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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越說越不像話了!”聞言,白江雪再次瞪了孫女一眼,這丫頭真是怎麼也長不大,二十歲出頭的人了,怎麼說話還是那麼直來直去,一點也不注重場合。
和同事之間,平時開開玩笑沒什麼,現在外面站着那麼多人呢,而且都是京城頗有名氣的醫護人員,這讓人家怎麼想啊!
更何況,甜甜這次是代表龍組過來當慰問官的,更應該矜持纔對,她倒好,居然在這裡跟人鬥嘴,這不是給龍組抹黑嘛,回去之後肯定又要受處分。
而陳惜才他們則是一陣振奮。
他兒子病危,還有兩人在病牀前拌嘴,他本該很生氣纔對。
可他不敢生氣,豐清揚倒還好,他不知道豐清揚的來頭,只知他是一個野醫門診的院長,但是夏甜甜呢,他是知道的,龍組監察組的人,惹不起。
再者便是,聽豐清揚的意思,他似乎能把人治好啊,那別說是拌嘴了,就算他們倆在病房裡面打架,他也沒意見,打壞了東西,算他的。
旁邊的醫護人員則是另一番想法,不會吧,這小子真有辦法救?
連京城名醫白江雪都沒辦法,這個牧草穀神醫有辦法?他比白江雪還厲害?
要知道,在京都一直流傳一個說法,那就是白江雪束手無策了,全球的好醫院都沒轍。
醫術之高可想而知!
豐清揚這個小地方來的名醫,比她還牛呢?
“陳先生,令郎這病,我確實有辦法治,但是可能要讓令郎受點罪,不知道你可有異議啊?”豐清揚沒再搭理夏甜甜,小丫頭片子。等着被打屁股就行了。
至於陳允傑身上的毒,恰如他先前所說,有點麻煩,因爲時間耽擱太久了,要是中毒的時候,他在場,瞬間就能給他解了,現在看來,毒氣已經在小雜碎體內擴散了兩個多小時了,有些棘手。
也難怪那個白江雪說沒的救了。單憑中醫神通,恐怕只有一人能救,那就是他師父虛言子。
不過他也有辦法,那就是道法和中醫的結合。
只是一想到要耗損真元救一個小雜碎,他就有點不爽,於是他便決定來點狠的。
“沒異議,沒異議,只要豐先生能把犬子救活,他吃點苦也是應該的!”陳惜才哪會有意見。只要有的救,別說是受點罪了,就算是割肉、截肢什麼的,也無妨啊!
“嗯。那就好!”豐清揚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抓起牀上的陳允傑,當即就是一陣亂拳。
只見那陳允傑像沙包一樣在屋裡飛來飛去,同時不斷吐出大片黑血。
“阿杰?”見狀。陳允傑的媽媽周虹英心疼了,當即是一聲哭喊,想上去阻攔。他兒子都這樣了,豐清揚怎麼還打他啊,這是什麼醫療手法?
但她卻被陳惜才一把攔住了,剛剛豐清揚說了,要受點罪,他也點頭了,現在又跑出去阻攔,那就太不講究了。
雖說他也鬧不明白,豐清揚這是在打他兒子呢,還是在救他兒子!
先看看再說,如果豐清揚是在救他兒子就算了,如若不是,他必定會讓他十倍奉還,他兒子都這樣了,豐清揚居然還拿他當沙包來玩,太狠了。
不光是陳惜才夫婦,四周的醫護人員也是愕然,這是什麼驅毒手法?別內傷沒治好,又新添外傷啊,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那不用這麼折騰患者吧!
就連晴雨和高雅她們也是呆住了,尤其是高雅,先前見晴雨的姐夫說有辦法救,她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豐清揚是她找來的,等陳允傑醒了,她的賞賜還會少嘛!
她都已經在悄悄腦補了,陳允傑醒了之後,有人會把她哭着向晴雨求助的事情說出來,然後陳允傑康復之後,立馬帶她去法蘭西浪漫遊一次,鮮花、大鑽戒,漂亮的衣服、溫軟的大牀。
哪知剛腦補到大牀上的事情,令她險些驚叫出聲的事情就發生了,豐清揚居然在打陳允傑。
這傢伙是在救人嗎?要不是的話,等他把陳允傑直接打死了,那她也難逃干係啊,畢竟豐清揚是她找來的,陳允傑的爸媽會放過她嗎?
她瞬間有了一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溫軟的大牀變成了刀山油鍋。
“分宮驅毒… …”唯有一人是老眼中迸發出火花,那便是白江雪。
《分宮驅毒法》出自清朝皖籍名醫吳謙的《醫宗金鑑》,是利用點、揉、按、扣和刺等手法,將患者體內的毒分散,然後再將其一點一點的逼入七竅之中,慢慢流出。
此法她聽她母親,小藥仙白靜竹說過,但她使不出來,不光是她,她母親白靜竹也使不出來,因爲此法對醫者的要求非常。
不但要能清晰的分辨出人體九宮,還要出手有力道,最好要以內力輔助,這樣才能迅速散毒。
最主要的是,出手要快,否則很難一口氣分出九宮,將患者體內的毒一分爲九。
白家一脈,只學醫道,不曾修煉,因此出針很快,但這種需要內力的醫術,他們知道,但卻力不從心,畢竟這是當年御醫的絕學,御醫可都是內外兼修的高人啊!
白江雪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她居然看到一個年輕人使出來了,就算這小子是龍組的人,道行夠了,可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醫術這麼精湛。
當然,她這麼驚訝,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母親說過,當年的御醫王牌吳謙大師創出了此法,名動一時,但他死後,此法也就失傳了。
她母親是從一個老友那裡看來的,也便是她先前所想的那個人,據她所知,能救這位患者的,只有那一人。蜀山遊仙虛言子。
她母親說過,這世上會此法的,估計就剩那老頭一個人了。
既是蜀山遊仙,時隔百年,那位早就是白髮蒼蒼的傢伙,應該得道成仙了吧,亦或是渡劫失敗,死在哪個山洞裡了。
那他的獨門醫術是怎麼傳下來的?
白江雪清晰的記得,那老頭只收了一個徒弟,而且死都不肯學醫。
即便那傢伙後來想通了。學了,那他現在應該和她一樣,也是百餘歲的高齡,不會是一副年輕人的模樣啊!
難不成這個豐清揚是那傢伙的徒子徒孫?
哎呀呀,真沒想到,今天遇上故人之後了啊!
這麼一想,白江雪倒是豁然開朗了,因爲她同時也在納悶,豐清揚的確是非常精妙的使出了《分宮驅毒法》。但是呢,一般人都在將患者在牀上來回翻騰,而他卻是將患者一頓毒打。
她是老江湖,自然看得出來原因。無論是患者,還是患者的父母,都不是什麼善類,稍微有些良知的醫者都是兩難。救不救,不救的話,有違醫道。救呢,不是又還給世上一個禍害嘛!
豐清揚想必也是這方面的苦惱,所以他決定救的同時,也把小子暴打一頓,好讓那小子在醫院多躺一陣子,看看出來後能不能安分點。
想到這裡,白江雪就更加懷疑這人是不是虛言子游仙愛徒的徒子徒孫了。
她對那傢伙很熟悉啊,酒劍仙嘛,一個風騷成性的傢伙。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普天之下,估計也就只有他會教出豐清揚這麼頑劣的徒子徒孫。
“真不經打… …”打了盞茶功夫,豐清揚停了下來,一巴掌把陳允傑扇回到病牀上,然後苦笑着搖了搖頭。
他都已經極力的控制力量了,就是想多打一會,哪知道這個小雜碎身子骨太弱了,想必是時常泡在女色之中所致,好好的都是一個病秧子,更何況是眼下中毒至深。
所以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的話,估計治好了也是殘廢。
“阿杰?”看到陳允傑是鼻青臉腫,七竅流血,比以前看上去更慘了,他媽媽周虹英不禁趴到冰牀旁,哀嚎了一聲,然後扭頭問豐清揚,“豐醫生,他怎麼還沒醒啊?”
一旁的陳惜才也是目露兇光,意思很明白,這都七竅流血了,還能醒過來?看上去像是加速了他兒子的死亡啊!
要不是有龍組的人在,他都想發飆了。
外面的醫護人員們則是紛紛嘆惋,一來是,還以爲牧草穀神醫豐清揚多厲害呢,沒想到也就這樣啊!再者便是,大哥,救不活就不要亂來啊,他們能理解,看到陳允傑這樣的,大家都巴不得他死快點,可不能做的這麼明顯啊,在陳惜纔跟前打他,這不是拉仇恨嘛!
陳惜纔可是京都區立醫院的副院長啊,位高權重,只有白江雪這樣的名醫纔可以藐視他,其他人敢得罪他,必定是沒好下場的。
這麼一來,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晴雨就慌了啊,她對姐夫很有信心,所以無論姐夫做什麼,她都不會懷疑。
可是這次姐夫失手了?不但沒把人救活,還把人打成這樣,這可怎麼辦啊!
就連剛剛跟豐清揚打賭的夏甜甜都笑不出來了,她只是想鄙視豐清揚一下,好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之氣,不想他出事的啊!
要知道,他要是在這裡搞出人命的,不但他自己要倒黴,龍組都要遭到指責。
其他人都是各有各的想法,唯有兩人是很淡定,那便是白江雪和豐清揚。
白江雪不禁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那便是這人越來越像酒劍仙,還真是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啊!
而豐清揚呢,則是在那拿酒漱口,咕嚕咕嚕的來回倒騰,對於四周人的面部表情,他是毫不理會。
“噗!”大概是覺得把嘴漱乾淨了,他方纔猛地一扭頭,對着陳允傑的臉一口猛噴。
“哎喲,好疼… …尼瑪,哪個王八蛋拿酒潑老子,老子要殺他全家!”這時,令所有人吃驚不已的事情發生了,陳允傑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便是一陣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