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吻上,灼熱的氣息在彼此間交融。
“顏兒,顏兒……”
呢喃間,舌尖溫柔地輕舔着那柔軟的脣瓣,纏綿而溫柔地細細親吻着,握着那盈盈細腰的手心微微用力,懷中的佳人傾吐一聲,溫祈玉趁機挑開緊閉的雙脣,慢慢侵入口中,纏上沉睡中的粉舌,吸允着甜蜜,脣舌之間的糾纏,似一場追逐較量。
“嗯……”
因爲溫祈玉胸前的傷,溫顏不敢太過掙扎,只能任他採擷甜蜜,脣間不禁吐出呻吟,漸漸地,發出黏膩的聲音鬮。
終於,那綿長的一吻結束,溫祈玉將溫顏緊緊地摟在懷中,這一年來,第一次心不再那麼慌亂,她現在就在自己懷裡。
“我終於找到你了,顏兒”
“溫祈玉,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呢?哦”
溫顏已經死在那場大火裡了,溫祈玉,你爲什麼要再一次喚醒她那樣沉重的思戀呢?一年裡,即使要想得緊,她也決定了今生不會再見了,那些記憶,即使珍藏,也不再去追尋什麼,伸手想要推開溫祈玉,卻被他抱得更緊。
“小顏,這一年來,我已經找回真正的自己了,第一次你見到我時候的樣子,我愛你,顏兒。”
風中飛來了花絮,花香讓溫顏徹底地醉了。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閣樓,毒溢。
泡在毒藥裡的溫祈玉已經奄奄一息了,毒藥深入骨髓,除了每日難以忍受的痛苦,溫祈玉的心大概也跟着死了。
或許,就讓一切結束吧,不想再掙扎,這樣每日沒有希望的活着,只是一個活死人
。
“喂,你是誰啊?爲什麼會在這裡?”
是誰在說話,過了一會兒,又有聲音傳來,“你怎麼泡在黑色的水裡面啊,哥哥,你冷嗎?你爲什麼不說話呢……”
模模糊糊裡,溫祈玉竟覺得很煩,他的氣息幾乎全無了,只有微弱的生命意識存在着,可是那聲音竟好像遠遠地傳來。
“哥哥你看,外面的花開得多好啊。”
一道光突然射進了自己黑暗的世界,溫祈玉像是靈魂甦醒一般,全身一顫,開始劇烈地喘息着,開始慢慢恢復着生命意識。
“這裡看到的窗外好漂亮,只是爲什麼樹會開出這麼多美麗的花呢?爲什麼花都是白色的呢?爲什麼白色的花到了秋天就會落了……”
一個小女孩的喃喃細語,像是生命的新生的話語,溫祈玉睜開雙眸,只看到那可愛人兒的背影,她使勁地踮起腳趴在窗臺上,像是在跟溫祈玉講話,又像是一個人在自語。
溫祈玉再次閉上了眼睛,他實在太累了,他要好好地睡一覺,在陽光裡,在花香裡,在一個模糊的聲音裡,他做了今生唯一的一個好夢,只是,夢醒來時,那個小女孩不在了,他只在一旁看到放在手絹上面的一些碎掉的糕點。
黑暗仍在繼續着,溫祈玉在渾渾噩噩裡,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每天都是無盡的疼痛,那些劇毒也不再每日竄進骨髓。
“哥哥,你在裡面嗎?”
門被推開來,溫祈玉靜靜地坐在黑色的毒水裡,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然後是開窗子的聲音。
“這裡好黑哦,哥哥怎麼不開窗子呢?對了,爲什麼哥哥一直都泡在那黑黑的水裡。”
光亮刺痛了眼睛,小女孩跳下窗子,向浴桶走來。
“站住。”
多久沒有說話了,那暗啞低沉的聲音讓女孩一愣。
“不準靠近,離我兩米遠
。”
這些毒水散發出來的毒氣也非同一般,而那個男人卻不知,自己早已經身中劇毒,現在的溫祈玉,大概心裡唯一的希翼就是看到那個男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女孩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突然轉身跑了,閣樓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溫祈玉等了一會兒,她都沒有回來,心裡突然有些失落。
又過了好幾日,她終於又來了,只是,這一次溫祈玉只有聽到她的腳步聲,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放下糕點就跑了。
溫祈玉轉身,看着門的方向,地上的糕點還是用一塊小手絹包着,可是現在的溫祈玉根本不能動,平日裡,他是靠下人攙扶着,只是,那些人都是那個男人派了限制自己行動的,溫府幾乎每個人心裡都知道,他溫祈玉是祈翩躚懷着孕帶進府的野種。
漸漸地,溫祈玉的身體開始對所有的毒免疫,身體不再被毒折磨,卻被那些毒滋養着,各種各樣的劇毒在他的身體裡達到了一種平衡,毒性相互制約,又相互交融,溫祈玉最終變成了一個毒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祈玉記得那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她站在離溫祈玉兩米遠的地方,站了好長時間後,她才說道:
“我要走了,孃親說,我們再也不來這裡了。”
她的聲音裡有些嗚咽,她走到窗子旁,踮着腳尖打開了窗戶,然後又回到剛剛站得地方,她拿出懷裡的糕點放在地上,又站了好久好久,轉身離開的時候,溫祈玉開口道:
“我會來找你的!”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溫祈玉才轉身看着門口,自始至終,他沒有看到她的樣子,後來,也忘記了她的聲音,所以秦苓無意間闖進閣樓的時候,溫祈玉竟然以爲她回來了。
那樣的承諾和寵愛給了另外一個女孩,明明她就在自己身邊,溫祈玉卻一直若即若離,他無法對秦苓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所以,他決定今生也不要再愛了。
祈翩躚因爲她的愛,只一心向着那個男人,她從未給過溫祈玉多餘的溫情和愛,以至於自己的兒子受着那樣的痛苦,她竟全然不知
。而那個男人因爲對祈翩躚的愛,只能不停地折磨溫祈玉,愛對於溫祈玉來講,只有無盡的痛苦。
……
“顏兒,當初是你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
溫顏微微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溫祈玉突然攔腰抱起,慢慢走向牀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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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祈玉所說的每一個對不起,都像一波巨浪,打在了溫顏的心上,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也曾在一起過那麼多年,終於,溫祈玉對她說“我愛你”了,可是,爲什麼他們之間永遠都要有那麼多的阻礙。
“溫祈玉,我們之間不可能……嗯……”
溫熱的脣再一次被奪取,溫祈玉盡情地吻着身下的人兒。
“對不起,對不起……”
溫顏很想說沒關係,可是,她無法說出口,當那熱烈的吻一點一點地吞噬了她,抵在溫祈玉胸前的雙手無意觸到水滴白玉時,溫顏整個人像一瞬間掉進了寒潭,並且慢慢地向下沉去
。
溫祈玉似乎感覺到了溫顏的僵硬,他停了下來,在溫顏的耳邊劇烈的喘息着,直到慢慢平復了那樣的情動,才擡起頭來,伸手溫柔地將溫顏額前的青絲撥到一旁。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身下的慾望那樣強烈地抵着心愛的人兒,但他還是停了下來,只是,他突然翻身下牀,脫了自己的外衫和鞋子,又親自幫溫顏脫了鞋子,然後上了牀,一把摟過溫顏。
“我受傷了,顏兒要補償我,今夜,讓我抱着你睡。”
沒有任何的反對餘地,溫祈玉抱着溫顏就閉上了眼睛,身體的火熱還未褪下,溫祈玉的臉色卻漸漸變得蒼白。
黑夜裡,溫顏睜着眼睛,全身僵硬着,竟不忍推開溫祈玉,無奈一笑,今日就算是補償他吧,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年來,兩人第一次,好夢好眠。
……
晨曦初照。
“顏兒,早啊。”
溫熱的吻落在額前,溫顏想要起身,卻又被溫祈玉從後面一拉,給按在了牀上,同時,溫祈玉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顏兒真是無情,昨晚才共度,一早起來,竟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
曾經的邪少冷婢,現在,他邪魅依舊,也溫柔更甚,而溫顏,尊貴亦然,絕世傾城,如今的兩人,愈加像是一對璧人。
“啊——”
侍女的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