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歌打開紙條,頓時眼淚涌上眼眶,紙條上只有四個字,‘巧兒無礙’,但是對於慕雁歌來說,卻是很感動,居然知道她在擔心巧兒,而且還專門幫她看了巧兒的狀況,不得不說這個人很細心,既然巧兒沒有什麼事情,那她就放心,這怕那傻丫頭會做傻事。
這一晚,她睡了個好覺,夢中再也沒有夢到恐怕的殺頭場景和巧兒哭泣的樣子。剛在這裡的幾晚,她幾乎每晚都會夢到自己血濺斷頭臺的場景,還能看到自己的頭顱在地上滾動,然後她的身體就硬直在原地,她每次都從夢中驚醒,嚇得趕緊摸摸自己的脖子,原來她很怕死,一點都不想死。
又過了三天,慕雁歌還在坐在樹蔭下看這個地方的景緻,這裡很安靜,很少聽到嘈雜的聲音,有時候她都懷疑是不是這裡就只有她和淺兒兩個人,但是每次到了飯點,淺兒都會去廚房拿飯菜,而且園子裡的花草樹木都有人修理,因爲從來都看不見雜草。園中有一個不大的湖,湖邊是柳樹,垂着的柳條落在水中,隨着魚兒的遊動,輕輕晃動,十分的美。
她突然心血來潮地問淺兒:“淺兒,我可以出去嗎?”她只是隨便問問,根本就沒有抱希望,來到這裡這麼久了,那個黑衣人都沒有再出現,所以她很奇怪,到底救她來做什麼。她問這個問題也是希望可以從淺兒嘴中問出點什麼。
“主人吩咐了,姑娘若是想出去就以男裝出去。”淺兒回答。
“啊?”慕雁歌詫異地張大嘴,她沒有想到淺兒的回答,她可以出去?她居然可以出去?
“姑娘還有什麼問題嗎?”淺兒見慕雁歌張大嘴瞪大眼的樣子,覺得很不解,難道姑娘不願意穿男裝?
“沒,沒問題,那能不能麻煩你去拿男裝。”慕雁歌心裡樂得慌,終於可以出去了,其實這裡雖然好,但還是有點悶,只能和淺兒說話,而且淺兒又是不該講的話一個字都不會講,所以就更加地悶。她要是以男裝出去,還可以打聽下情況。
“不過,姑娘有一件事,奴婢必須和你說清楚。”淺兒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和以前波瀾不驚的樣子有點不一樣。
“什麼事?”
“就是主人吩咐過,姑娘若是離開就不能再回來了。”
慕雁歌聽了淺兒的話愣住,沒想到是這樣,出去了就不能回來了,那他到底救她回來幹什麼?她皺眉,仔細考慮要不要出去這件事。良久後,慕雁歌擡頭看着淺兒淡笑着說:“好,我知道了,你去準備男裝吧。”
淺兒一愣,她一直都知道慕雁歌長得很美,可是剛纔那個笑容,雖然很淡,可是很晃眼,她從來沒見過哪一個女子可以笑得這麼美,這麼清淡,好像一瞬間換了一個人一般。但是淺兒還是很快就去給慕雁歌準備男裝,她看得出來主人對這個姑娘還是很在在乎的,否則不會派她
來照顧。
慕雁歌沒有要求淺兒要準備什麼樣的男裝,她也不太敢穿得太招搖出去,本來想着穿回桃紅色的男裝,但後來一想,現在的她能低調就儘量低調,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淺兒給她準備的是一件素衣,整件衣服幾乎找不到花紋,看着這麼素淨的衣服,慕雁歌苦笑,還記得自己意氣風發的時候,多少女子對着她喊非往的名字,現在卻弄得如此落魄,實在是可悲。她換上以後給自己化了個顯膚色黑的妝,和之前的非常相差很大,希望諾冥可以認得出來她,否則她連去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隨意收拾了一些生活的細軟就等着淺兒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出去,這裡她是閉着眼睛進來的,大概也應該閉着眼睛出去吧。
“姑娘,委屈你了。”淺兒歉意地說道。
慕雁歌大方地點點頭,委屈談不上,就是脖子會有點痛,“你下手輕一點吧,能暈就好。”要不然醒來之後脖子不能轉就麻煩了。
“嗯。”淺兒點點頭,見慕雁歌已經自己閉上眼睛了,她一擡手在慕雁歌的後頸輕輕一擊,慕雁歌便倒在了她的懷裡。
然而,在慕雁歌暈倒之後,房間裡就多了一個人,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站在淺兒的面前,他穿着白色的長衫,雙手負在身後,目光看着昏睡的慕雁歌,眼底盈動着淡淡的喜悅和深深的灰暗。
“門主。”淺兒的神色變得十分恭敬,和麪對慕雁歌的時候是完全的不同。
男人點點頭,然後伸手抱起慕雁歌一閃身就離開了。淺兒看着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懷疑更加堅定了,從未見門主對哪個人這麼上心過。
慕雁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已經能夠很淡定地接受了,掀開被子起牀,房間裡還準備洗臉水,不禁感動與這個人的體貼,不過到底是誰呢?慕雁歌又開始想這個問題。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紅潤,而且臉上有了一點肉肉,這段時間確實過得不錯,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心情也不錯,不胖也難。
“啊!姑娘,您終於醒了,這是小店爲你準備的早點。”店小二笑得很開心地站在門口迎接慕雁歌,反而嚇了慕雁歌一跳。
“早點?”慕雁歌頓時覺得很納悶,這個店這麼好,居然還給她準備早點。
“嗯,姑娘有什麼吩咐隨時都可以叫我。”小二將早點送進房間後就離開了。
慕雁歌覺得一切都太神奇了,好像是有人已經默默幫她安排好了一切,而她只要享受就可以了。是那個黑衣人嗎?爲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越想越奇怪。雖然這麼想着,但慕雁歌吃早點還是吃得心安理得,吃好之後就準備去桃花樓看看,感覺已經很久沒有見他們了,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她從後門溜進去,不敢再從正
門進去了,不知道是爲什麼,她感覺自己沒臉穿得這麼素進去,非往的名號就是以風流大膽桃花爲標誌,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實在是不敢了。
當初諾冥找到這個房子的時候,慕雁歌第一個看的就是有沒有後門,當看到有後門之後才滿意地點點頭,後門是很必要的,方便跑路。後門進去就是一個菜園,當初她看到這個院子的時候果斷把它改造成了菜園,種菜自己用,看着舒服也很乾淨。看着各色各樣的菜,她心裡由衷地覺得自豪,她爲這個酒樓付出的心血不少,不過要謝謝里面的人,有了他們纔會有桃花樓現在的成就。
剛纔她在桃花樓的附近溜達了一會,看到絡繹不絕的客人就知道桃花樓就算她不在也可以經營得很好,諾冥真的成長了,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哪裡來的閒雜人等,不知道後門不讓進嗎?”慕雁歌走進去就遭到了荊語蘭的驅趕。
“蘭啊,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得自己的老闆了。”慕雁歌輕佻地挑起荊語蘭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語調又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荊語蘭嚇了一大跳,“非往?非往!”她不相信地叫着非往的名字。
“怎麼?換件衣服就不認識啊。”慕雁歌撇撇嘴,不滿意地說道。
“諾冥,快出來,你男人來了!”荊語蘭突然大喊一聲,嚇得慕雁歌倒退一步,還沒弄清楚是什麼事情,就看到諾冥衝出來。
男人?慕雁歌不禁眉毛抖動,這是什麼稱呼,她什麼時候是諾冥的男人了?纔多久不見,就多了這麼一個稱呼。
“非往,你來啦。”諾冥激動地衝出來後,深呼吸了幾口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讓荊語蘭鬱悶地掉下巴,平時天天在念叨非往怎麼不來,今天來了嘛怎麼顯得一點都不激動。
“非往,你終於來了,可想死人家了。”荊語蘭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住慕雁歌,嚇得慕雁歌僵着身體不敢動。然後纔想着推開荊語蘭,不悅地皺眉,“看看你,一個姑娘家,成什麼樣子,站好。”
荊語蘭撅撅嘴,離開慕雁歌在旁邊站好。見慕雁歌走向諾冥拍着諾冥的肩膀,“小諾諾啊,幾日不見長高了。”此時的諾冥已經很高了,與初見他的已經截然不同,此時的他已經會掩藏自己的情緒了,喜怒不形於色。
諾冥發現自己有好多話想和慕雁歌說,但是又不知道該講哪一句,就這麼僵着,拘謹地看着慕雁歌。
荊語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輕咳一聲,不客氣地數落起諾冥,“怎麼讓我們的大老闆這麼站着呢,快點請進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諾冥這才發現過來,趕緊讓慕雁歌進去,他發現慕雁歌變了好多,沒有再穿那麼鮮豔的衣服,不過這樣的她依舊很好看,只要她一笑,以前的感覺又回來了,依舊風流倜儻,瀟灑不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