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以冷豔女律師的犀利口才,以及現在社會上一邊倒的傾向王東的形勢,王東被判無罪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可是在這一刻,看着一張張的判決意見由陪審人員送到主審法官的手上,所有人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充滿了緊張。
哐當……。
將手中象徵着肅穆的木錘一敲,主審官當即便是開口道:“根據陪審團的意見,我宣佈物價局控告王東同志胡亂定價的罪名不成立,王東同志當庭釋放。”
耶……。
聽到主審官的最後宣判,觀衆席位上的衆女當即是失聲歡呼起來,她們或是激動的站起,或是眼角流下激動的淚水,種種表現無一而足,而這種失控的現象也是足以說明,他們對於王東的愛都是真的,至少在目前是。
只是,任觀衆席上的衆女如何激動,王東的表情卻是仍舊充滿悲傷,因爲他知道,接下來還有稅務局對他偷稅漏稅的指控。
肅靜肅靜……。
果然,就在衆女歡呼喜悅之時,那充當主審官的法官便是又敲起來手中象徵肅穆的小木錘,示意現場趕緊安靜下來。
“這法官是怎麼了,宣判完法官不是該離開了嗎,怎麼他還要求肅靜下來。”
“就是啊,而且那些陪審官也沒有離開一個,好像還要有一場案子要宣判似得。”
雖然對於法官還不離去感到很是詫異,但是在主審官再三敲動手中的小木錘後,現場還是很快的肅靜了下來。
哐當……。
再次的將手中象徵着肅穆的小木錘一敲,那擔任主審官的法官當即開口道:“現在我宣佈,關於王東先生被稅務局控告,偷稅漏稅金額高達億元的重大偷稅案當場開庭。”
“啊,王東哥哥還偷稅漏稅上億元。”
“這怎麼可能,王東哥哥又沒有開公司,他一個醫生怎麼會透漏稅那麼多。”
“不好了,莫不是王東收取專家費忘記去稅務局交納個人所得稅了。”
聽到那主審官的話後,除了季嬌雲的臉色保持着不變之外,其她所有女子的臉色都是忍不住的露出驚慌之色,而王東的臉上也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就在王東認定了這一次任那冷豔女律師楊若琳嘴巴如何犀利,也不可能保的住他之時,在王東震驚的眼神之下,那冷豔女律師楊若琳,竟然不待法官提問,竟然敲了敲身前的話筒,做出一副我有話要說的表情。
法院開庭,向來都是法官詢問,當事人亦或是辯護律師才能開口說話,做爲一個語言如此犀利,剛剛纔是打了一場勝仗的冷豔女律師楊若琳會不知道這個問題嗎。
看着冷豔女律師一副我有話說的模樣,現場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用着納悶的眼神望着那冷豔女律師。
“法官大人,我認爲在開庭審理此案之前,法院還是先派人帶稅務局查看一下我的當事人稅務是否已經交清再說。”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冷豔女律師身上那股盛氣凌人之勢仍舊是絲毫不見減弱的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上午,我的當事人的個人所得稅已經被我們公司財務上交到了稅務局,而且連延遲交付的罰金也以一併交清。”
錯愕,納悶,不解,驚喜,聽到那冷豔女律師楊若琳的話,一瞬間,種種表情都是幾乎不分先後的出現在他的臉上。
王東完全沒有想到,在他已經認命準備進去老老實實蹲上十年以上的大牢之時,現實,竟然出現瞭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原本被他擔心不已的偷稅漏稅案,竟然已經提前被徹底解決,連基本案件都不能形成。
而對於冷豔女律師楊若琳話語之中的真實性,王東卻是從來不曾懷疑,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下,謊言根本就不需要半個小時就會被拆穿。
“因爲事發有因,我宣佈此案先停審半小時,待稅務局調查清了王東是否已經繳稅,再行廷議。”
顯然,那擔任主審官的法官也被冷豔女律師楊若琳的話給驚的不輕,和一衆陪審團小聲的商議了二分鐘,纔是敲了敲手上象徵肅穆的木錘,緩緩的開口道。
李明遠這個即使剛纔物價局控告王東失敗,臉上也不曾失敗的物價局副局長,此刻的臉上卻是變得一片死灰。
而一直與他在誇誇而談的稅務局趙科長的臉上,在這時,卻是露出了一絲讓的李明遠摸不清頭腦的詭異笑容。
趙科長的本名叫做趙武,地地道道的農村人,畢業的學校也只是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
而這樣的一個出身普通,學歷普通,除了長相還算過得去的男人,之所以能夠在省城石家莊這個陌生的城市,短短十餘年,在三十多歲時便是成功擔任稅務局的某科科長,完全是因爲趙武本人有着一股別人難以比喻的狠勁與專研勁。
爲了進入稅務局,被某官太太看上的他,不顧對付那體重超過二百斤的肥豬模樣,硬是好言相討的與交往了四年的女友分手,做了她的小白臉。
爲了得到升遷的機會,趙武更是一次次的無所不用,出賣兄弟,出賣朋友,出賣身體,所以纔是在三十多歲硬是爬到了很多有背景有關係的人都爬不動的科長級別。
而王東的稅務問題之所以被提前解決,完全是趙武告的密,善於專研的早就知道了有多少人替王東求過情。
一方是討好博日日一個副省長家的公子,一方是討好很多與博日日一個級別的大少公主,甚至是遠超博日日家勢力的頂尖大少,不用想,都知道貼近哪邊能夠得到的好處多。
再加上,他又不像是李明遠,在之前早已經將王東得罪完了,在將兩方權利做了個認真的比較對比後,從物價局離去之後,連夜他便是通過關係聯繫到了季嬌雲,將第二日博日日還安排着國稅局通過偷稅漏稅控告王東的事情全盤脫出。
而冷豔女律師一張犀利的小嘴之所以在開庭之後,便是不停的引經據典,儘可能的將庭審的時間拉走,一方面是因爲這些事情確實是有利於案情,更多的原因,則是在利用這個時間段,安排外面的人籌集資金幫助王東補稅。
“你出賣了博少。”
李明遠本就不是個愚笨之人,再加上此刻趙武臉上的笑容是這樣的明顯,李明遠當場便是明白,自己一方被賣了。
“良禽擇木而棲,我只是選擇了一顆枝葉更加繁茂的樹木依靠,什麼出賣不出賣的,你不覺得你說的有些太難聽了嗎。”
絲毫的不在乎李明遠那恨的要死的眼神,臉上仍是掛着一絲滿足的笑容,趙武緩緩的開口道:“而且我相信,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若不是已經得罪了王東,你也會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
自己會嗎,腦袋裡纔是剛剛的冒出這個想法,李明遠便是明白,如果這有這個如過,那麼自己所做的選擇,也肯定會如眼前趙武一樣,因爲這是官場之上,想要往上爬之人已經養成的一種本能。
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吧,到了此刻,李明遠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一股看開的覺悟。
突兀的站起身來的他,連趙武亦或是王東看上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的便是朝外走去。
現在的他,想要做的只是,在王東的一衆女人朋友,在王東出來後騰出手來收拾他這顆死活不賣面子的頑石之前,好好的陪一陪家中的老婆孩子,至於那比她家中的黃臉婆年輕美貌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情人,也是在這一刻被他徹底的拋之腦後。
人就是這樣,往往在走投無路之際,纔會發現自己人生當中,真正需要珍惜與在乎的到底該是什麼。
就像此刻的李明遠一樣,雖然覺悟了,可那又能怎樣,就好似死刑犯最後的一餐,雖然豐盛卻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李明遠的中途退場,雖然讓人詫異,但是也並沒有人太在乎,畢竟代表着物價局出場的大,在控告失敗後,身份對於場中的大多數人都於路人甲乙丙丁沒有了區別。
咚咚……肅靜。
看着離去了十來分鐘的法官大人與陪審團再次出來,在他的小木錘下,現場再次徹底的陷入了安靜之中。
“稅務局的最新消息說,王東先生的稅務都已經補清,我宣佈稅務局控告王東先生偷稅漏稅一案不成立,王東先生當庭釋放。”
詭異,本來在王東被宣判無罪後應該歡呼的現場,竟然仍舊是一片肅靜,所有人的眼睛依舊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主審官與衆多陪審團成員。
直到,擔任主審官的法官收拾好東西,徑直起身帶着一衆陪審團人員一起離開,纔是明白不會有第三件案子落在王東身上的衆女才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的歡呼起來。
心情激動下,在王東手上的手銬被解開之後,衆女更是幾乎不分先後的向着王東方向跑去,唯有夏茹與劉婉兒在這一刻,卻是與衆人截然相反的扭身向外走去。
“夏茹……。”
看到夏茹與劉婉兒離去,嘴巴纔是剛剛張開,王東便是趕緊的閉上了嘴巴。
因爲他不知道,在將夏茹挽留下來後,他該說些什麼,畢竟清楚夏茹醋性的他清楚的明白,除非當着夏茹的面,與眼下的一衆女人完全分手,夏茹纔有可能回到他的身邊。
而且就算是沒有夏茹,面對着一衆奔過來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畢竟,對於每一個女人,他都不捨得放棄。
只是,自己能夠讓的這麼多的女人和平共處嗎?
看着衆女幾乎是不分先後的跑到自己的身邊,張開懷抱一副等待着自己擁抱的模樣,王東的臉上頓時冒出露出問號。
該擁抱誰呢,這明顯是一個複雜的需要在三秒鐘內作出決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