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雨中的突破

接下來的日子,小賀每天都會去疊翠峰,阿海砍柴做飯,小歡閒來無事,便到瀑布那裡打坐修煉,有的時候,她懶病發做,蛋蛋爲了催促她,就會自己往那裡跑,小歡擔心蛋蛋又會走丟不回來,只好跟着它一起去,久而久之,這每日打坐反倒成了習慣。

漸漸的,小賀也知道這件事了。

有幾次,小歡收功睜眼,就看到小賀一個人坐在水邊等着她,見她收功,也不多問,任她牽着手一起回來,有時兩人還會在小溪裡捉捉小魚小蝦,小歡從小賀的乾坤袋裡找到一隻細瓷魚缸,把這些小魚小蝦養在裡面,疊巒山上靈氣充足,這些魚蝦離開一直生活的小溪,居然也活得很好。

小賀是個安靜的孩子,從沒問過小歡關於修煉的事情,就好像這些理所當然。

直到有一天,小歡自己忍不住了。

“小賀,你怎麼不問問我,爲毛每天都要打坐修煉呢?”

“你想長生。”小賀一副恬恬淡淡的樣子。

小歡又無趣了,和小賀說話,真是一點懸念也沒有,想賣個關子都不行。

不過歡姑娘又想到新的話題了。

“小賀,如果三年後我死了,你長大以後還會記得我嗎?”

唉,還真有些傷感呢,這句話好像以前在韓劇裡聽到過,用在這裡挺合適的。

“嗯。”

小賀雖然只說了一個字,可是小歡覺得很受用呢,心裡甜滋滋的,就像吃了蜜糖一樣,唉,如果自己沒有穿越,那重重重重孫子也像小賀這麼大了吧。

她很想告訴小賀,她實際年齡已經三百多歲了,可是原身卻永遠停留在五歲,而現在卻是十一歲的肉身。

她當然沒有說出來,這連她自己都快要搞不明白的年齡計算方法,還不把小孩子弄糊塗啊。

“小賀,你到底是什麼病啊,真的很難治嗎?”

這還是小歡第一次直截了當的問小賀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小賀剛纔的那個“嗯”,讓她覺得和小賀由主僕的感情昇華到祖孫之情的話,她纔不會問呢。

不過,她可沒指望小賀會告訴她什麼,這孩紙的嘴嚴實着呢。

沒想到小賀居然真的回答她了:“我被人加害。”

小賀這句話一說出來,小歡就凌亂了,她又想到她曾經歪歪過很多次的宅鬥劇情,想不到王妃不但害了小賀的親孃,竟然還要對小賀下手,這也太狠毒了,小賀只有五歲啊。

她輕輕握住小賀的手,使勁兒捏了捏,雖然她是想把自己的正能量傳遞給他,讓他更加堅強,但是這動做卻腫麼看都像是在吃人家豆腐。

第二天,小賀沒有去疊翠峰,據說邱家老祖要出門會友,過些天才回來。

小賀一下子閒了下來,跟了小歡和蛋蛋到瀑布那裡,小歡打坐,他便一個人坐在水邊發呆。

小歡已把真元運行了一週天,正要歸入丹田,這時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細細的雨絲若有若無,朦朦朧朧,和水邊的霧氣溶在一起,紛紛揚揚,宛若一層紗幕,把周圍的草木炫染得更加青翠。

小歡此時已是凝聚心神,外界的雨絲並不能擾亂她的修煉,可偏偏此時,她忽然感到似有一股水意浸入她的四肢百骸,繼而與她的真元混在一起,如同這潺潺的小溪,在她的脈搏裡流淌,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她的心中一片空靈,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如同罩上一層水霧,而她就在那裡倘佯,有樹的清香,有水的輕柔,從來沒覺得天地萬物竟是如此的美好,而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如同海綿一樣吸收着這些水木靈氣,真元如同被洗滌,純淨美好。

這種感覺太舒服了,她感到自己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生機勃勃。

當她的真元終於平穩下來,緩緩匯入丹田時,小歡睜開了眼睛,她知道她終於突破了。

她用了三百年都沒有突破的第二層心法,在這疊巒山上卻突破了。

小歡有些難以相信,她試着重又調理了一下氣息,終於確定自己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正在溪邊發呆的小賀,忽然感到空氣中似乎有些不同,他擡起頭,看向小歡,縹緲的雨霧中,小歡的臉也顯得有些朦朧,恍忽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少女坐在那裡,眉目如畫,清麗脫俗,那嬌美的神態似曾相識。

他伸出手,想要撥開面前的水幕,讓雙目看得更清楚一些.

也就在一霎間,剛纔的幻覺消失了,坐在青石之上的,依然是他熟悉的丫頭小歡。

“小賀,我突破了,我突破了。”小歡炸炸乎乎的跳下青石,朝他跑過來,在她身邊,是同樣蹦蹦跳跳的蛋蛋。

小賀的眼睛盯着蛋蛋,就在小歡打坐的這短短的時間裡,蛋蛋又大了一圈兒。

“蛋蛋又長大了。”他伸開手掌,讓蛋蛋跳到他的掌心,蛋蛋此時已經比普通的雞蛋大出很多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隻蛋時,它小得像一隻鵪鶉蛋。

自從他們來到疊巒山上,蛋蛋雖然也長大了不少,但是卻不如今天這樣迅速。

小歡明白了,是她的突破帶動了蛋蛋的成長,雖然蛋蛋還沒有破殼,但是已經和她心意相通,儘管沒有正式契約,它卻已經認她爲主了。

這雖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也是壞事,如果自己三年內不能築基,那麼待到她死去的那一刻,蛋蛋也會和她一起魂飛魄散。

以前她還認爲,只要她不要蛋蛋的心頭血,也就不會契約,那樣即使她死了,蛋蛋也能由師傅帶到仙璃山,假以時日,必能修煉得道。可是現在看來,已經不行了,蛋蛋已經認她爲主,就差把生死命門交給她了。

“唉,傻蛋蛋,你爲毛這麼傻啊,你本來就有靈氣,如果找一個有本事的主人,憑他修煉時散逸的真元就能得到好處,可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啊,三年內不能築基,我就死定了,到時你連小命也要搭上,你真傻啊。”

蛋蛋從小賀的手上跳到小歡的肩頭,撒嬌般的親親她的小黑臉,好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鼓勵她:“主人,你行的,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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