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雪說着,衝我反問道:“我倒是有些奇怪,爲何你每次來此,都是晚上呢?而且偏偏都是月缺之夜。”
我自然不能說是來尋找線索的,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找馨兒。”
冷凝雪冷笑道:“你騙得過別人,可騙不了我,你明知馨兒不住在這裡,說吧,到底所爲何事?”
看來是騙不了她,而我一時也沒想好其它藉口,遲疑了片刻,擡起頭來說道:“呃……我可以不說麼?”
“當然,你不想說便罷。”
我鬆了口氣,正想說她還挺明事理的,誰知她隨口又道:“不過,你若是信不過我,日後你和馨兒之間再有什麼糾葛,可別來找我。”
我靠!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嘛!
我急忙說道:“雪姨,你可不能就這麼撂挑子啊。”
冷凝雪淡淡一笑:“那你跟我實話實說,爲何來此?”
事已至此,瞞是瞞不住了,她那雙通徹透亮的眼睛,就像能看穿我內心深處似的。不過我一琢磨,其實告訴冷凝雪應該沒啥,至少可以肯定,她跟凌浩榮不是一夥的,更何況我倆彼此之間本來就有不爲他人所知的秘密。
想到這,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絕對不能說出去。”
“放心吧,不該說的事,我自然不會說出去。”
我向冷凝雪講述起那晚上所偷聽的事,以及不久以前沈靖瀾家的遭遇。
聽我說完,冷凝雪若有所思地說:“所以,你懷疑是凌浩榮與人密謀,害了沈耀文?”
我點了點頭:“至少他有嫌疑參與其中,要不然密謀怎麼會在他的別墅裡呢。”
我說到這,趁機衝冷凝雪問道:“雪姨,您現在不是跟他住在一塊麼?您有沒有發現他跟什麼可疑的人有過接觸?”
“跟他接觸的人多了,我從來不過問,不過,說到可疑之人,倒是有一個。”
“是什麼人?”
“是一位道門中人,凌浩榮稱呼他爲張大師,我暗中觀察,發現那人頭上蒙着一層黑氣,他要麼就是鬼邪附體,要麼就是修煉了鬼道邪術。”
“張大師?”我微微一怔,忙問:“那人長什麼模樣?是不是留着山羊鬍,而且鬍子一半黑一半白?”
“你怎麼知道?”
“是張德勝!”我大吃一驚:“您……您什麼時候見過他?”
“他這幾天總來,就今天上午還來過,每次見凌浩榮,兩人都很神秘,討論什麼都去書房,似乎生怕我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似的。”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張德勝竟然還活着!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是明明已經被聻鬼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邪氣侵體,接着又被龍魂拋入水潭之中了麼?又怎麼會還活着?
等等!冷凝雪說他頭上蒙着一層黑氣,似是鬼邪附體,難道說,現在的張德勝,其實已被聻鬼附體,而且已經成了玉璣真人!?
想到這,我脫口驚道:“不好!”
“怎麼了?”
“他只怕已經不是張德勝,而成了玉璣真人。”
“玉璣真人又是誰?”
我將在太陰洞遭遇聻鬼的事告訴了冷凝雪,她聽了之後,緊皺着眉頭說:“若那人當真是被聻鬼附體,日後必定成魔。”
“那傢伙本來就夠邪性的,如今又被聻鬼附體,肯定變本加厲。”一提起張德勝,我就有些憤怒。
冷凝雪淡淡一笑:“不必擔心,待他下次再來,我試試他。”
“怎麼試他?”
“這你不必過問,我自有辦法。”冷凝雪說到這,話鋒一轉:“你先回去吧,我會幫你盯着凌浩榮的,不過,如果凌浩榮真是那場陰謀的密謀之人,你打算怎麼辦?若你與凌浩榮爲敵,只怕馨兒未必能夠接受。”
她這話把我給問住了,我根本沒想這麼多,只是想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我嘆了口氣,說道:“這事我還想過呢,先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再做打算吧,哎!”
因爲路上碰到了冷凝雪,不得不改變計劃,與她告別後,我便領着十三和桂福全打道回府。
誰知在我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三個可疑的傢伙在我家門口徘徊,我不由得心頭一怔,暗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有人要對付我?或是打沈靖瀾的主意?”
我倒是並不擔心沈靖瀾,因爲她傷好了之後,就已經搬離了我這兒,住處是阿鬼幫忙找的,阿鬼還找了一幫以前的兄弟將她保護了起來,所以她現在的安危不是問題。
這三個傢伙只怕來者不善,我壓低聲音對十三和桂福全說:“你倆先過去,待會那幫傢伙要是敢亂來,讓他們嚐嚐厲害。”
它倆心領神會,桂福全立刻拍翅而起,十三也一頭鑽入了夜幕當中,我騎着自行車,吹着口哨,裝着若無其事地朝家門口方向駛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剛在家門前停下,那三個傢伙立刻擁上前來,其中一個似乎是爲首的傢伙開口問道:“唐臘八是嗎?”
“我是,你們是誰?”
那傢伙冷冷地說:“我們是市刑警大隊的,懷疑你跟一起綁票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靠!這三個傢伙居然是刑警,這倒是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他說的綁票案是什麼鬼?
我有些納悶地說:“你們找錯人了吧?什麼綁票案?”
“你先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那傢伙說完,衝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可沒打算就這麼束手就擒,誰知道這三個傢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刑警。
我大喝一聲,體內玄真內氣迸發出來,三人受到這股強勁氣流的衝擊,身體立刻打了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三人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個個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不過他們仨畢竟是刑警,很快站起身來,爲首的傢伙惱羞成怒,吼了一句:“你敢襲警!”一隻手便往腰間摸去,我靠,看他這動作,好像是要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