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你的豬腦袋裡,就只有秦婉柔三個字嗎?”蔡慕雲那張成熟高貴,又有些冷豔的俏臉上,佈滿了忿忿不平之色,氣得俏臉都有些發白。修長的蔥白玉指,狠狠地擰着他的耳朵,凶神惡煞的說:“麻煩你睜大一下狗眼瞅瞅,這盡心盡力伺候了您老半天的,究竟是誰?”
蔡慕雲也的確是氣不過,想她堂堂一個國際大都市的區委書記。治下本地人口和外地人口加起來,足足數百萬。按照王庸的說法,那可是父母官啊!不管是管轄的人口還是級別,這要換在古代,可是堪比知府啊。
就自己這身份,不畏勞苦。就像是個丫鬟一般,親手伺弄了他半天。就算沒指着你感激涕零,以身相許。也起碼得心懷感激,另眼相看吧?這倒好,搗弄了半天,結果這貨滿腦子想的都是秦婉柔。
怨怪歸怨怪,但是與此同時,蔡慕雲也是暗暗驚心不已。早就猜出他和秦婉柔有着糾纏不清的關係,可沒料到,竟然會是那麼一個結果。原來王庸當初是以爲自己出去後,會九死一生,纔不得不下着狠心離開秦婉柔的。
如此說來,他和秦婉柔之間的感情之深,恐怕無人能及。至少,她看得出來,就算是此時此刻,已經結了婚的王庸。心中最在乎的那個女人,恐怕真的是秦婉柔。
這已經是無需置疑的事情了,今天王庸之所以對一個小小的副局長一家子大動干戈,很明顯是因爲他太在乎。太緊張秦婉柔所致。就像是那天,只是見得秦婉柔被勞什子曹主任欺負了一下。就開始暴走,狂怒之極。
彷彿。秦婉柔就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死。
王庸迷迷糊糊間,有些意識模糊,又感覺到身邊麗人照顧自己的時候,說不出的溫柔細膩,下意識的直覺以爲是秦婉柔。或許,這本來就是存在在他心目之中最深處的憧憬和願望。
但此時,耳邊傳來的竟然是蔡慕雲慍怒不已,醋意蕩然的聲音。王庸心下頓時一激靈。腦子清醒了許多,撐開眼皮子,看着蔡慕雲那冷笑不已,煞氣十足的漂亮臉龐,急忙乾笑連連着說:“蔡書記,我這是故意和您開玩笑呢。哎喲喂,您怎麼還當真了啊?疼,疼,我警告你啊。這男人的耳朵……再給你一次機會……嘶,我投降,投降還不行嗎?”
“投降?”蔡慕雲俏顏冷笑不已的說:“堂堂傭兵之王king,投降我這麼一個弱女子。實在是讓我愧不敢當啊。”
“當的,呵呵,當的。你也知道。我那個,呵呵。喝多了。男人麼,多喝了幾口貓尿就是這樣。嘿嘿。”王庸知道剛纔自己醉意盎然時的呢喃。已經把蔡大書記得罪慘了。瞧她那張冷豔的幾乎要凝冰般的臉。就知道此刻的她,心情已經降到了谷底。在這種時候,王庸又怎敢招惹她?
“是麼?”蔡慕雲似笑非笑的抿了抿性感的嘴脣,素指放開了他的耳朵。拿了些幫他解酒清醒的冰塊,裝了滿滿一杯,嘴角洋溢起了嫵媚而魅惑力十足笑容:“既然你投降,那我就原諒你一次好了。瞧你喝得醉醺醺的,都開始亂說胡話了,我再幫你解解酒。”
王庸心頭頓時瀰漫起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果不其然,蔡慕雲那幾無瑕疵的素手解開了王庸的皮帶,直接將慢慢一杯冰塊丟了進去,邪魅地笑道:“你不是口口聲聲的念着秦婉柔麼?我得讓你好好清醒清醒,知道別人的老婆是不能隨便想的。”
“嘶!”王庸倒吸了一口冷氣,意識再次清醒了不少。好在他的體質特殊,在冰天雪地裡特訓過,抗寒能力非同一般。雖然被冰的難受,卻還是能扛得住,整張臉呈苦瓜狀着說:“好了好了,我這下子是完全清醒了。蔡大書記,您這罰了罰了,剛纔的失言可以原諒了吧?”
蔡慕雲雖然知道王庸體質出衆,卻也只是敢稍微開開玩笑,不敢過份虐他。男人的那方面,都是很敏感的。萬一折騰過份,一不小心玩出了問題來,就糟糕了。
見得他認罰認錯的態度還算良好,至少,還知道把自己放在眼裡,很把自己當回事情。否則,他要是不屑自己,想要反抗的話,拿把槍指着他也是沒用,決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讓自己出氣。
“哼,這一次就算了。”蔡慕雲飛快的脫下了他的褲子,把冰塊抖乾淨後。直接拿了條浴巾讓他披着:“我在浴缸裡放好了水,你正好去泡泡。加速一下新陳代謝,也讓酒精消失的快些。”
其實說起來,蔡慕雲對他也是隱隱有些心疼的。平常看他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彷彿沒心沒肺,天底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心動了。
可是,當他把潛藏在內心深處,不爲人知的悲傷不經意間泄露出來後。蔡慕雲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表面裝得瀟灑而已,心中卻是藏着滿滿的積鬱和痛苦。
的確也是,如果不是天生沒心沒肺的傢伙。又怎麼可能輕易忘掉那些東西?他也只不過是把那些憂鬱和悲痛,掩藏的很深,很好而已。一想到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那些彷彿無邊無盡的痛苦,還要裝出一副毫不在乎,不讓別人一起難受,抑鬱的模樣。
蔡慕雲就忍不住微微一陣心酸,別看他現在那個king的身份也好,判官的身份也罷,表面上看上去都是威風凜凜,讓人害怕,敬畏。可是,那終究只是表面而已。華麗的外表下,又埋藏着多少不爲外人道的苦澀。
“爽啊。”微燙而瀰漫着熱氣的浴水,讓王庸舒服的呻吟了起來,精神也是一下子振奮了許多。看着蔡慕雲那修長的粉頸,高貴而不失俏豔的臉龐。王庸知道她怒意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嘴角便勾起了一抹邪笑:“如果蔡大書記一起下來洗的話,那就更爽了。”
“想得美呢。”蔡慕雲俏臉已經微微抹上了些紅暈,用瓢舀了熱水,幫他身上澆着說:“我蔡慕雲這輩子可是第一次幫除了女兒之外的人洗澡過,王大保安,你就知足吧,你就少在那裡得寸進尺了。好好洗澡,清醒清醒頭腦,不準胡思亂想。”
嘴上訓斥着王庸不準亂想,可她自己,趁着般王庸洗澡時,眼睛卻是在他身上亂瞟。雖然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體了,可是,沒看到一次,都會覺得頗爲震撼。
他的身形,幾乎完美,一塊塊的肌肉不僵硬,卻彷彿充滿了無盡的爆發力一般,和電視上看見的練健美的肌肉男完全不同的肌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他的身體裡,會蘊藏着那麼強大的力量。
可是,他身上的傷疤,也同樣是觸目驚心。以前沒有仔細看過,震撼力還不夠。可現在,蔡慕雲柔嫩細膩的手指頭,在那一道道傷疤上滑過時,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兇險。看得出來,很多傷,都是致命傷。
這傢伙能活到現在,簡直是一個奇蹟。一時間,蔡慕雲又是想到了他剛纔說的那番話,連他自己都以爲活着回來的機率太低了。王庸這傢伙,這些年在外面,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危險啊?不單單是生命的威脅,還有他肩膀上揹負的無比沉重的負擔和痛苦
看着那一道道猙獰的致命傷口,蔡慕雲彷彿感同身受一般,心頭酸酸的,有些想要流淚的感覺:“王庸,你要有什麼委屈和痛苦,儘管可以向我傾訴。很多痛苦的事情,如果在心中憋久了,就容易發酵,腐爛,會嚴重影響到身心健康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一起承擔。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會很累,很辛苦的。”
王庸苦笑了一下,今天的酒後失態,讓自己藏了很久真實心靈,幾乎就是赤~裸裸的暴露在了蔡慕雲的眼前。不過,她的話,也是讓王庸的心頭微微生出些暖意。伸出手,婆娑了一下她烏黑的秀髮,輕笑着說:“蔡大書記,你就放心吧。我早就說過,已經忘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只是今天酒喝多了,難免有些觸景傷情而已。”
“王庸,我不是笨蛋,更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你想怎麼說謊話騙都行。”蔡慕雲手指頭,在他胸口上的傷疤處輕輕轉圈撩撥着呢喃說:“我有件猜測要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我冷靜。”
“猜測?”王庸略一沉吟,正色的點頭說:“你放心,我現在很冷靜,也會保持。”
“呼!”蔡慕雲的眉頭重重皺起:“今天你和李逸風的對話,我全部都聽到了。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他自己一口咬定的開槍事情,肯定是假的。”
“假的!”王庸虎得一下坐了起來,臉龐抑制不住的激動了起來:“怎麼可能?老蔡,你不瞭解這件事情,是憑着什麼作出的判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