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我”字剛出口,就被盧衝用手堵住。
盧衝輕輕搖搖頭,王薇薇明白盧衝的意思,抿嘴輕輕一笑,不再吭聲。
盧衝拉着王薇薇,快步返回,他行走如飛,那些匆忙跑到西廂的服務員都只感到一陣黑影從身邊掠過,根本看不清盧衝的面目。
盧衝帶着王薇薇順利跑回牡丹亭。
當盧衝推開牡丹亭的房門,大家的眼神都齊刷刷地盯着他,盯着他那被王薇薇緊緊抓住的手。
跟王薇薇比較熟悉的高媛媛嘻嘻笑道:“王老師,現在沒事了,你不用害怕了,可以鬆開盧衝的手了。”
王薇薇看大家都那麼在意地看着自己牽着盧衝的手,再看看這裡面全是一等一的美女,大部分人都跟盧衝傳過桃色新聞,她呵呵笑道:“我嚇得要死,多虧有盧衝,抓着他的手,我心裡很有安全感,現在看到大家都在這裡,不抓他的手我也很有安全感。”
諸女聽王薇薇這麼一說,都長出了一口氣,只要王薇薇對盧衝沒有企圖之心,她們就不介意她加入她們的陣營,她們的潛意識裡都認爲盧衝實在不宜再多認識其他的美女了,更不宜再招惹那種惦記他美色的女人了。
鄭秀瑾端着一杯酒,遞給王薇薇:“王老師,喝杯酒,壓壓驚。”
王薇薇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去,鼻子聞到刺鼻的酒氣,仔細一看,無色的,她大驚失色:“白酒,我不行的!”
鄭秀瑾臉色一沉,擺出大姐大的派頭:“王老師,你不給我面子?”
王薇薇看鄭秀瑾的架勢,似乎是這些女子裡面最有影響力的大姐,自己要想跟盧衝做朋友,就不能得罪鄭秀瑾,便硬着頭皮,皺着眉,要喝那杯白酒。
盧衝卻一把奪下那杯白酒,遞給王薇薇一杯紅酒:“王老師有副金嗓子,白酒有損嗓子,喝這種波爾多紅酒有益無害。”
鄭秀瑾覺得盧衝拂了她的面子,臉色一沉:“盧衝,你來裝什麼好人!”
盧衝也臉色一沉:“我這樣的好人不用裝!倒是那種不顧他人健康而強行灌別人酒以成全自己面子的人該好好反省一下!”
“你!”鄭秀瑾氣得臉色煞白,很想挽起袖子揍盧衝一頓,但她這些年良好的家教和自律嚴整的警察生涯讓她有反省自身的習慣,她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冷靜地思索盧衝說的話,她不得不承認,盧衝說的很對,她確實有點過分。
衆人都緊張地看着鄭秀瑾,瞭解她的人知道她脾氣很大,經常把頂撞辱罵她的犯罪嫌疑人打成重傷,擔心她對盧衝動手,卻沒想到,鄭秀瑾站在那裡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嘴角掛上一絲微笑,上前拍打盧衝的肩膀:“臭小子,有種,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人!我欣賞你!”
鄭秀瑾這番話說出口,博得諸女包括王薇薇的一片敬仰,秀瑾心胸寬大。
盧衝微笑不語,心裡卻非常不認同其他女孩對鄭秀瑾的評價,鄭秀瑾心眼不大,容易記仇,自己以後還是不要跟她發生正面衝突了,畢竟好男不跟女鬥,世間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鄭秀瑾見盧衝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拍着盧衝的肩膀:“是不是在腹誹我?”
盧衝嚇了一跳,鄭秀瑾不愧是做警察的,偵察能力這麼強,竟能看出自己在腹誹她:“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鄭秀瑾得意一笑道:“我爺爺是地下黨,我爸爸是警察,我女承父業,從高中就開始協助辦案,十年警界生涯,練就了我的火眼金睛,老實交代,你在腹誹我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
鄭秀瑾在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的時候,疾言厲色,不自覺地散發了作爲人民警察的所有正氣,盧衝沒來得及做心神防禦,一下子被鄭秀瑾鎮住了,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你心眼小。”
鄭秀瑾怒氣沖天,嬌聲喝道:“我哪裡心眼小!”
盧沖淡淡一笑道:“聽到別人的批評,微笑接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有這樣態度的人才叫心胸寬大,反觀那些對別人的批評意見動不動就暴跳如雷的人,很難說他們心眼不小。”
“你!”鄭秀瑾怒指盧衝:“你生下來就是專門氣我的嗎?”
寧天愛見鄭秀瑾和盧衝又劍拔弩張了,趕緊笑着勸解道:“秀瑾,你說錯了,小衝生下來是專門給你幸福的!”
“給我幸福?”鄭秀瑾做噁心嘔吐狀:“聽了這話,我的胃好不舒服啊。”
寧天愛呵呵笑道:“秀瑾,想想今天中午你的表現,想想你媽媽說過的話!”
鄭秀瑾怎麼都忘不了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想到還要依靠盧衝做擋箭牌,還要依靠盧沖泡妞時順便給她帶來福利,她對盧衝就沒辦法再生氣了,撅起粉脣,嘟囔道:“大人不計小人過!”
敢說我是小人,盧衝怒了,冷笑道:“就你是大人?你除了年齡之外,哪裡大了,胸大?胸大無腦!”
“敢罵我胸大無腦!”鄭秀瑾暴怒,揮起拳頭,就要揍盧衝。
寧天愛趕緊上前拉住鄭秀瑾:“秀瑾,你就別跟小衝鬥嘴了,咱們現在最關緊的是解決王老師的問題!”
鄭秀瑾看看站在一旁一臉尷尬的王薇薇,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喝着紅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龐青薇,這兩個女人都叫做薇薇,她們兩個妝容精細,氣質婉約,鄭秀瑾突然覺得素面朝天充滿爺們氣質的自己很不像個女人,心裡突然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覺,也許盧沖喜歡的是那種妝容細緻氣質溫婉的女人吧。
鄭秀瑾這樣一想,怒氣忽然就煙消雲散了,衝着盧衝溫柔一笑道:“我剛纔已經跟大家說好了,我們口徑保持一致,只等那邊的反應。”
鄭秀瑾不是不會笑,只是她跟一羣女子在一起時都是哈哈大笑,笑得非常爺們,難得這樣笑不露齒地溫柔一笑,讓盧衝好不習慣,毛骨悚然。
盧衝盤算了一下時間,李文山那邊差不多醒了,該有一些動作,自己這邊也要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