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與藝術節有關的各社團負責人迅速到202會議室集中。”還有一個星期藝術節就要開幕了,是必要在此之前開個會。
經過席夏三個月的調教,現在社團的所有人都知道時間的重要性了,做起事來很麻利的,不像以前會出現那種拖拖拉拉的開會半小時人都到不齊的情況。
“明天我們進行第二次的彩排,請各部門負責人通知到位。”席夏還是有點擔心意外情況的發生,所以特地多安排了一場彩排。
“我安排週五下午我們就坐車去西島,在那住一晚上。大家把自己帶上就好了,剩下的有我。大家都在堅持一個禮拜,辛苦了。”席夏向大家鞠了一躬。
“沒什麼事就散吧。”楚令函這個副社長也就只能說句散會,其餘的似乎就沒給他留份。
“楊磊錫你留一下。”席夏不知道是感冒還是鼻炎,噴嚏一直打個沒完。
“你的畫就不用彩排了,回家自己好好練就行了。”席夏轉過身去,她不希望噴嚏的飛沫濺到楊磊錫的臉上,這樣就破壞了自己多年以來,歷經千辛萬苦捍衛而來的淑女形象。
“感冒了?記得吃藥。”楊磊錫離開會議室之前,用很關心的語氣說。
“沒有是鼻炎。”席夏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你以前有鼻炎嗎?”楊磊錫轉身開的時候,腦子裡還在翻找在自己記憶裡席夏與鼻炎有關的資料。
聽到這句話的席夏,說不出來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時好時壞,是開心還是傷心,似乎都混雜在了一起。
晚上席夏一個人坐在學校的單槓上吹着涼風,手裡握着檸檬味的果啤,下垂纖細的雙腿懸在半空中蕩個不停。
風是從身後吹來的,把席夏乾淨利落的短髮吹得很有詩意,白色的mini耳機掛在脖子上,很典型的非主流圖片。
過了沒一會有一道光朝自己這邊探過來,席夏被刺的扭過頭去用手擋在眼睛前面,透過手指的縫隙又想極力的看清楚。
“席夏?這麼晚了怎麼是你?”原來是盧黎昕。
“江雅和宋曄霖去吃燭光晚餐了,路笙莘不知道哪裡去做什麼大事業了。反正最後就剩我一個人了。”席夏撇撇嘴表示是很無奈。
盧黎昕跳上單槓坐在席夏旁邊,席夏遞給他一瓶和自己一樣的果啤。
“你倒是怎麼在這?”席夏的眼睛看着天空中最北邊的一顆星星。
“今天輪到我查校,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在了。”盧黎昕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說話不像往常那樣冷冷的,有點溫度。
盧黎昕看席夏沒有什麼反應,就問“想怎麼,還在擔心社團的事?”
席夏的眼前迷茫
着,沒想什麼事情但腦子裡就是很亂,所有在腦海裡有印象的統統跑出來在眼前晃了一遍。
“沒有,只是很迷茫而已,不,是亂。”席夏冷冰冰地說。看來今天盧黎昕和席夏的性格特色倒是互換了一下嘛。
席夏很輕盈的從單槓上落了下來,連一點虛氣都沒有喘。
盧黎昕看着席夏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要走,急忙問“你去哪?”
“回家睡覺。”沒有感情的回答。
“怎麼我剛來你就打算走,我哪裡得罪到你了嗎?”盧黎昕自言自語。
盧黎昕記得路笙莘告訴過自己,席夏心情不好或是事多的時候不喜歡多講話,做事情也是那樣斷斷續續的,有時候還會出現幻覺或是幻聽。今天盧黎昕總算是見到病症了。
“見到席夏了沒有?”楚令函很着急的問着社團的每一個人。
“昨天我去上網了沒回家,我不知道啊。”路笙莘聽到這消息有點開始着急了。
“我走天很晚回的家今天早上又遲到了,我也沒注意。”江雅不知所措的和路笙莘四目相對。
“她會去哪呢?我到現在都沒見到她,大家也都說沒見到。”楚令函來回的走,把路笙莘的眼睛都走花了。
“你先別急,我們到處去找找。”路笙莘安慰着。
“這樣吧,你開我的車回家看席夏在不在家,有什麼事電話聯繫。”楚令函把敞篷跑車的車鑰匙塞到路笙莘的手裡。
“笙莘,我跟你一起去。”江雅拉起路笙莘的手就像停車場跑去。
到了地下車庫,路笙莘開開車門先上了車,江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很小聲的在放《好的事情》。
路笙莘見江雅半天不上車,便搖下玻璃催促着“想什麼呢?快上車呀。”
江雅又確認了一次,真的是有人很小聲的在放《好的事情》。
“笙莘,你仔細聽是不是哦有人在放歌。”江雅爲了避免自己聽錯讓路笙莘也感覺一下。
“好像是在放《好的事情》。”路笙莘也聽到了那就沒有錯了。
江雅隨着聲音到處找源頭,路笙莘見此情景也下了車開始找。最後在一堆堆放雜貨的後面發現了席夏。
“哦呦,奶奶你跟我玩抓鬼還是失蹤。”膽小的江雅被嚇了一跳。
“神經病。”席夏翻了一眼江雅。
江雅很莫名奇妙的回頭看了一眼路笙莘,臉上寫着些疑惑。
“席夏,大家都還等你呢,快走吧,一會還要彩排呢。”路笙莘伸手把席夏拉起來,感覺到席夏的手心燙燙的,再摸摸額頭,這都燒到多少度了。
“快,去醫院。”路笙莘很準確的得出席夏又
病了。
“去醫院幹嘛?”江雅在關鍵時刻就像個呆子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路笙莘沒有時間再去教訓江雅,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席夏送到醫院去,不能讓她在藝術節前有任何閃失。
下午的彩排因爲席夏的意外而擱置了,因爲檢查不出高燒的原因,醫生決定讓席夏做一個全身檢察。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席夏終於從診療室被推了出來。
“醫生她沒有什麼問題吧?”楚令函比江雅和路笙莘還着急和擔心。
“她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從精神上來看很不穩定,而且還休息不好,我們給她吃了安眠藥,她應該要睡很久才能醒。”醫生看着病例。
聽過醫生的話,楚令函、江雅和路笙莘都跟殭屍一樣的僵在了原地,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各忙各的各玩各的,誰都沒有注意一直拼命工作的席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自責起來。
楚令函表情沉重地走進病房,席夏躺在病牀上睡得很熟,臉色顯得很蒼白,楚令函免不了自己心裡的自責。
“大家都回去吧,晚上我來照顧她。”靠在牆上楚令函憋了很久才蹦出這麼一句話。
“不方便吧…”江雅的尾音拖了很長。
路笙莘一把捂住江雅的嘴,“沒事,你有什麼事可以叫護士幫你,那我們先走了,有情況打電話。”路笙莘拽着江雅就出了病房,隨後盧黎昕和宋曄霖也跟着出了病房。
楚令函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捋了捋席夏臉上的頭髮,握住席夏冰涼的手,眼淚就從眼角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楚令函一直向席夏道歉,他怨自己沒有能好好的照顧席夏。
這一幕被匆匆趕來卻站在病房門外的楊磊錫看得一清二楚,這一刻他才清除感覺到原來不是隻有自己才這麼愛席夏。
下午沒有太陽的時候,路笙莘和盧黎昕去了一趟醫院給楚令函送飯。
“我們路過湯點店的時候,順便幫你們帶了份高湯餛飩。”盧黎昕把打包好的混沌倒在飯盒裡。
“我看夏夏一時半會兒也行不來,你就趁熱吃吧。”路笙莘嘆着氣望着席夏,萬一讓夏阿姨知道了自己可怎麼交代。
“我不餓。”楚令函一動不動的看着席夏將近一天了。
“你要是想讓夏夏以後輕鬆一點,那你就先把你自己照顧好,不要等夏夏康復的時候你又倒了,到時候還得換她來照顧你。”路笙莘這句話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楚令函想了沒兩秒就吧餛飩全部吃光了,連一滴湯都沒剩下。
路笙莘衝着盧黎昕爲自己的勝利偷笑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