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澤微笑道:“你小子不是一向討厭孟閒天的嗎,怎麼,改性了。”
文昊嘿嘿一笑道:“孟閒天那個花心的傢伙,我是看不順眼,不過好歹也是武當出來的,僧面不看看佛面嘛。”
韓雨澤微微一笑道:“他的對手可是李寒,你的同班同學喔。”文昊微微一愕,想得起來,摸摸腦袋道:”那小子其冷如冰,我和他也不熟,話沒講上兩句,管他呢,這兩個小子,一個耍酷,一個玩風流,這下說不定還有好戲看。”
一聲清朗的聲音從臺下傳來道:“玉樹臨風孟閒天,劍法堪稱鬼見愁,今日折梅弄花去,風度翩翩泡美妞。”隨着這歪詩一起,一道青衣身影已經從臺下躍起,憑空躍出三丈,眼看就是墜於臺下,他左腳輕點右腿背,身形竟是再度縱起,空中一個翻騰,姿勢瀟灑之極的落於臺前。
此人眉清目透,面帶桃花,臉上嫩滑得像剛發育的少男,果然是人中登徒子,臉皮厚如牆。他四處拱手道:“各位美人,孟閒天這廂有禮了。”
臺下頓時一片響起一陣蔦聲蕩語,胖子表面羨慕,暗懷嫉妒的道:“臭小子,又擺起譜來了,待會可別丟武當的臉。”
一席灰衣的李寒一步一步慢慢走上臺下,身子挺得筆直,就像一枝挺立的標槍,倔強的眼神中又透出些躍躍欲試的鬥志,要說他也算得上美男子,只是眼中殺氣,足以讓任何美眉不起愛慕之意。
孟閒天嘻嘻一笑道:“來將通名。”
李寒冷冷的道:“李寒。”
孟閒天嘿嘿一笑道:“小子真乖。”
李寒眼中殺機一現,眼神其冷如冰,只瞧得那孟閒天一下,原本還嘻笑的孟閒天頓時只覺一股冷汗直透的心底,好冷的人,好冷的眼神,好重的殺氣。
李寒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空門畢現,全不設防。
孟閒天總算是武當高手,長劍霍的出鞘,只見那劍比一般之劍,長約兩寸,隱有一線明芒掩映其間,古樸典雅,必是一把好劍,劍尖下指,離地三尺,正是武當起手劍勢,道:“劍名真武,李寒兄請。”
胖子好不驚訝道:“我靠,連武當祖師張真人的真武劍都借來啦,難道孟閒天這麼囂張。”
韓雨澤微微一笑道:“他們比得是劍法,又不是比劍。”
胖子給他個白眼道:“這你就不懂不了吧,有神兵寶器,當然要更強些啦。”
韓雨澤微笑道:“能殺人的就是好劍。”
胖子不服氣道:“我要是手勢寶劍,一劍就把你手中的破銅爛鐵削得兩段,你劍法再高又有什麼用。”
韓雨澤微笑道:“高手相爭,必當考慮一切因素,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讓人把劍削斷呢。”
胖子驚詫道:“故意讓人把劍削斷?”
韓雨澤微笑不語。
李寒一步前移,孟閒天見得他腳步虛擡,立時搶前攻上,手中長劍揮舞,化爲數片銀圈,罩向李寒,正是武當繞指柔劍。
李寒懸踏於空的腳步驀的加速,身子一錯,成十字型,肩頭微動,那孟閒天的劍身擦身而過。
孟閒天招未用老,長劍嚮往一分,劍光閃爍不定,橫撩而去。那李寒右手微揚,劍柄橫伸,正好架過。
孟閒天兩劍無功,略一反撤,眉頭輕皺道:“李寒兄還不拔劍。”
李寒冷冷的道:“該出的時候自然會出。”
胖子道:“我靠,孟閒天今天碰上釘子,李寒這小子果然傲得很,不過孟閒天的劍法可不是蓋的,別到時連撥劍的機會都沒有,那就慘了。”
孟閒天面上並不惱怒,平心靜心,身形轉個不停,突的一招繞指柔劍的一點靈犀使出,手中長劍劃爲一道圓弧,直刺李寒手腕。
李寒腳步微擺,右手後移寸許,於間不容髮之際悄然閃過。孟閒天驀的一聲清嘯,劍法忽變,劍身軟如絲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疾剌李寒胸膛,劍到中途,劍尖右分,竟然彎了過去,直剌斜刺李寒右肩,招式精奇,火侯十足。
胖子拍手叫好道:“好個柔月穿空。”
李寒眼神閃現出一絲驚詫,卻是一閃即逝,他攸的左移,驀的後縱,身形變動疾動。
孟閒天清嘯一聲,劍尖瞬間抖得筆直,長劍中宮直進,速度奇快,直刺李寒手腕。
胖子文昊好詫異道:“咦,柔月穿空是繞指柔劍的絕招,後面怎麼能接神門十三劍,奇怪,奇怪。”
韓雨澤微微一笑道:“此乃高手起步,隨心所欲不逾已。”
胖子文昊瞪他一眼道:“你又不是高手,懂個球,紙上談兵還行。”
李寒後跨一步,執劍鞘的左手向前微微一頂,看來極是簡單,也不是很快,只是那劍柄卻不偏不倚,竟然正好頂住孟閒天劍尖,阻住下一劍的的去路。
孟閒天微微變色道:“好眼力,你還不拔劍。”
李寒沉默不語。
孟閒天一向若無其事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如此少年,也許只有曾經碰過的血色刀狂纔有這般冷靜和傲氣,這李寒,會是下一個血色刀狂嗎?
不過微弱的懷疑並沒撼動他的心,武當高手的養氣功夫不是蓋的。他的頭上冒起白煙,太極神功已經運達四肢百骸,名震武林的太極劍,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