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生活過的四平八穩,李錘的獎罰措施貫徹執行的十分到位,那些調皮的學生害怕花錢買水,都收斂不少。
學校爲了體驗人性化管理,允許週末回家一趟,週一回來繼續軍訓,這個消息一傳出,不光是學生們高興,李錘等一些教官也是很滿意。
男生宿舍以張軍和劉猛爲首的兩個團伙,真正開着秘密小會。
兩個小弟在宿舍門口看着,一旦有教官經過,裡面通知開會的兄弟。
長毛拿出打火機給張軍點上煙,十分高興道:“軍哥,今天是星期六,下午咱們這周的訓練就結束了,那個老條子也肯定會回家,要不要在路上找人堵他?”
“那還用說,這周讓老條子有來無回,恩……不用這周,今天上午就讓他好看。讓這個老條子也嚐嚐小軍爺的厲害,下週就不用訓練了。”一羣跟班聽張軍這麼說,紛紛高興的拍手。
張軍拿出手機走到陽臺,撥出一個號碼,倨傲的神色變得恭維,“喂,是堅哥嗎?嘿嘿,我是小軍。”
“哦,臭小子有什麼事?昨天和火雞拼酒,現在困的很,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哈哈,堅哥,是這樣的,恩……我們學校找了幾個條子做教官,我們教官太囂張了,我想請堅哥找幾個兄弟教訓教訓他,最後是下週不要他繼續給我們軍訓。”
“媽的,一個小小的教官也來打擾我,好吧,準備好三千塊紅包,我上午帶兄弟去你學校,對了,你個狗屎教官叫什麼。”
“他說他叫李錘。”
“哦,知道了。”騷包堅穿着三角褲衩躺在牀上,掛了電話,猛地想起張軍說的那個名字,李錘!不會是錘哥吧?
立刻,腦門出了一層細汗,睏意全無,又暗想或許只是重名,錘哥警察做的好好的,沒理由跑學校軍訓,在說了,他那兩把刷子,怎麼可能教學生向上呢……
李錘此刻正被一羣小女生圍住,要求學軍歌。軍訓開展一週,除了幾個別的,和其他同學彼此間的關係也融洽不少。
“教官,人家班都學軍歌了,還有教官給他們子彈頭項鍊,你什麼時候教我們呀。”
“教官,今天下午就能回家了,你和張眉珊那麼熟,明天能不能札出來,和我們聊聊天啊?”
兩個可愛的小女生,一左一右挽着李錘的手臂,軟軟的胸脯擦的李錘心花怒放:“啊哈哈,這些都沒問題,張眉珊嘛,我一個電話,要她向東她不敢向西。至於軍歌,今天上午我就教給給你們一首我的成名曲。”
“哇!太棒了。”兩個小女生眼睛發出光芒:“教官你的成名曲是什麼呀?”
“保密。”
“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張眉珊?”
“保密……”
集合隊伍,先是站了十五分鐘軍訓,練習半個小時起步、轉向,今天可能是都知道要回家了,所有的學生精神頭都很足,有的小聲談論着明天去什麼地方玩,有着想着回家吃一頓好吃的。
李錘將隊伍再次整頓好,原地坐下,他坐在這幫皮膚隨着軍訓變得黝黑的學生面前,“我答應過大家,要教給大家軍歌,好吧,現在開始。我還在警校培訓的時候,同事就送我一個綽號,當代莫扎特。意思是說我在音樂上的造詣很深,大家隨便點,想聽什麼?小蕊你先說?”
段小蕊思考一番道:“時光!”
“時光?”李錘仔細索,腦海中沒有這首歌。
冷酷的小太妹慕洛欣道:“這是張眉珊的新歌,那裡是軍歌。”
“流行歌曲,我也是會的,下面由我來演唱一首歌曲,這首歌曲充分體現了一個男人內心的無奈、悲傷和痛苦。”李錘輕輕嗓音。
對面九十個學生表情認真看着,就連劉猛和張軍都想知道這傢伙的成名曲到底是什麼。
“這首歌,曾經帶個我無數的痛苦和快樂,現在獻給大家。”李錘面沉似水,感情投入,整個人的氣質隨之大變,好像古代優雅的教書先生,解答學生們的困惑。
慕洛欣看着微微一怔,內心忍不住想:“他和我爸爸……好像。”
“這不是偶然,也不是祝願這是上天對重逢的安排……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你,那一夜,你滿臉淚水……”李錘的拿手歌曲那一夜,他歇斯底里的聲音,在籃球場迴盪,走音、破音、跑調,他悠然不覺,整個人沉醉在自己的歌聲中。
遠處別班訓練的學生紛紛側目,接着便是轟然大笑,遠處的卞國仁咬牙切齒,他忍這傢伙好久了,沒想到向這麼多學生唱如此低俗媚俗惡俗的歌曲。
那些本來準備好好聽的女生紛紛捂住耳朵,詫異的看着李錘。劉猛死死攥緊拳頭,牙齒咬的咯嘣之響。
長毛滿臉愁容。
宋大壯唉聲嘆息。
段小蕊咬着嘴脣:“出去後,千萬別說他和我爸爸認識……”
張軍全身發抖:“我想殺了他……”
“停!”卞國仁跑了過來,大聲叫喝。
李錘投入的感情被打斷,心情很不爽,看着卞國仁皺眉道:“卞教官,你有什麼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李教官,你腦子進水了吧,對着這羣可愛無比的孩子們竟然唱這種庸俗的歌曲,簡直是對警隊形象的侮辱。”
李錘從地上站起來,冷道:“每一首歌曲的誕生,從來都不是沒有原因的,這首歌正好是一個反面教材,告訴那些墮落的人,千萬不要走錯一步抱憾終身,這是一首極富教育意義的歌,你竟然說庸俗,我看你纔是庸俗!”
“你……胡攪蠻纏,滿嘴歪理。這次給你警告,下次不能在唱這種歌。”卞國仁說完走了。
李錘指指他背影,對同學們小聲道:“別管他,大家可能不知道,老卞老婆跟人跑了。”
“哈哈哈。”同學們大笑,劉猛忽然站了起來,道:“報告,我要上廁所。”
李錘今天高興,道:“去吧。”
劉猛跑到主樓,並沒有去廁所,而且繞彎跑進了車棚,看見李錘那輛鈴木100,拿出一根鐵釺子,痛恨的道:“老條子,老子割破你的車胎!”
籃球場,傳遞室的老保安跑過來,道:“李教官,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李錘疑惑的站起來,讓同學們先原地休息,向門口走去。
張軍冷笑兩聲:“哼哼,肯定是堅哥來了……”
李錘和老保安走向學校門口,老保安小聲道:“李教官,我看找你那人染着綠頭髮,不像好人,你最好小心點,如果有什麼事,就大聲叫,咱們學校人多。”
“啊哈哈,能有什麼事,我去看看。”李錘出了學校大門,遠遠看見七八個小混混或者敞胸露懷,或者鼻子穿孔,或者叼着煙,還有的很大聲講講話,還有的撓着褲襠,蹲着或者站在那裡。
爲首的那人一張大臉,綠綠的頭髮,像個綠毛龜,朝這裡眺望。
“我操!騷包堅?”李錘不由得罵了句髒話。
騷包堅一看是李錘,額頭出了一層細汗,媽的,竟然真的是錘哥,張軍這個混蛋真是個大傻逼,惹了老大,還叫他小弟修理他?腦子真是進水了。
李錘走過去,踢了蹲在地上一個小混混的,罵道:“騷包堅,你他媽在這裡做什麼?怎麼知道我再這裡?”
騷包堅連忙擦汗,道:“呵呵,沒事,沒事,就是……”
“吞吞吐吐,有事就說,有屁就放。”李錘接過他遞來的一根菸,一個小混混連忙給他打着打火機。
“沒想到老大真的是你,那個……你教的學生有沒有一個叫張軍的?”騷包堅小心問道。
李錘索一番,眼神一陣冰冷,道:“是他叫你來的?”
騷包堅點頭。
“叫你們來教訓我的?”李錘又問。
騷包堅又點頭。
“媽的,真是沒出息。”
騷包堅害怕,以爲李錘罵自己。連忙稱是。
“找人也找點像樣的,怎麼找你?你除了騷包,還會什麼樣,真是令人失望。”
騷包堅一頭冷汗,他原來不是罵自己,是罵張軍。
李錘撓撓頭,來回踱步。
騷包堅小聲道:“錘哥,要是沒啥事,我就先走了,回頭我讓張軍給你磕頭奉茶道歉,在給你一個大紅包。”
“恩?”李錘冰冷的眼神一看他,騷包堅立刻嚇的不敢吭聲,他知道李錘最討厭社團去學校收學生,這是他的底線,一旦觸碰,那將會受到他慘無人道的蹂躪,騷包堅可不想這樣。
“老大,我沒收他爲小弟,是他主動投過來的,每個月都給紅包,有次我說不要,他偏讓我要,我想收他錢,就多少照顧一些,沒想到他竟然敢得罪老大你……”
李錘擺擺手,道:“算了,有沒有錢帶在身上?”
騷包堅一聽,好像吃了黃連一樣苦,知道李錘又要洗劫他了,將身上的幾百塊都拿了出來。心裡恨透了張軍,他媽的,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鐵錘黨的教父!這幫臭混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讓教父教他,簡直是上天對他們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