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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非昔比,兩個人身份已然逆轉,宰相郎浩瀚被貶爲庶人,也就是平頭百姓,秋羽卻是西路軍統帥,官至二品大員,也就有了如此場景,對於以前的下屬,郎浩瀚畢恭畢敬,畢竟不同以往了。
秋羽卻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俗話說吃水不忘打井人,他怎能忘記宰相的大力栽培,當下深施一禮,很是惶恐的道:“大人千萬不必如此,在下能有今日成就離不開您不遺餘力的支持,怎敢忘本。”
實際上,郎浩瀚也在試探對方爲人,見秋羽身居高位卻跟原來沒有區別,甚是欣慰,連忙扶起對方,笑道:“既然你還瞧得起老夫,那就好極了,咱們喝幾杯慶祝你榮升統帥……”
隨着他一聲吩咐,自有下人端來的酒菜擺放在亭內的石桌上,四個素菜還有一壺清酒,二人落座淺飲小酌,高談闊論。
其中一盤菜爲涼拌的淺紫色菜葉,郎浩瀚用筷子指了下,“小羽,你嘗一下這個菜。”
“這是什麼菜,我好想從未吃過。”好奇之下,秋羽將筷子遞過去,夾了根菜葉遞到口中,咀嚼之下卻覺得奇苦無比,簡直難以忍受,不由得皺眉,卻還《是挺着嚥下去,咧嘴道:“好苦。”
郎浩瀚笑道:“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爲人生人!你能有今日,也是經歷了好多苦難的緣故,這種菜叫苦葉蓮,有清熱解毒促進消化的效果,吃的多了,也就不覺得苦了。”
“是嗎,那我再吃吃看。”秋羽又吃了一口,卻也覺得沒有剛纔那麼苦到極致,倒是有種特別的味道。
郎浩瀚也夾了一筷子大口的嚼着,嚥下去之後,語重心長的道:“之所以讓你吃這道菜,就是提醒你雖然處在仕途巔峰,卻不能驕傲自滿,乃至飄飄然不知所以,允王餘孽還混跡於朝廷的各個機構,或者在各地爲行政長官,如若不清除,將來都是禍害。”
秋羽忙不迭的道:“大人言之有理,我這次過來探望您,也要商討此事,對於亂臣賊子必須予以剿滅,不能手下留情。”
郎浩瀚笑了下,自納戒中取出一個玉簡放置在桌上推過去,“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玉簡裡有衆多允王餘孽的名單,你照着抓人審訊就行。”
秋羽大喜過望,興奮的道:“知我者宰相也……”
此次相府之行,秋羽收穫蠻多,不光獲取了亂黨名單,還聽取了許多頗有見地的提議,直到傍晚時分才離開,在親兵們的護衛下前往皇宮去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兩旁擺着許多案几,上面放置了美酒佳餚,餐具非金即銀,富貴氣息逼人。
大殿外面站立着上千名身穿金甲的御林軍,總管都哈爾親自帶隊,跟人一種很是威嚴的感覺。
有的官員未免心虛,也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去,衆多文武百官來到殿內,先拜見了燕王,然後束手而立。
姬城刻意板着臉,沉聲道:“諸位愛卿,允王圖謀不軌已經遭受懲治,叛軍也被剿滅,卻有餘孽殘留,現在朕令秋羽嚴查此事,無論任何官員都要配合調查,特賜予他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指令一出,有些官員臉上勃然變色,心中忐忑。燕山公主明眸中閃過疑惑之色,目光瞥向姬城,又看向秋羽,發覺二人神色自若,猛然間恍然大悟,猜測到他們合計好了,也很是贊同,覺得應該整治朝綱了。
秋羽則出列道:“卑職遵旨。”
自有太監捧着鑲金嵌銀的寶劍過來,交予秋羽手中,他接住了,朗聲道:“本帥早在數月之前就開始相關方面查證,基本上確定了跟允王勾結的官員,御林軍呢,快點進來吧。”
就在之前,秋羽已經跟御林軍總管都哈爾打過招呼,聽到他召喚,便率領上百名御林軍進入到大殿之內,拱手道:“御林軍已經做好抓人準備。”
大殿之內就彷彿變成了秋羽的專場,他也不客氣,大聲道:“左都御史鄭廣佳爲姬無忌心腹,與之勾結多年禍亂朝綱,現在拿下了。”
衆人暗驚,覺得秋羽真是鋒芒畢露,直接拿左都御史如此高官開刀,真是好生了得。
鄭廣佳臉都綠了,眼裡閃過驚恐之色,很是氣憤的道:“你血口噴人,純屬誣陷,請聖上爲微臣做主啊,我是被冤枉的。”
姬城卻沉聲道:“休要狡辯,來人,把他拿下了。”
數名御林軍快步上前,抖出鎖鏈套在鄭廣佳脖頸上,然後給其戴上鐐銬,當場拿下了。
這廝驚恐不已的叫道:“聖上明鑑,我向來效忠朝廷,秋羽這廝分別就是公報私仇……”
只是無論他如何叫屈,姬城都是置若罔聞,就好像沒聽見似的,反正他打定主意,堅決按照秋羽旨意行事。
這還不算完,秋羽按照玉簡上的名單一一念出來,又有十多個官員被抓起來,全部押解道欽天監那邊,他要親自審問。
如果說之前還有一些人對秋羽很不服氣,認爲他資歷尚淺,完全憑着燕山公主的權勢才成爲統帥,現在卻嚇得噤若寒蟬,這小子權勢滔天,竟然可以任意抓捕朝廷要員,懷裡抱着尚方寶劍,也就是說,他想把誰抓起來都可以,急眼了就直接先斬後奏,誰敢得罪與他。
抓捕了一幫官員,御林軍這才退下,酒宴正式開始,衆人落座之後仍然心有餘悸,令大殿之內充斥着壓抑氣息。
秋羽將尚方寶劍收起來,調節氣氛道:“諸位都是朝廷的重臣,你們都放心吧,本帥不會放過一個亂臣賊子,也絕對不會冤枉好人,只要你們問心無愧,就盡情的吃喝吧。”
聽聞此言,文武百官緊張的心情纔有所緩解,大殿裡逐漸充斥着歡聲笑語,衆人推杯換盞,頻頻朝秋羽敬酒,他們覺得燕王和長公主並不是如何可怕,而這小子卻讓人爲之忌憚。
燕山公主不喜熱鬧場合早就離去了,而酒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官員們分別散去,秋羽走出大殿,只見老太監胡公公早就等候在此,上前一步低聲道:“大人請過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