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紛紛而下,花叢間已經出現了幾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人比花嬌的少女,但龍飛羽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她後面的幾個中年漢子身上。
厲家兄弟臉上是爽朗的微笑,龍飛羽也在微笑。
厲燕飛雙手抱拳,大笑:“我就知道兄弟會來!”
龍飛羽微笑:“看來我這次不應該來!”
厲燕飛驚訝地說:“難道兄此弟在生氣?”
龍飛羽笑了:“在如此風雅的地方做客,是何等輕鬆愜意的事情,我又何苦來打擾山寨的寧靜?”
厲家兄弟齊聲大笑。
香豔天微微一笑:“既然公子喜歡這個地方,不妨多住幾天!”
龍飛羽鄭重地說:“花寨主沒有爲難在下的朋友,對在下又如此禮遇,有什麼事情但請直言,龍某若能效力,決不敢辭!”
香豔天微微嘆息:“公子快人快語,一片赤誠,妾身感激不盡!這是一件私事,卻是妾身一生夢想之所繫,如果公子能幫,妾身今生無法報答公子,下一世當牛作馬也要答謝公子厚恩!如果公子也無法可想,那就是妾身的福薄,也決不敢對公子有半句怨言!”
龍飛羽盯着她:“寨主,請講!”
香豔天幽幽地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這是一個故事。如果這時候不說,很快我會將它帶是,就如同公子所言,‘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她的聲音漸低,良久擡頭,眼中有淚花閃爍,輕聲道:“那還是二十年前,那時,我還和梅大小姐一般大。也在江湖上闖蕩,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時節。在揚州,我遇到了……他。也許是前生地緣分,我愛上了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象我對他一樣地對我,但我依然義無反顧地愛着他,他對我很好,每天都陪着我到處是,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好高興、好開心,但我也在等待,等待着他向我說出我所期望的那句話,我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向我說一聲:‘我喜歡你’!我就嫁給他,用我的身子和我的心全心全意地對他!終於有一天。在一棵桃樹下,他輕輕地吹落我肩頭的花辦,溫柔地對我說:‘香香。我喜歡你’!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但我只能將自己投入他的懷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還在我耳邊說:‘我會栽下一萬棵桃樹,和你在花叢中朝夕相處。’!那時候,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說到這裡,她沒有說話,好象沉迷在愛人的懷抱中久久不肯離開,癡癡地看着外面的花叢,彷彿她地愛人還在那花叢中深情地看着她,木摟上所有的人臉上都充滿溫柔,翠兒看着龍飛羽地側面,眼睛裡也滿是癡迷和溫情,窗外桃花飄飄而下,是那麼地輕柔!
香豔天收回目光,幽幽地說:“爲什麼幸福的時間總是那麼短?而痛苦地時間卻是那麼長?……幾天後,另外有一個女子出現了,她很美,武功也比我高,她……她也愛上了他,成天纏着他,我有幾分擔心,也有幾分高興,因爲他拒絕了她好多次,還在她面前明確地說:他喜歡的是我!要是一般的女子,肯定會知難而退,但這個女子卻是一個狠毒的女子,揚言說,要是不答應她,她就殺了他!因爲這個,我也沒少勸過他,勸他娶了她,我願意尊她爲姐姐,共同服侍他,但他堅決不答應,他說就算是死也只愛我一人,他心裡只有我一人,決不會喜歡那個狠身的女人!爲了避開她,我和他躲到了這裡,但不知爲何,還是是漏了風聲,她終於還是來了,還帶着她哥哥,以她的武功,原不足以對付我和他的聯手,但她哥哥卻是厲害無比,終於將我們打倒,還殘忍地用‘裂筋手’將他……全身地經脈都震裂!”
說到這裡,她眼睛裡射出怨恨的光芒,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厲燕飛緩緩地說:“‘裂筋手’是天山派的獨門武功,那個狠毒的小人正是天山派的,對嗎?”
香豔天一字一句地說:“他就是當今天山派掌門朱天明的師弟,‘千裂手’任發達!他妹妹叫任發琴!”
龍飛羽平靜地說:“你可是想我幫你對付這個狠毒的賊子?”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睛裡也隱隱有火苗竄動,任發達!這個名字他已經記下了。
香豔天搖頭:“我雖然恨他,但並不想找他報仇,這是老天爺嫉妒我和他的恩愛,有意要讓我和他承受苦難!這二十年來,我只想他能陪在我身邊,哪怕他只是一個廢人,我也要他活下去,但裂筋手實在是太陰毒,到現在,他雖然還活着,但每個月卻只有半柱香地時間是清醒的,等待他每個月的半柱香時間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厲燕飛感嘆:“中了‘裂筋手’的人,全身經脈盡裂,氣血兩虧,絕難活過三年,這位大哥居然能撐過二十年,可見花寨主照料之精心!”
香豔天幽幽地說:“光靠我悉心照料做不到這一點,我只是用‘度脈大法’在儘量延長他的生命,每個對年給他輸一次真氣,用真氣刺激他的經脈不至於完全萎縮!”
厲燕遠插口:“‘度脈大法’?我聽說這種功失雖然神奇,但對施法者卻有極大的損傷,花寨主二十年來不問斷地使用這種功法。豈不是……”
龍飛羽不懂這種功法,問道:“有什麼樣的損傷?”
厲燕遠說:“這種功法適用於所有經脈損傷之疾,但施法者最多也只能用十幾次,否則必定是……油盡燈枯!花寨主能夠連用二十次,足見功力高深至極!對那位大哥地深情厚意也讓在下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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