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榴蓮沒真的砸到“小花仙”,卻讓它惱怒的現出了原形。
“你們這羣人,好不知禮數。”它怒吼道,“砸了人家臥室的牆,還欺負人!”
它說着嗚嗚的哭起來,聲淚俱下場面尷尬。
衆人都看着它不說話,它身後的小弟們還是小花仙模樣,瞪大眼睛一臉呆滯,彷彿被它說哭就哭的騷操作震驚了。
它哭了半天,見沒人理它,抽抽搭搭的問:“說,你們怎麼才能走?”
“告訴我們出口在哪兒。”藍色火鳥立馬開口道。
郝富貴好奇的去看它哭到地上的一灘,黏黏的帶着甜味,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面色古怪的問:“你哭出來的,是花蜜?”
“怎麼了?”那花妖一抖,然後理直氣壯的說,“百分百天然無添加,比蜜蜂做的好喝多了。”
畫靈鬱悶的吐槽:“你這還挺辛苦,招待客人前還得先哭一場。”
至於他剛纔喝下去的是眼淚,他倒是無所謂,沒覺得特別噁心。
“也不是啊,我只要想起老有人進來騷擾,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完了還不肯留下來陪我,眼淚自然就有了。”
說着一甩頭,一滴花蜜準確的掉在葉子上,它殷勤的問畫靈:“沒摻水的,巨甜,嚐嚐不?”
“算了,你留着給別人吧。”畫靈一臉黑線的拒絕。
那花妖甩甩葉子,幾隻螞蟻爬過來,迅速包圍了花蜜。郝富貴腹誹,這傢伙還挺節約。
“諾,出口。”那花把他們帶到一片花叢附近,去掉障眼法,露出一扇門。
畫靈推開門瞅了一眼,“啪”的一下幹又脆利落的關上了。
其餘人目光銳利的掃向那花妖,這出口有問題?
花妖縮了縮身子:“大哥,你這是鬧哪樣?出去就是你們來的沙漠了呀,還不趕緊走?”
“哦,不着急。我忽然想起個事兒來,想問問你。”畫靈特別淡定的說。
“嘛事呀?”花妖現在只想讓這羣人感覺滾。
“那個大殿另外幾面牆,通向哪裡?”郝富貴默契的笑着問。
花妖愣了一瞬,覺得這是個機會:“另外幾面牆,分別通向不同的空間,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妖駐守。它們的實力都一般般,還沒我厲害,你們想去逛逛嗎?”
衆人一愣,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畫靈思忖片刻,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外面的鏡碑,看似獨立其實是相互連通的,那座塔廟的大殿就是連通的節點?”
花妖晃晃腦袋:“鏡碑是什麼?聽不懂,我沒去過你們的世界,”
郝富貴簡單解釋後,花妖恍然大悟,越發覺得這幫人兇殘:“也不能算通道,你們是從塔廟進來的,通常進到塔廟後會被困住。小塔裡有鑰匙,得到鑰匙後能打開像這裡這樣的空間。”
“像你們這種直接進大塔的……”花妖停頓一秒,小心組織了下語言,“都仙逝了,仙逝後的屍體離哪個門近,就歸誰處理。”
“聽着你們像打掃衛生的呀。”小荷仙咧嘴笑道。
花妖心中惱怒,忍耐道:“差不多……”你們拳頭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實話告訴你,我們是來找秘寶的。”畫靈開門見山道,他已經沒耐心再繼續兜圈子了。
“秘寶?你們是拿着藏寶圖過來的嗎?這裡沒什麼寶藏,除了我們一羣妖,什麼都沒有。”花妖心裡又有了個主意。
“不過,你們要是能把我們都打敗,嘿嘿。”它故意停頓了下。
“怎樣?”郝富貴虎着臉,他最不喜歡別人賣關子。
“我們就都歸你了,也算是個寶藏大禮包,呵呵呵。”花妖略帶希翼的打量着他們。
這幫人要是真這麼強力,它就自由了。
不用再被困在這小地方蹉跎時間,可以趁大好年華,出去撩撩其他的花兒,享受享受花生。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帶路吧!”畫靈催促道。
“帶什麼路?”花妖內心竊喜,面上裝懵懂,“找鑰匙麼?”
“不然嘞?讓你去找其他妖單挑,你打的過嗎?”小荷仙翻個白眼。
花妖心裡一緊,故作豪氣道:“我一個能打他們十個,但我們之間有禁令,是不能互斗的。”
郝富貴懶得聽它吹牛皮,催促着它趕緊去找鑰匙。
原來花妖所說的鑰匙,並不是平時開門的那種金屬鑰匙,而是一個靈紋。沒見過靈紋的人,大概只當那是牆上的裝飾圖案。
“每個塔裡的鑰匙都不同,一個靈紋對應一隻妖怪?”白翡託着下巴猜測道。
“好東西啊,咱們當初真該先進小塔廟看看。”畫靈一臉揀到寶的表情,把這些靈紋挨個收錄到了《靈紋經》裡。
然後把《靈紋經》往郝富貴胳膊上一拍,就算複製給了琉璃造化筆。
等挨個塔逛了一圈,衆人又回到了大廳。
花妖乾脆利落的告辭:“同事們當着我的面捱揍,我看着於心不忍。他們萬一輸太慘,以後怕是也沒臉見我,我得避避。”
衆人一聲不吭,只沉默的注視着它。飛羽悄悄把莉達放了出去,莉達吐出一團帶毒的蛛絲,直接封住了洞口。
還不忘提醒花妖:“蛛絲有毒。”
花妖氣結,老老實實退到了一邊。
這邊郝富貴他們豪情萬丈的,打算把妖怪們一鍋端了,那邊燼風閣的三位卻沒那麼輕鬆。
一羣開花的仙人掌包圍了他們,長刺帶着綠色的幽光,撲天蓋地的飛過來。
扈三忙放出他的畫靈,那是一隻斑斕巨虎。它躍出靈卷,直撲仙人掌,仙人掌的刺穿過它的身體,落到地上,松針一樣迅速鋪了一層。
扈三和閣主一人拿着摺扇,一人拿着大刀,舞的密不透風,生怕中毒。
在他們不遠處,阿杜獨自一人應對十幾棵仙人掌。煙氣中,時不時傳來怒喝聲和吃痛聲,感覺被困的人正在奮力和仙人掌搏殺。
閣主和扈三覺的,阿杜是被困住了。黑色煙氣把阿杜的身影徹底籠罩,十幾棵仙人掌圍成一個圈,不斷的發射着毒刺,這樣可怕的攻擊,恐怕很難不中招。
但此時他們也分身乏術,幸虧阿杜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不然他們此時已經被紮成刺蝟了。
事實上,被困在煙氣裡的阿杜輕鬆的很,他悠閒的站立在煙氣中央,時不時發出一聲怒吼或哀嚎。
煙氣掩蓋下,黑色陰影正在吞噬着地上的刺,彷彿吃到了美味般,細嚼慢嚥不捨得立刻全吞完。
阿杜嘴角掛着一抹冷笑,掐着點等着那邊耗的差不多,再把這些食物都一舉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