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矇矇亮,秋羽正處在熟睡當中,昨夜裡修煉的太晚了,如今他睡得正香,卻聽到有人在敲門發出砰砰的響聲,雙目也就在瞬間內睜開了,順嘴問了句,“誰啊?”
走廊裡傳來畢恭畢敬的聲音,“迴風雲公,公主殿下讓您早點起來,跟她一起去往皇宮早朝。--↗,.”
但凡在城裡的官員,若無特殊事宜,基本上都要去參加早朝,因爲燕王姬城向來不理國事,就由姬玉容代爲主持,而秋羽絕對是個例外,向來不守規矩,基本上很少在此時間出現。
但是這一次乾孃特意交代了,他便迴應道:“知道了。”
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秋羽起牀梳洗一番,陪着乾孃吃過早飯,然後共同前往皇宮去了。
上百名官兵騎着駿馬護衛着龍馬獸車疾馳在京城的街道上,發出踏踏的聲響,猶如一陣旋風似的,氣勢絕對了得。
毫無疑問,車廂裡穿着精緻宮裝雍容華貴的女人才是大燕國最具權勢的人物,堪比女王似的,而所謂的燕王陛下跟個擺設差不多,也就是個傀儡。
無論何時何地,姬玉容總有種強大的氣場,如今端坐在座椅上,臉色平靜如水,明眸深邃彷彿深不可測,沒有人能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燕王就要大婚了,她不免百感交集,對於這個侄子真是失望透頂,在其位不謀其政,只知道花天酒地簡直放蕩的厲害,遠遠不如曾經的太子。
那個原來的太子,慘死的侄兒又出現在姬玉容腦海中,模樣清晰,又讓她對弟弟姬無忌恨之入骨,若不是允王爲了自己上位殘害了太子,又怎麼能輪到姬城繼位,以至於國無明君。
如今姬城的婚姻又讓姬玉容心裡涌現一絲希望,只盼着能夠早生貴子,以後有個聰明伶俐的小皇子,好生培養成才以後繼承大統,那麼大燕國就後繼有人了,能夠傳承下去。
可憐燕山公主的一番苦心,卻不曉得侄子姬城已經失去那方面能力,根本無法同房生下皇子,更不知道這位燕王是太后閻柔從外面抱來撫養長大的,爲的就是提升自己在宮裡的地位,而姬城並無皇家血脈。
那麼也就是說,實際上皇室血脈以斷,成爲無可彌補的錯誤,而這一切都爲秋羽曉得,姬玉容這個掌權者卻被蒙在鼓中,正應了一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還有一件事姬玉容也不知道,就是未來王后已經讓她義子給搞上了,早就給燕王戴上了綠帽子。
如今罪魁禍首就坐在對面,還是燕山公主所倚重的天之驕子,剛晉升爲風雲公不久,可謂權勢愈來愈大,成爲大燕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面對着如同女王般的乾孃,想起自己所做的諸多荒唐事,秋羽也未免心虛,若將來全都敗露了會有什麼結果,應該將我大卸八塊吧。
而姬玉容覺得自己此生最大的收穫就是有了面前的兒子,對於權力她不是多麼的渴望,只是因爲侄子無能自己才把持朝政,那麼以後必將還權於姬城子嗣,而她的想法就是將來歸隱山林,能有義子陪伴着自己生活就好,不問世事,平凡到老。
在燕山公主眼裡,這孩子雖然頑劣卻絕對可靠,而且能耐非凡,堪稱大燕國的保護神,也就越看越是喜歡,明眸中目光變得柔和,開口道:“陛下眼瞅着就大婚了,諸事繁雜,最近這段日子你別到處亂跑了,就留在京城裡,也該獨當一面了。”
對於乾兒子,姬玉容覺得已經過了考察期,這小子雖然手眼通天能耐極大,卻並無太大野心,沒有覬覦大燕王朝的想法,那麼也就可以重用,加以磨練之後成爲燕國的頂樑柱。
在她看來,燕王體質愈發虛弱恐怕壽命不長,以後皇子出生可繼承大位,而自己也要逐步的隱退,那麼將來義子秋羽就接管她的角色,成爲輔佐新燕王的大忠臣,爲了國家嘔心瀝血,直到新王徹底的成長君臨天下,那麼秋羽再完全交出權力,隨她隱居世外。
顯然對於大燕國的未來,姬玉容有着長久規劃,本着人盡其用的原則,她要讓燕王朝愈加強大,千秋千代的傳承下去。
對面的秋羽正愧疚呢,聽聞乾孃吩咐,爲了彌補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忙不迭的答應,“身爲臣子自當盡心盡力的爲朝廷服務,孃親若有什麼吩咐,孩兒願效犬馬之勞。”
義子回答的如此爽快,完全是爲國家赴湯蹈火的架勢,讓姬玉容頗爲滿意,點頭道:“那好吧,待會早朝咱們再商議,看你具體負責哪一方面。”
“行,隨時聽候燕山公主調遣。”秋羽很是乖巧的道,也笑眯眯的調侃,有點沒大沒小的樣子。
人在高處不勝寒,最爲大燕帝國的實際掌權者,有着生殺大權,幾乎所有人對於姬玉容都充滿着敬畏,在她面前噤若寒蟬,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有面前的小子是個例外,能夠把她當成親人,並且肆無忌憚的說話。
心裡涌現暖意,姬玉容臉龐上露出笑意,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些許嫵媚,儼然成了溫柔大美女,明眸中的目光充斥着溺愛,“本宮最寵的就是你了,以後爲朝廷好生效力,還會加以重用。”
秋羽笑眯眯的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
自從長公主服用了駐顏丹,皮膚愈發光潔,眼角那些細小皺紋都不見了,重新煥發了青春,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而她本就是容顏靚麗,頗具女王氣勢,被秋羽看在眼裡也覺得分外迷人。
倏然起身,秋羽來到了長公主這一側,竟然與其肩並肩的坐着,可謂膽大包天,也正如姬玉容所言,她很寵着對方,非但沒有出言斥責,反倒歪過去,曼妙身軀靠住了秋羽,彷彿太過疲乏了,也要有所依靠似的。
作爲一個很久之前就喪夫的女人,姬玉容獨自生活了許多年,本想遠離塵世紛爭,然而王室奪權風波還是將她牽扯其中,乃至到現在的身居高位,日理萬機,真的太操勞了,沒人能夠知道她的心有多累,卻不能輕易顯露出來,只有此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邊,她纔有所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