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湖,雨霏酒吧
彩燈閃爍的環境裡飄蕩着各種酒味和那首憂傷的歌《一個人的星光》,以至於那些剛剛還在舞池裡瘋狂扭動腰肢、挺動胸脯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或是兩個人摟在一起,慢慢搖晃着身子,或是直接坐回到了椅子上,開始抿着酒,然後跟着音樂慢慢晃着腦袋,享受着這憂傷的節奏。
有人說,沒失戀過的人不會常去網吧,那裡是放縱之地,也是憂傷之地,借酒澆愁嘛!
所以聽到這首網友翻唱版的《一個人的星光》,大家都是感觸良多啊,主要是唱歌的人聲音太好聽了,剛一發聲,那種憂傷的感覺就像是一劑強行鍼,直接打進了在場每個人的心窩裡。
以至於很多感情嚴重受挫的小姑娘是慢慢哭了起來,兩眼發紅,粉嫩小手不斷抹着臉頰,眼睛則是在舞臺那邊搜索,似乎很想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唱這麼傷感的哥,害的姑奶奶哭花了妝,一會還要補,晚上也不一定再有心思釣帥哥了,真是的,必須要把唱歌那人揪出來痛打一頓。
“快快快,趕緊坐好,別東張西望,要是讓這幫人知道剛剛唱歌的人是你,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角落卡座裡,一個穿着卡其色緊身風衣的女孩拉着一個穿着復古裝的女孩,迅速坐下,然後嘰嘰喳喳的說到。
兩人正是鄭薇薇和慕容天心,已是深秋時分,因此鄭薇薇穿上了風衣,裡面配的是黑色緊身小背心和薄薄的褲襪。很休閒,也很有魅力。
慕容天心依舊是復古裝,不過不再是短袖,而是半長袖的米白色褂子,陪着修身的長褲,很有韻味。
“是嗎?誰啊,讓他們來好了,姑奶奶我正愁沒架打呢!”慕容天心欠身坐到沙發座上,不屑的朝左右瞥了一下。
剛剛那首《一個人的星光》就是她唱的。最近曾爺爺不在家,她除了修煉,就是去濱湖大學教書,雖說在曾爺爺沒有下山之前,她過的一直是這種生活。不覺得有啥,偶爾覺得不充實了,就會去畫畫,不說是心如止水吧,最起碼是做到了度無虛日。
可是自從曾爺爺下山之後,她跟着他老人家歷練了許久,現在只要他離開幾天。她就覺得做什麼都無聊。
以前她都是覺得這些情歌就是社會殘渣,在毒害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她曾不止一次的在課堂上說,讓她的學生多做一些有益於身心的事情。不要追逐社會上的糟粕,尤其是那些越來越爛俗的情歌。
可是今天來酒吧,和鄭薇薇一起喝悶酒,覺得甚是無聊。於是她便衝到DJ室,把黃毛DJ小姑娘拉了出來。然後自己吼了起來。
吼完之後不但不覺得爛俗,反倒是覺得心裡好受多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唱這種爛俗的東西,能讓她心情好起來,曾爺爺不在身邊又不是男朋友不在身邊,情歌還能療這種傷呢?
“得了吧,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男朋友拋棄的悲情少女,哦不,應該是一個被老公拋棄的悲情少齡婦人!”見狀,鄭薇薇不禁是撲哧一笑,心中則是感嘆,情似毒藥,天心小浪妞顯然已經是中毒已深,無藥可救了。
“去你的,你纔是少齡婦人呢!”聞言,慕容天心抓起桌子上的紙巾盒,噗通一聲砸在鄭薇薇胸前的高聳之上,然後喂了一聲,“你們局裡最近就沒什麼大案子?找點事情做啊,天天去學校教那幫蠢學生畫畫,煩都煩死了!”
“哈,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那幫蠢學生了嘛,現在這是怎麼了?還有就是,以前都是我拉着你去破案,而你是一臉的不情願,可是現在呢,我無心辦案,你倒是積極的很,這世界變化真快啊……好好好,我不說了,說案子,說案子!最近倒是真有一個很棘手的案子,只是我前陣子天天翹班,所以局裡沒有把我算在內,真是氣死人,不過我已經在努力了,等我消息吧,應該很快我們就有事情做了,到時候你別嫌累就行!”鄭薇薇先是嘲笑了慕容天心一番,結果看到慕容天心丟完紙巾盒之後,準備丟啤酒瓶了,於是她急忙開始說正事。
“好,這才叫生活嘛,來,喝完這瓶,我回去休息,你去局裡蒐集資料,然後還是老規矩,我們先斬後奏,反正沒人敢追究你的責任!”聽到這話,慕容天心來精神了,終於有事情做了,可以結束這種乏味的等待生活了。
要是一般人,局裡沒讓她參與案子,她斷然是不敢亂打聽的,更別說是私自行動了。
但是鄭薇薇不怕,有豐清揚罩着,她就算是衝進局長辦公室,把局長海扁一頓,也沒人敢把她怎麼樣。
開玩笑,光是豐清揚的重徒孫就是市局局長,誰敢動他的人?
兩個小丫頭在等待豐大仙人歸來,須不知豐大仙人正在蜀山斗小妖斗的過癮呢!
見豐清揚用一片樹葉就把她制住了,五姑娘是鬱悶萬分,不斷的換方向攻擊豐清揚。
奈何結局都是一樣,她不但沒能把他的衣服扒下來,反倒是不斷撞碎自己的花衣。
嘭嘭嘭的撞在那片樹葉上,連花衣都撞碎了,可想而知她那可憐的額頭。
別說是她的額頭了,連鼻子都撞腫了。
她很納悶,爲什麼豐清揚的樹葉那麼硬,只是一片楓樹葉而已,撞在上面竟像是撞在了銅牆鐵壁上,那叫一個疼。
還有就是,以前她都是別人跑多快,或者法寶跑多快,她就能跑多快,現在呢,豐清揚的樹葉居然總能出現在她的前方。
她明明有順着樹葉散發出來的氣浪奔跑。和它一樣快,可是她稍不留神,哪怕是一眨眼,那樹葉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她前面,讓她不偏不倚的撞在上面。
有人說即便是一頭豬,也不會兩次撞在同一棵樹上,可她卻是三番兩次撞在同一片樹葉上。
難道她比豬還蠢?那爲什麼滿蜀山的人都曾被她捉弄的是無計可施呢?那就是她這次遇上的人很厲害了?
那小子看上去二十歲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賽過她的能耐?
說實話,她想不通。
這便是越想越氣。可是她發現,她越是這樣,越是容易撞到那傢伙打出的那片樹葉上。
而那傢伙呢,依舊是在站在那裡,悠閒的喝着酒。打她簡直比釣魚還休閒,真是氣死人啊!
“不玩了,不玩了,一點也不好玩,哼,本姑娘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來收拾你這小鬼!”鬥了一陣子。五姑娘便是煩躁的不行,一跺小腳,嘟着小嘴,準備抽身離去。
蹬着豐清揚的雙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被一個蜀山小年輕給打成這樣。她日後還有臉來蜀山玩鬧嗎?
果然,她剛說自己不想玩了,準備撤,滿山的蜀山弟子都是歡騰起來。高喊師尊萬歲的聲音是此起彼伏。
聲音之大,響徹雲霄。聽的豐大仙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一旁的晴荷和晴雨則是相視一笑,似乎是沒想到,豐清揚居然能這麼快解決問題,然後贏得滿堂彩。
“蜀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不過面對五姑娘的退堂鼓,豐大仙人並沒有放過,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這丫頭遲早還會再來煩他。
“是啊,泱泱蜀山,豈容你這小妖放肆?”豐清揚這話一出,四周山中又是響應聲一片,用一片樹葉就能解決掌教師祖解決不了的問題,豐清揚這個師尊自然是一下子就成了蜀山劍派現今的核心人物。
自古以來,強者爲尊,即便是在蜀山劍派,也不例外,雖說蜀山劍派的弟子都有着極爲寬廣的胸懷,但對於強者,儘管他們沒有嫉妒和比拼之心,可佩服和崇敬還是有的。
先前對於豐清揚這個蜀山的大前輩,大家有的只是敬畏之心,輩分在那而已,但是此刻,很多人都是打心裡願意叫他一聲師尊了。
“你們想怎麼樣?大不了同歸於盡,你們不放過本姑娘,本姑娘就不放過這滿山的草木,讓它們隨本姑娘一起凋零,然後千年不生!”看到這個陣勢,五姑娘有些慌了,像一個魅影一樣在山中飄來飄去,小臉憋的通紅。
“老夫這片樹葉打出之後,你這輩子都不能再用花容幻術,然後變成一棵普通的五日花,你要不要試試?”面對五姑娘的叫囂,其他人都是急忙閉嘴,不知道這妖孽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那豈不是又收拾不了這傢伙了?否則就要損失整個蜀山的靈物,豈不是得不償失?
唯有豐清揚輕抿一口酒之後,是一擺手,再次引起一片楓葉,如同飛劍一般在他身前翻騰不休。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師尊,收拾她,收拾她!”蜀山弟子們紛紛歡喜起來,豐清揚現在說這話,他們是信的,用一片樹葉就能讓五姑娘趴下的人,再用一片樹葉讓她修爲盡失,不是沒有可能。
就連五姑娘都是愣了愣,兩眼瞪圓,是直勾勾的看着豐清揚。
似乎是很想一口咬死他,但又不敢出聲,因爲要是那傢伙說的是真話,她要是惹惱了他,他真廢了她的修爲,該怎麼辦?
她每天就靠這個玩樂,要是變回了一棵普通的五日花,那她豈不是要無聊死?
“不說話?那就是想試試了?”這時,豐清揚又出聲了,然後一彈指,身前那片楓葉便如同飛劍一般呼嘯而出,直取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