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就算他是柳世安又怎麼樣?金月已經被我許給了錢家,這件事早就定下來了。不能更改的,你也知道,我們是大戶人家,婚姻大事豈容兒戲?”上官雷還在堅持自己的決定。
“既然你知道婚姻大事並非兒戲,爲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呢?就算讓你當了家主,但以前這個位置是我的,現在也是我傳給你的,難道說你坐了這個位置後就可以不尊重你的父親了?”
柳軒覺得上官家老爺子不愧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說話辦事的腔調,即使不裝腔作勢的,一聽也不是一般人。僅僅從氣勢上就可以壓倒一片了,老爺子就算是老了,可還是那麼精神。
“家主顧名思義就是一家之主了,自然是可以做一些決定的。不能說皇帝退位當了太上皇,還霸佔着皇帝的權利不肯讓吧,這樣也不合適的。”上官雷小心翼翼的說道。
“即使沒有了這個位置,我還是你爹!你可以管着金月,我就可以管着你。金月姓上官,你也姓上官,上官家的子孫,一個婚事我還不能管嗎?我不知道自己老了之後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身爲上官家的孩子,結婚可不能隨隨便便的找個人。錢豪是我精挑細選後的最佳女婿人選,您只是不瞭解他而已,瞭解之後你也會喜歡他的。”
“我喜歡他幹嘛?你要是喜歡他你就嫁給他唄。”上官老爺子調侃道。
“爸,即使您是長輩,可也要講道理不是嗎?金月的婚事早就定好了,而我和金月也有着約定。我不是一個固執的,完全不考慮女兒的父親。我們商量過的,如果三年她可以做到我要求的,那我就同意她的請求,否則她就要答應我的要求。”
“你跟我講契約精神?你是她父親,親爹!你如果真的在乎你女兒的幸福,會把她當做一個貨物一樣嗎?錢豪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也懶得去了解,但是你用婚姻跟女兒打賭又算什麼?”上官老爺子反問道。
“爸,上官家不是小門小戶。兒女的幸福是要考慮,但絕對不會是放在首位考慮的。但是上官家一定要講誠信的,金月和我約定好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說到這裡,上官雷轉身過來看着上官金月,“金月,你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麼嗎?”
“我記得,我也知道自己沒能完成三年達到五百億的要求,所以我纔會提前一段時間回來,就是想要跟您商量一下這件事的。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忍,但是我不想用自己的婚姻來做賭注。”
“現在算是反悔了嗎?這也太晚了吧?當初你可是自己答應我的賭約的,如今輸了卻只想到反悔,簡直不像是我上官家的女兒。”
“可是您也忘了嗎?我當時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答應您的賭約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爺爺在國外,家裡應該只有你和母親還有我,你們都逼着我跟錢家訂婚,我誓死不從,從後纔有了這個賭約,跟脅迫沒什麼兩樣。”
“你倒是會爲自己辯解。說來說去,不都是爲了你身邊這個人麼。我記得當時你走的時候,並沒有要家裡的僕人跟着,這三年內,幾乎也沒有跟家裡聯繫。”上官雷陰陽怪氣的說道。
“您什麼意思?直接說就好了。”
“你幾乎隔絕了跟家裡的一切往來,可是,等快到時間了,你又直接帶着這個柳軒回來了,還說他就是柳世安。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早就把人藏在中州了,這幾年不過是躲着我,躲着上官家在談戀愛,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回來退婚。”
“你胡說!當年我是被你逼着不得不同意了賭約,一個人到了中州。我那麼辛苦的打拼了自己的天下,雖說現在公司不是做的多好,但三年,我也做到了價值百億的公司。我自認爲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了,你不能懷疑我的成績。”
“這能說明什麼呢?”上官雷表示質疑。
“柳軒會出現在中州,我是不知道的。我們的相遇也是一個偶然,而得之他就是柳世安,也是前一段時間的事情。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作假,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中州打聽一下。”
上官金月很氣憤,自己在中州吃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纔打拼出來了今天的成績。結果呢,居然被父親懷疑是處心積慮設計了柳軒的事情,還質疑自己的公司造假,把它說的一文不值。
看來,自己是對的。父親根本就是真的把自己流放在中州不管不問了,否則,就憑揚沙對自己做的那一件事,就足以讓上官家把揚家毀了。
而父親也不會說着這樣的話。別說了心疼了,就連普通的疼愛之情都沒有。上官金月有些寒心了,難道自己對於父親而言,就只是個可以等價交換的籌碼嗎?
如今都是新世紀了,女兒的命還是那樣的輕賤嗎?讓自己跟銀月學習那麼多的東西,努力培養成人中之鳳,結果還是要求她們像是古代女子一樣,這樣的命運誰可以接受呢?
上官金月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父親了,明明小時候他不是這樣的。雖然沒有什麼父女之間的天倫之樂,但至少父親的疼愛是真的。
她記得特別清楚,自己和銀月是父親的最愛,那時候,不論自己和銀月犯了什麼錯誤,幾乎都是溫柔的訓斥幾句,那個運氣都算不上訓斥了。
可是,如果是兩個哥哥犯了錯誤,那就不一樣了,得到的一定是嚴厲的懲罰。就算是母親在一旁勸阻着,可還是這樣。
但如果自己跟銀月對着父親撒撒嬌,他反倒是會接受這樣的求情,從而放過他們,只是略微處罰一下而已。
想想小時候的父親,再看看如今,上官金月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甚至改變到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他了。
“這些事可以打聽,那柳軒的身份呢?你們一回來就宣佈他就是柳世安,我問你們要證據,你們又拿不出來,讓我怎麼相信。”上官雷依舊是那個觀點。
“他是不是真的柳世安,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就知道了。你問他要證據,不就是在難爲他嗎?誰都知道柳家就剩他一個人了,連個DNA都沒法驗證,你要他怎麼給你拿出證據來?”上官家老爺子覺得自家兒子就是在無理取鬧。
“爸,我都說了,現在的問題不單單是關於柳軒到底是不是柳世安。金月要跟我談談,無非就是因爲認定了他的身份,所以覺得,我可以把錢豪換成是柳世安。但是,即使證明了他就是柳世安,我也不會輕易退掉錢家的婚約。”
“爲什麼?你不關心我在中州發生了什麼,甚至連我出了危險都不知道,也沒有問一句,現在,我只是想要跟你好好談一談都不可以呢?”上官金月衝着上官雷吼道。
“因爲我是你的父親,我是上官家的家主。我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是事無鉅細的。而你既然是我的女兒,就應該體諒我,甚至提升自己儘量可以幫到我。不是像現在這樣,就知道爲了一個男人跟你的父親爭吵。”
“上官伯父,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金月對您還是充滿了尊重的,在中州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把壓力扛在身上,就是爲了你們的約定。如今,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想要和你好好談一談,爲什麼不能給你們父女倆一個機會呢?”柳軒質問道。
其實,在聽了上官家幾個人說了一會後,柳軒大概瞭解到了。上官家的人並非是外界傳言的那般,就目前看來,上官老爺子纔是真的厲害。而上官雷,不外乎就是一個紙老虎,看似厲害,實則沒什麼真的貢獻。
對於上官家而言,一切都是上官老爺子掙的,然後傳給了這個兒子。但上官雷算的上是資質平庸了,又或者是由於自己的父親一輩子太厲害了,反倒趁着兒子很沒本事的樣子。
所以,即使他在努力,外界都覺得上官就就像是家道中落一般。總覺得上官家已經不行了,已經在吃老本了。
如果不是上官老爺子撐着,可能上官家就要覆滅了。就是因爲這些看法,導致上官雷的壓力巨大,一直拼命的想要做些什麼事去證明自己。
可是,前人創造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在一個穩定的市場經濟環境下,想要做一番大事,簡直是太難太難了。
於是,不甘心的上官雷,最後想了一圈後,把目光投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反正任何朝代的商業公司,都會有商業的聯姻,以帶來共同利益爲前提的婚姻。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和計劃都不錯,只不過,沒想到培養的很好的女兒卻一下變得很剛烈,根本就不配合。他很生氣,最後設計好了一個局等待女兒鑽進去。
最後,局倒是成功了,畢竟讓一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商業的千金小姐,三年賺個五百億,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除非真的天下下起了黃金雨。
但讓上官雷沒想到的是,上官金月提前回家了,還想要跟自己談判。這點本來也都算是小事,他是可以化解的。
但關鍵就在於上官金月帶回來了一個人,就是自己。柳世安這個名字他們都是知道的,甚至於對於柳家,他們還是有一些交情的。
當年的柳家還是很厲害的,可惜發生了一些事情,否則,到了如今,如果柳軒還叫着那個名字,應該很容易就可以跟上官金月訂婚吧。
“機會?我給過她機會,就是三年的約定,沒做到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上官雷堅定地說道。
“你拽個什麼勁?在你老爹面前還擺譜給誰看呢?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你還不明白麼。我說退婚,我相信這個人就是柳世安,柳家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知道的。柳家跟我上官家一直關係都不錯,既然他和金月兩情相悅,我同意這門婚事了。”
“爸,你不能輕易更改金月的婚事!先不說這個柳世安,但是錢家那邊,你要我怎麼交待呢?錢家的勢力你也是知道的,婚事早就說好了,之所以可以推遲到現在也是找了藉口的,可以推遲並不代表就可以退婚。”上官雷對自己的父親很無語,但是不敢跟老爺子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