點,若是造風水陣,只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等風水陣造好,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那怎麼辦?”
張德勝轉頭看着我:“倒是有個法子,不過得讓這小子幫忙。”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特麼的想幹嘛!?”
“別擔心,只要你對着這荷塘撒泡尿便可。”
“我沒聽錯吧,就撒泡尿這麼簡單?”我有些不敢相信。
“就這麼簡單。”
凌浩榮有些納悶:“這小子一泡尿能起什麼作用?”
“凌總有所不知,童子尿能驅鬼鎮邪,陰邪之物最受不住。”
“張大師你在開玩笑吧?這小子都這麼大了,還能撒出童子尿來?”
張德勝看了我一眼,說:“別人我不敢說,但這小子確實還是童子之身,而且他的尿,說不定比普通童子尿更爲管用。”
我一聽,不由得臉色微微一紅,這狗日的,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老子是處男,雖然他沒說錯,但我自然不願承認,立刻嚷道:“誰……誰說我是童子之身了。”
“呵呵,方纔我已經看過你的掌紋,若是連你是童子之身都分辨不出來,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沒想到這狗日的居然有這本事,只是看看掌紋,就知道我有沒有***看來真有兩把刷子,我不敢再說話了,誰知道這狗日的還看出了什麼,萬一再抖出些啥來,那就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