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還說忠言逆耳,兼聽則明什麼的……”王庸有些委屈的說:“還說你和羅書記都很欣賞我的率直,自己也不是什麼聽不進忠言的奸佞。”
蔡慕雲的臉一黑,冷笑着說:“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自己不願意騙老婆,卻把這種活丟給我來幹。哼,什麼忠言不忠言的,只要從你嘴裡出來的,我都覺得是壞話。反正在你眼裡,我們這些當領導的,都是滿嘴官話胡話,做不得準。氣死我了,你來開車。”
王庸笑了笑,摸着鼻子下車和她換位子:“你這口氣我倒是覺得正常了,你剛纔的話嚇死我了,我還以爲現在的領導真聽得進忠言了。這世道豈不是要亂了?萬幸萬幸。”
蔡慕雲對這貨簡直無語了,領導和你有仇啊?翻了一下白眼,實在懶得和這傢伙做什麼口舌之爭了。窩在了副駕駛上說:“我小睡一會兒啊,昨晚可是被你嚇壞了,幾乎失眠了一個晚上。”
王庸開車技術不錯,很穩當,但速度也不慢。上了高速後,速度就快了起來。這到了江州,才下午三點多些。
小睡了會兒的蔡慕雲,一到了江州繁華的地段,就開始神采奕奕了起來。指使着王庸,停好車後,就拉着他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大商場裡。
也許是出了華海市之故,在這裡遇到認識她的人機率極小。她連喬裝打扮一番都不願意,準備以本色,徹徹底底的和王庸一起放開了逛個街。
這些年來,可把她在這方面憋壞了。單位裡的一些女同志,經常會炫耀和老公到哪裡一起去玩,拽着老公一起去逛街什麼的。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有些介懷的。
落落大方的,就像是個幸福的小女人一般,挽着王庸的胳膊,開始在整個商場裡遊蕩了起來。說是逛街,實際上她更關注的是男裝。
“王庸,你試試這一身。”蔡慕雲指着一套氣度沉穩的灰色休閒西裝說。
服務員雖然素質不錯,但看着打扮和氣質都非常不俗的蔡慕雲,竟然挽着一個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時,眼神多少也是有些詫異的。偷偷打量着王庸。這男人也不見得有多帥啊?怎麼能傍上這麼一個白富美?
“不好吧,回去不好解釋。”王庸有些猶豫着說。
“瞧你的出息,怕老婆竟然能怕成這樣子。”蔡慕雲出了自家地盤,反而更是有些肆無忌憚了起來,哼聲說:“有什麼不好解釋的。就說是我買了給你去參加項目用的。你去出席場合,總不能穿保安制服去吧?還不叫人看扁了。”
服務員的小嘴都合不攏了,開玩笑的吧?這非但傍上了個白富美,自己竟然還是有家室的。呃,這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一點都不白淨,半點沒有花樣美男的氣質。莫非。在那方面特別厲害?服務員雖然表面微笑,但心裡面卻是八卦的揣測了起來。
王庸震驚的對蔡慕雲豎了豎大拇指:“我服氣了,嘖嘖,這應變能力。真不愧是……”
蔡慕雲都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拉倒了,領導們倒底和這貨有多大的仇恨啊?一天到晚黑着,他也不嫌累。
王庸很快換好了那套西服,配上襯衣。一股子別樣的氣質。油然而生。因爲體格出衆,肩寬腰細。呈倒三角之故。那身西服,簡直就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的。
沉穩內斂的風格,卻又不失他本身的桀驁之氣。讓他看起來,像極了叱吒縱橫的成功人士。蔡慕雲的眼睛看的直髮亮,滴溜溜的繞着他轉了一圈,點頭讚道:“果然是人要衣裝,現在倒是有些人模人樣了啊?”
服務員剛纔幫着他整理衣服時,也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肌肉彈性十足,彷彿充滿了爆發力。心中的八卦之心又是熊熊燃起,果然是如她所猜測啊。這男人雖然窮了些,又不是小白臉,能讓那個白富美爲之心甘情願橫插一手的,肯定是有些本錢的。
“再試試這一身。”蔡慕雲仔細的端詳了王庸半晌後,又是指着一套白色的西服說:“如果好看,都買了。”
“不如折現吧,好兩萬塊一套的衣服,能換多少菸酒啊。”
“不想好了是吧?讓你試就試。”蔡慕雲俏眸一橫,像極了來幫老公買衣服的那些女人。一門心思的,都是想着怎麼幫他打扮的更帥氣。
王庸又換了白西服,這種衣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味道來的。但是穿在王庸身上,卻是將他身上的悍氣銳意遮掩掉了許多,看上去竟然多了一絲貴家公子哥兒的味道。當然,比之那些奶油氣十足的公子哥兒。他卻又有成熟和滄桑的氣息。兩種氣質結合起來,竟然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最主要的是,長久對身體的淬鍊,讓他的身材比例比模特還好,天生的衣服架子,能把衣服撐得很正。
蔡慕雲也是仔細欣賞着,暗贊不已,自己果然是挺有眼光的。以前這傢伙,總是打扮的很普通。不過那時候的她,就知道這壞人一旦穿上那些好衣服後,肯定會非常搶眼。那是因爲蔡大書記,對他的身材可是十分的驚訝。
哪怕是在歐美電影裡,那些故意秀身材的男主角們,都比不上王庸那般具有視覺衝擊力。
“小姐,這兩身我們都要了,王庸你自己刷卡。”蔡慕雲手一揮,頗有領導派頭的吩咐着:“身上這身就別脫了,繼續穿着,我再給你去看看鞋襪之類。”
蔡慕雲大方,王庸也不是做作的人。笑嘻嘻的說:“那就多謝領導賞賜了。”直接拿着她的百夫長卡刷了起來。
接下來,蔡慕雲就有些樂此不彼了。短短几個小時裡,來來回回幫王庸搞了四五套行頭,裡裡外外,都給他換了個新,連內褲都買了七八條。
看她那樂淘淘的模樣,真心是把自己當做了他的老婆。正如她自己所說,她的心已經徹底淪喪在了他身上。被他俘虜了。
“王庸,你來看看這款手錶。”蔡慕雲又是抓着王庸,到了手錶專賣店裡。
“手錶不用買了,我有的。”王庸撩了撩手,無奈的說。
“咦?江詩丹頓?”蔡慕雲的嘴微微嘟了起來:“記得上次和菲菲閒聊時,她說喜歡百達翡麗的。這手錶不是菲菲買的吧?”
呃,其實這手錶是戚蔓菁買的,而且還強迫他必須戴着。王庸想着反正戴就戴吧,也無所謂。只是沒料到,卻被蔡慕雲一眼看了個通透。
“就不興是我自己買的啊?”王庸的眼神有些飄忽了起來。
“自己買的你幹嘛不敢看我的眼睛?眼神閃什麼閃?”蔡慕雲有些生氣的說:“說,是哪個狐狸精給你買的?是不是遲寶寶?哼,以她的薪水買這個,我回頭得讓紀委去查查她。”
其實王庸不是不會撒謊,只是對自己人,對在乎的人,實在是難以撒謊。這就像是一種特殊的心理障礙一樣。不願意欺騙那些在乎自己,很重要的自己人。
“呃,看起來我還真是沒有當領導的潛質啊。”王庸乾笑了兩聲說:“我承認是其他女人給買的,但不是遲寶寶。你別冤枉她,她可是個窮鬼。”
“喲呵,你還不得了了。”蔡慕雲氣得直跺腳:“這非但有小三小四,連小五都出來了。說出來聽聽,倒底是哪個狐狸精?”
王庸闇忖,你自己都是狐狸精。不過這話可不敢說出來,否則蔡青天鐵定會發飆。把她惹毛了,說不定自己這百幾十斤的壯漢,今兒個就要撂在這江州了。
“我承認是承認的,但是我絕對不會說出她是誰。”王庸頗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也是難怪,現在這情況已經夠糟糕的了,有些隱隱頭疼。如果再讓蔡慕雲和戚蔓菁對上了,自己還有活路嗎?
“不招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今兒個先不買手錶了,回去華海市,我要買一塊頂級的百達翡麗給你戴上,氣死那個狐狸精。”蔡慕雲有些醋意蕩然的說:“你那塊二十多萬的破錶,趕緊給我先扔了。”
“憑什麼要把我買的表給扔了。”一個有些惱羞成怒的女人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這個聲音,頓時讓王庸的後背冒起了一身冷汗,脊椎骨都有些發毛了起來。猛地一回頭,果然見到穿着黑色長裙,猶似個黑寡婦般的戚蔓菁,怒容滿面的站在了不遠處。眼神之中,對着蔡慕雲充滿了強烈的敵意,冷笑道:“蔡書記,實在沒想到。像你這麼一個大人物,竟然會勾引有婦之夫。如果傳了出去,估計全華海市政壇會發生九級地震。”
蔡慕雲心下一慌,暗道糟糕。但是轉瞬她就恢復了過來,她的買的表?唔?那豈不是說,她就是那個小三?蔡慕雲一打量,也是認出了來人,頓時氣場就凌厲了起來:“原來是你,戚蔓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