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凱文頭都不擡從箱子裡又掏出好幾個同款:“感應器,防禦系統的一部分。”
他擡起頭透過眼鏡盯着邦妮,銳利的視線讓邦妮微微一仰身,瞳孔也是一縮:“邦妮,我希望你能把腦子暫時從數據裡拔出來,運用你的高智商分析下目前的形勢。
最好,能自己想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最好還能搞清楚來龍去脈。”
邦妮沉默了一下,喝了口水:“很危險?”
凱文拋起一個小球又接住:“你可是個十六歲就有七個學位的天才,你媽媽有八個是吧?”
邦妮搖了搖頭:“你記錯了,我是八個,五個博士三個碩士,我媽媽是七個博士。”
馬文握着拳一砸手掌:“哈,真是太好了,抓了你再用你威脅你媽媽,他們就得到了十二個博士三個碩士。
這種寶貝只派了兩個重案組警探來當門衛,整棟房子裡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凱文點了點頭:“五條街外駐紮了一個連,但是他們沒發現我。
所以,卡洛琳會一直在你身旁,哪怕去衛生間也會看着你,馬文和我先把防禦系統佈置好,順便檢查一下房子。”
邦妮又喝了一口水:“你們認識?”
卡洛琳聳了聳肩:“在洛杉磯當警察誰能不認識凱文·柯溫斯頓呢。”
八學位小女孩默默地點了點頭,站在那沒動,知道卡洛琳走到她身邊才轉身走向樓上,乖巧的像是一隻三個月大的折耳貓。
凱文點了點頭,看了馬文一眼:“不算難處理啊。”
馬文嘆了口氣,一指他旁邊的門,那應該是廚房的位置:“等你看過了冰箱再說吧。”
走進廚房,凱文先是繞了一圈,在窗戶上也放置了門口同樣的感應器,又去檢查了電閘和煤氣——這東西在廚房的地下室,專門有一個房間放置加壓泵、變電器。水電總閘這類東西。
凱文不僅在裡面佈置了感應器監視器和陷阱,居然還佈置了詭雷,看的馬文一頭冷汗……
“我決不會在進來這地方,爲什麼還要佈置詭雷?對方要是切斷電源會從外面動手的。”
凱文把一個微型監視器粘在了樓梯扶手下沿,讓鏡頭正對着別墅正門:“如果突然停電了,一般你們會怎麼做?
有沒有方案是一個人保護目標,一個人想辦法恢復供電?對方有可能會潛入那裡,只要一個簡單的拉閘動作,就可以把你們分開。
他們已經在屋子裡了,只要你們移動,拉閘的瞬間或者接下來的一兩分鐘,你們就完了。
而且你沒注意到麼,這裡的電是從地下高壓城市電纜線路直接拉進來的,並不是公共線路,從外面想要斷電可不容易。
地區斷電的話動靜太大了。”
說着話,他從箱子裡提出好幾卷巴掌寬的透明薄片,輕輕地鋪到樓梯的前六級上,和支行差不多厚的東西一貼到木板幾乎就消失不見了,不迎着光線看不到反光根本發現不了臺階上還有東西。
馬文撓了撓頭:“這又是什麼?”
“壓力感應儀,有什麼東西在這上面一壓,我們就能接到提示,哪怕是隻胖點的蟲子。”
上下三層樓,每個房間至少五個攝像頭,每層樓的樓梯前六級和轉檯都放置了壓力感應儀,所有的窗戶和門都有那種上下分體的感應器,還佈置了被動聲吶和氣流探測儀,就連衛生間都沒放過……
馬文看着那些隱藏在各種角落裡,根本無法被注意到的小小設備冷汗直冒。
不過也有例外的地方,在三樓邦妮的書房旁邊,還有一間小小的實驗室。
之前馬文說要凱文先看看冰箱,凱文確實看了,所以對這裡有實驗室一點都不意外:廚房一大一小兩個冰箱,小冰箱裡是食物,大冰箱裡全是試管。
裡面各種顏色的液體都有,雖然都封着管口,但是一想到女孩的專業,馬文就渾身不舒服。
女孩可是研究生物學的,說不定這一冰箱裡有多少是病毒什麼的呢。
凱文對於邦妮的研究,只看這些試管裡液體的顏色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起家可也是基因工程,而且還是直接從超級戰士血清着手,尤其是血族的基因製品,可是他最擅長的。
邦妮研究的東西也是激發人體潛力那點事兒,只不過她要比單純把目標放在激素上的笨蛋們好太多了,這些試管裡有不少可能都是基因穩定劑的過渡產品,催化劑,底劑。
顯然她接觸過一種基因變異產品,很可能是有功效的,只不過不太穩定。
聯想到邦妮的母親瑪拉也是研究基因穩定劑的,實驗室卻出了問題,雖然黛西也語焉不詳,但是面對這些東西,凱文迅速的腦補了至少十部好萊塢電影。
看來這準是軍方的鍋了,CIA不會把實驗室設立在洛杉磯,也不會把項目分給私人承包商。
但是國防部,卻可以把基因戰士的項目交給國防承包商來做。
這個冰箱凱文並沒有設置什麼陷阱,因爲如果要用到裡面的東西,開冰箱的大概率是自己人,而且這些玩應兒丟了也不打緊。
至於樓上的實驗室和書房,凱文和邦妮交涉了好一會,因爲邦妮說她有保密協議在身,實驗室裡的東西是不能被非相關人員看到的,包括書房裡也有很多資料是不能外泄的,再說小姑娘畢竟年輕,對凱文在她家裡裝了遍地攝像頭很氣憤。
因爲臥室和衛生間凱文都沒放過。
她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是冷嘲熱諷卻是免不了的,而且直言凱文的生活思想有問題……
不過凱文也不是善茬,邦妮有來言,他就有去語,總是從各種古怪卻很有道理的角度,把邦妮氣的啞口無言,而他手上卻也沒停下,實驗室沒有邦妮開門他是沒進去,但是邦妮的書房,還沒等吵完了架,他就佈置完了。
等到他在邦妮面前席地而坐,打開箱子裡電腦,把所有攝像頭的畫面都投射到書房的牆上時,爭吵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