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到處都是尖叫聲,郝富貴闖到一戶人家一看嚇了一跳。
男主人和一個小男孩倒在地上翻滾着,像是肚子痛到了極點。地上有不少嘔吐物,女主人蹲在一旁嚇得手足無措,止不住的流眼淚。
有線狀物在皮膚上一拱一拱的蠕動着,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將要破皮而出。
“快離開!”郝富貴一把將她扯到了一邊。
女主人懵了一瞬間,接着開始拼命掙扎着,要回到丈夫兒子身邊。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停止了掙扎,只剩本能的尖叫。
無數小蟲從男主人和小男孩的皮膚上鑽出來,那場景簡直比噩夢還可怕。
兩人已經死了,郝富貴趕緊擬了一團靈火,把蟲子連同屍體燒乾淨,防止它們霍霍別人。
女主人癱軟着身體,滿臉呆滯的任由郝富貴架了出去。郝富貴把她安置在院子裡比較明亮的地方,就匆匆去了下一家。
畫靈他們遇到的情景,跟郝富貴大同小異。
幾個人用盡渾身解數,總算營救出了一小部分人。
郝富貴把他們聚集在一片空地上,讓畫靈幾人保護他們。他和小荷仙、藍色火鳥,一起回到村子裡,搜索有沒有漏網之魚。
一隻狸花貓跳上牆頭,綠色的眼睛讓郝富貴想起了那隻野豬,它剛要順着牆逃走,就被郝富貴困住了。
跟那頭野豬如出一轍,蟲子們很快放棄了宿主,想要脫離宿主的軀殼逃走。藍色火鳥憤怒的噴出一團火,那些蟲子和死掉的貓,瞬間被燒成了飛灰。
貓可以被蟲子們寄生,那麼其他小動物也可以,家畜、寵物、老鼠、麻雀……所有的生物都有可能被寄生,這太可怕了!
這裡即使清理的再幹淨,也難保有漏網的,除非把所有除人類以外的生物都滅絕,或者找到可以識別寄生的方法。否則沒了他們的保護,剩下的村民也活不下去。
郝富貴帶着兩個幫手,把整個村子再次清理了一遍,然後疲累的回到了安置倖存者的空地。
“那是誰?”小荷仙也累的夠嗆,懶得走路浮在了半空。
村裡的倖存者們,正圍着兩個穿綠色長袍帶兜帽的人。
那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身着白色長裙,身材高挑勻稱。男的短髮,鬍子刮的乾乾淨淨,穿着做工精細的白色長袍,中等個子目光威嚴。
畫靈幾人被擠到了人羣外,正冷着臉抱臂觀看。
“我去聽聽他們說什麼。”藍色火鳥身形一閃不見了。
“怎麼回事?”郝富貴一頭霧水的問畫靈。
“來了兩個神官,說是上面派來專門處理這事的。”畫靈嘴角勾着一抹笑,語氣冷的像冰渣子。
郝富貴皺眉,迅速覺出了不對勁:“他們對咱們有敵意?”
“那倒沒有,不過有人哭訴是咱們帶來了災禍。”飛羽冷笑道,“這些不識好歹的愚民,就不該花力氣救。”
“姐姐~”白翡扯扯飛羽的衣袖,面色尷尬的看了鯤月一眼。
鯤月雖然平日在族裡地位超然,優雅從容的像是沒有什麼事能輕易難倒她,可此時心裡也窘迫的要命。飛羽的話雖是針對那些村民,但也讓她忍不住覺得羞慚。
這些人可能是白鯨族的先人,他們不識好歹自己也覺得丟臉。尤其是看到郝富貴他們,不辭辛苦的帶人清理村落的隱患,更是爲這些不知感恩的人羞愧。
“你們別說了!如果不是他們,你們連站在這裡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鯤月忍無可忍的打斷了村人們和神官的交談。
“還有你們兩個,身爲神官,不應該先對幫助村民的人表示感謝嗎?保護村民本該是你們的責任,現在有人幫你們做了,連起碼的感激之心都沒有嗎?”
鯤月大神官的氣勢全開,把那兩個神官訓的一愣一愣的。
“我的朋友們不顧危險的營救,不辭辛苦的二次清理隱患,換來的就是質疑?”鯤月指着郝富貴他們,氣的臉色發白。
“他們沒來前,這裡好好的……”一個村民怯怯的說。
“你閉嘴!神官們的談話,沒有你開口的資格。”鯤月直接打斷了他。
“安撫村民也是我們的職責。”那位女神官不服氣的說道。
“你們的導師,當初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鯤月挑眉看向一直不吭聲的男神官。
那位男神官不由自主的避開了鯤月的目光,他感受到了彷彿導師站在面前的壓力。
“你是哪裡的神官?我怎麼沒見過你?”女神官倨傲的高擡着下巴,質疑鯤月神官的身份。
長的漂亮就可以冒充神官?膽子不小。
“你?還沒有資格見我。”鯤月輕蔑的說道。
她對這個女神官也沒什麼好印象,說話也就不客氣起來。
女神官感覺受到了羞辱,被氣的胸膛起伏,眼看就要失態,手中法杖亮出白色的光。
郝富貴幾人眼神一緊,男神官忙要阻止。
鯤月卻笑了起來,真是自不量力。她手臂輕輕一揮,女神官的法杖就啪的一下熄滅了,任憑她再怎麼折騰也沒再亮起來。
男神官這下慌了神,他強作鎮定的躬身道:“我二人無疑冒犯,還請……這位神官不要介懷。”
這無疑是一位比他們高階的神官,實力遠在他倆之上。
村民們圍觀了這一幕,也回過味來,跟這麼厲害的神官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謝謝你,救我出來。”有個婦人從人羣中出來,含着淚花向郝富貴施了一禮。
郝富貴記得她,進第一個院子時碰到的女人,丈夫兒子都死了。她隔壁就是帶他們進村的大叔家,可他衝進去的時候,大叔已經死了。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道謝,畫靈、飛羽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幫他們本來也是順從本心,不圖回報。算了,只是一幫被災難嚇怕了的可憐人,懶得計較了。
那個女神官看着急速反轉的發展,臉色變來變去十分精彩。
那個男神官跟她耳語了幾句後,她才彆彆扭扭的過來道歉:“抱歉,剛纔失禮了。”
鯤月冷着臉輕輕頷首,算是接受了道歉。
畫靈和郝富貴他們目光都挪向了別處,看星星、看月亮、看天空,就是不看她。
藍色火鳥嘎嘎笑着:“這麼不走心的道歉,老子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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