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不滿足!
便立即俯身低頭,想再次吻上去。
她卻伸出手指輕輕壓在他的脣上。
“貪杯可不好。”
“本王只貪你這一杯。”
“但陳年美酒,唯有細細品嚐,方屬佳良。”
語落,她便將他推開,偏過身。
景容勾着意猶未盡的眸子,舔了舔脣,將嘴巴湊到她耳畔處,“早晚有一天,本王要定你了。”
然後,他將自己帶來的書籍拿起,推門出去了。
紀雲舒胸口一鬆,趕緊將外衫穿上。
那餘溫未散的脣溢出了笑。
如花苞朝放,亦有羞澀。
……
接下來的幾天裡,紀雲舒一直待在院子裡,關於謝大娘的案子,置之不理。
她越是這樣,左堯就越是心急,甚至……有些心虛起來。
這天,鼓足勇氣又抱着那份行案去找她。
院子裡,紀雲舒正在逗貓。
那是一隻毛色黑白相間的貓,小小一個,圓溜溜的眼珠子很是透亮。
她手裡吊着一根線,線的下面裹着一團毛球,正一上一下的在那隻小貓面前挑逗着。
“喵~”
畫面很是融洽。
妝兒和巧兒站在一邊,滿眼愛慕的看着。
這幾天與紀雲舒相處,二人覺得她不僅長得俊美,人還很溫柔,待人更好。
這樣的“男子”,是個女的都會喜歡他的。
現在看着紀雲舒逗貓的樣子,簡直迷得神魂顛倒。
可那唯美的畫面還是被左堯給打斷了。
他抱着行案闖入畫面,朝紀雲舒微微哈了下腰。
“紀先生,逗貓呢?”
像街坊鄰居吃完飯出來散步遇到似的。
紀雲舒笑笑,“大人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
“怎麼?大人有事?”
“是想說,那個……”
“哎呀。”她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她盯着地上那隻小貓,見它的爪子勾在毛球上,便趕緊蹲身將它抱了起來,仔細將線從它爪子上取了下來。
小心翼翼。
“小傢伙,這樣會弄傷的。”
“喵~”
“乖。”
“喵~”
左堯站在一邊很是尷尬,“紀先生,你…… ”
“左大人還在啊。”
“一直都在。”迎送一個大笑容。
紀雲舒摸着懷中乖巧的貓,然後將其交給了妝兒,“帶它去吃點東西”
“好的。”
兩人丫頭便去了!
紀雲舒正了正色,看了一眼左堯夾在咯吱窩裡的行案,問,“謝大娘的案子?”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他趕緊說,“紀先生,這都好幾天過去了,大理寺派先生過來查案,這案子……總不能擱着吧?”
“不着急啊。”
“這……”
紀雲舒露出不耐煩的樣子,“那不如,大人將行案放下吧。”
“好的好的。”
左堯趕緊將行案放下,便走了。
外頭,周捕頭正等着他。
見他出來,趕緊問,“大人,接了?”
“算是接了。”
“我說大人,你爲何一定要讓她接呢?她要是不查,也免得咱們麻煩,再說了,這幾天她一直優哉遊哉的,不是曬曬太陽,就是逗逗貓,我看,根本就不是來查案的,就是來玩的。”
左堯尋思,“我看這個紀先生城府很深。”
“爲何這樣說?”
“一個聞名京城的紀先生,絕不會這麼簡單,她肯定覺得三年前那樁案子有端倪,所以故意在給本官丟難題呢,要是本官真去迎合她玩樂的性子,始終不提那件案子,就會顯得本官心虛,還不如將行案一次次朝她送過去,反而讓她覺得本官是個好官。”
你想多了。
周捕頭點點頭,“還是大人英明。”
“對了,你要盯緊了,好好看着他們。”
“是。”
就在旁邊的屋瓦上,時子然正在坐在上面,他剛剛從京城回來,正好將兩人的話都給聽到了。
他身子從屋瓦上躍下,去找景容了。
這幾天,景容一直在看這幾年來有關賑災銀的案卷。
和他了解到的情況沒有太大的出入!
銀子是從京城運送出來的,一路上都沒有被打開過,偏偏運送到御府縣衙時,打開一看,裡面的銀子都成了石頭,歷年來查此案的官員也都盤問過運送銀兩的人和驛站的人,都說銀子沒有離開過視線範圍,除了官職人員,更加沒有人靠近過。
總之一句話,就是無端端不見了!
其中更奇怪的是,查賑災銀的那些官員們,在返京途中都失蹤過一陣子,等發現的時候,都死了。
詭異!
他合上案卷,斟了一杯茶。
時子然進來了,拱手,“王爺。”
“恩。”
“現在京城裡一團亂了。”
景容抿了一口茶,眼神深了下來,“說。”
“大理寺的餘少卿按照王爺反的吩咐,進宮將文諫呈遞給了皇上,如實道了刺客的事,另外,最近吏部新上人的尚書彭元海卻屢次遞摺子,湊王爺你插手他們吏部的事,更奇怪的是,通政司卻將這些摺子一本未篩的遞到皇上面前,反倒讓皇上多疑了,刺客在大理寺無端被殺,吏部前尚書和通政司的曲大人又都與亦王府有來往,所有這些矛頭,都指向了亦王,皇上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猜測是亦王行刺的王爺,又故意聯合吏部和通政司彈劾王爺,所以,皇上命令餘少卿,關於行刺一事,不準再查。”
“吏部?通政司?”景容眉眼一皺,搖搖頭,“不可能,如今正是立儲的關鍵時期,景亦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這樣的錯誤,父皇自來便多疑,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若是這樣做,便擺明了說他與六部三司之間有關聯。”
“難道是吏部自主的?”
“也不可能。”他否定,“就算吏部真的呈遞了摺子上去,但通政使的曲大人可不傻,那團火,他沒道理要往自己身上燒,可見,吏部和通政司,暗中應該是掛鉤的,就算沒有關聯,這一部一司的背後也必定有一個推手,而那個人,足以讓吏部和通政司冒着被皇上懷疑的風險,也幫他做那件事。”
時子然有些不明白了,“那既然不是亦王,會是誰?那人,明顯是在幫王爺啊。”
幫?
景容冷笑,“自古朝野中,從來沒有‘幫’字一說,只有共同的敵人。”
呃!
也就說,那人幕後推手,也想將景亦推出局?
會是誰呢?
景容思索。
時子然又說,“王爺,還有一件事。”
“何事?”
“說關於公主的,皇上前段日子已經下令,要將公主和去胡邑,嫁給三王子。”
“和去胡邑?”
“是。”
景容沉默了一會,感嘆,“那丫頭早晚也要嫁人,興趣嫁去胡邑也不是壞事,至少,將來黨爭之時,她能全身而退。”
如果,蕭妃和景亦真的倒臺了,至少,她不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