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的變化需要時間,龍飛羽並不急,他現在要做的依然是深入這個江湖中,瞭解這個江湖,看能否找到那個神奇的拜月教,領教一下拜月教的神奇手段。
面具已經送給了別人,現在的他已成了初出江湖的那個帥小夥,以前的風風雨雨與他沒有多大關係,這次自己是一個什麼身份?俠客?醫生?也許有一個角色更合適!
酒樓很大,人極多,龍飛羽一襲白衣坐在空前,悠閒而又舒適,這時已是夏天天氣,雖然山上還有晚春的花香,但市區卻是熱浪隱隱,起碼這酒樓中就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汗沫俠背,龍飛羽當然不在其中,他已經基本上被剝奪了夏天流汗、冬天發顫的權利,而且象他這種情況的還不太少,離他一丈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坐着的一個年輕公子和他情況差不多,燒酒慢慢地喝着,菜慢慢地吃着,飽滿的額頭上雖然隱約有紅光閃現,但卻沒有一滴汗水,倒是他對面的一個女子粉臉潮紅,香汗隱隱,偶爾用手在給自己扇扇風,纖細而柔嫩的小手劃過,姿勢輕柔,曼妙無比。
這兩個人都作少爺、小姐打扮,一看就能看出他們的出身不凡,修養也極爲到家,連跟小二說話都是極輕柔的。
相對於他們的輕柔,龍飛羽社方邊的幾個江湖漢子卻是另一個極端,三杯酒喝過,他們很快一個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有一個甚至將一隻臭腳塞到別人的屁股底下,頓時空氣中充滿一種類似死魚的味道,與酒香和菜香交織在一起,一時分不請誰高誰下!
在衆人皺着眉頭尋找污染源的時候,龍飛羽倒是一臉的微笑,他發現酒樓真是一個好地方,可以看到這個世界另一個層面!這四五個江湖漢子好象根本沒有感覺。依然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邊還說着話,突然,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手在桌子上一擊,酒碗跳得老高,他直着嗓子叫:“我就說了,怎麼着?有本事叫姓龍的那個小子過來,看爺爺不把他的腦袋瓜子擰下來!”
他旁邊地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皺眉說:“老二,你喝多了!”
老二直着脖子說:“老大,我沒喝多,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小子的德性,你說,殺人就殺人,滅莊就滅莊,江湖上見得多了,你本事高,俺還服你。但你小子偏偏不承認,硬是不認,還與拜月教這些天殺的攪在一起……”
老大一聲怒喝:“老二、夠了!”
頓時滿屋皆靜,衆人眼中皆有懼意,也有憐惜之意,老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揮手說:“酒飽飯足,我們走!”
丟下一塊銀子。五個人同時起身,老二這時好象才意識到什麼,臉上頗有愧色。
龍飛羽也在暗暗警惕。這個人言語中提及姓龍的小子,不用說當然是龍海空無疑,還與拜月教聯繫,難道這個毫無根據的猜測終於還是流傳開來?在江湖上口口相傳。成爲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這人提及拜月教,會不會有人報復他?記得他第一次進入這個江湖的時候,點蒼派那個姓曾地三弟子就是在言語中對拜月教不敬,立刻就會被下了散魂水。這個老大挺機警,話說完,一口菜不再吃,估計拜月教下毒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但會不會中途設伏?這一點可能性不太大,因爲拜月教要的是公衆場合的一種震懾作用,離開了這個酒樓,他們的報復就會變得毫無價值,幸好,這五個人順利地走出了酒樓的大門,小二牽出馬來五人上馬,龍飛羽暗暗鬆了口氣,突然,空氣中有異樣之物,好象有一點極微小的黑影從酒樓上飛出,直沒入那老二的頭頂,老二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馬蹬,就此翻倒。
那四個江湖漢子大聲驚叫,酒樓中也一片喧譁,龍飛羽大驚夫色,看那個淡黃衣服的公子,也是面有驚色,龍飛羽地目光落在第三排靠窗的兩個人身上,這兩個人作商人打扮,雖然這時的表現與一般人無二,但眼光遊移不定。他雖然沒看請,但幾乎可以肯定這一絲極微小的黑線來自他們這個窗口,這黑線是那麼地細小,估計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一進入就射入老二的頭髮叢中,估計更不可能有人發現得了,拜月教的手段果然精妙絕倫,這個老二頭部直接中招,必死無疑,且看這兩個人如何脫身。
噔噔不絕,剛纔那四個漢子全部上樓,眼睛裡除了悲哀就是煞氣,四把寒光閃閃的刀一亮,屋裡人鴉雀無聲,老大厲聲說:“是誰在暗中下毒?”
另一人說:“站出來!如果不站出來,今天在這裡的人一個都別想話命!我們兄弟不怕殺錯人!”
龍飛羽暗暗搖頭,這個辦法用來對付這些隱藏在暗處地殺手,倒也管用,但要滿屋子的人都爲他老二償命,憑他們四人又如何能夠做到?只怕他這幾句不知輕重的話一說,矛頭立刻轉向!
果然,正中間桌子上一個中年男人拍素案起,大聲說:“憑你們四個不成材地東西,想將這滿屋人都殺了,恐怕做不到!”
老大目光盯在他臉上:“中州羊大俠自然不會是拜月教之人,但在下二弟突遭橫禍,總也得查個水落石出,得罪之處還望羊大俠見諒!”
他這幾句話說得有理才節,羊大俠怒氣全消,目光在酒樓中一掃,大聲說:“各位請聽我一言!拜月教爲禍江湖已久,江湖人衆敢怒而不敢言,今天我羊遠天在此請求各位,大家共同協助這四位兄弟找到殺人元兇!”雙手一拱,向四方一揖到地!
衆人紛紛表態,已經有人做了這個出頭鳥,衆人的畏懼心理漸淡,再加上幾個江湖索客破口一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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