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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遺府的院落乍看上去不似仙人住的,反而像是凡間小院,這也就是容珂感覺有異的原因。 站在門口看進去,院內有兩棵石榴樹,還有一隻大水缸。
“那隻水缸裡會有金魚嗎?”
也只有璃歡兒這種沒心沒肺的,纔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座遺府已有十幾萬年,如果真有金魚也早就餓死了。
容珂捏捏她的鼻子:“想養金魚了?”
小歡點點頭,她想起當年在疊巒山時,和小賀養的那些小魚小蝦,她走了以後,不知道那些魚蝦還活着嗎?
“小賀是吃素的,他肯定不會把那些小魚小蝦吃掉的。”
想起小賀,就想起張半仙算的卦,話說就快要中秋節了呢,說不定真的能看到小賀了呢。
“要不我們別尋寶了,我想快點回去,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呢,我要去等小賀。”
容珂心裡酸溜溜的,他有點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總是吃那個小孩子的醋。
“現在不尋寶也不行了,因爲我還沒有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
他們二人是被石壁吸進來的,可是容珂找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那面石壁,原來在無憂之境裡面根本就沒有石壁,想來那只是一個傳送門,能進不能出,如果要離開這裡,必須要找到傳送方法。
容珂對陣法的研究,琅琊界尚在之人難有匹敵,他稍一思索,便對小歡道:“走坎位,向左......”
剛說了五個字,便看到小歡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然呆的模樣,嘆了口氣問道:“歡兒,聽不懂嗎?”
小歡伸出兩隻手看了看。大言不慚的說道:“我知道哪邊是左,只是不知坎位在哪裡。”
容珂很滿意,夢境之中的小歡物理測驗次次鴨蛋。左手定則右手定則她永遠拎不清,現在的歡兒真聰明。都能分清左右手了。
至於歡兒不懂八卦,那全是她師傅仙璃娘娘教育失敗,耽誤了小情人這麼一個良材美質。
“你隨着我就是了,不要走錯。”
“這個陣法是不是很容易,你回頭教給我好不好,神廚嬌總是跑到我那裡大吃二喝,我要設個陣法讓她進不來。”
容珂捏捏她的鼻子。還嫌不夠,又捏捏她的小臉,這個小東西怎麼就這麼好玩呢。
這個陣法當然不容易,如果不是容珂。換做旁人,怕是根本走不進那幾間屋子,但是小歡就跟着容珂這麼輕輕鬆鬆走了進去,既沒遇到怪獸也沒遇到魔障。
屋內的佈局也如凡世普通人家,中間的大廳裡擺着八仙桌和幾張椅子。雖是年代久遠,卻無蛛網灰塵,小歡不明白,容珂卻知道先前住在這裡的人極好整潔,定是施了靈咒。即使是在他死後,這裡仍是一塵不染。
容珂識貨,面前的這套桌椅看似普通,卻是紫金木所制,極爲罕見,如若是來島上尋寶的其他人,肯定如獲至寶,容珂卻沒當回事,紫金木珍貴,他還有更好的東西,這個自是看不上眼。
小歡可沒有這麼高端大氣,早就聽那個易浩石說過,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寶貝,那麼一桌一椅就更加不用說了。於是乎,十萬年前文物桌椅一套收入乾坤鐲內。
容珂看她一眼,眼前卻浮現出她省吃儉用在小豬撲滿裡存錢的情景,心裡涌上一陣溫柔。
東西兩間廂房,兩人先進了東廂,這裡顯然是主人的臥室,一牀一桌簡單樸素,並沒有小歡想像中的骷髏,可是也沒有看到寶物,牀就是光板牀,牀單被褥也沒有,桌子就連抽屜裡也是空無一物。
琅琊界對於這座仙人遺府早有傳言,卻直到近期才愈傳愈烈,具體是哪位仙人的遺府無人知曉。對這種傳聞,大宗門自是懶得去理,但對中小宗門而言,卻是弟子們歷練的好機會,否則四大宗門也不會只來了劉宿楓和楚雲開兩隊人馬了。
容珂暗暗起疑,這裡至今沒有人進來過,可是現在一看,卻像是早就被人捷足先登,擄奪一空了,而且那人還是個識貨的,像這些傢俱物什卻是一樣沒拿。
容珂尋寶經驗豐富,不然你以爲他那些好東西都是用靈石買來的不成,要麼是搶來的,要麼就是尋寶尋來的。大能們哪個不是坑蒙搶奪樣樣精通啊。
這裡的不對勁兒連小歡也發現了:“什麼仙人遺府啊,還不如我家的東西多呢。”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來了,還不如在無名島上烤魚吃呢。
容珂握握她的小手:“到西廂看看。”
西廂竟然和東廂一樣,也是一桌一牀,乾乾淨淨!
原來這裡竟是住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平時除了睡覺以外,什麼也不做嗎?你看看他們居然沒有書架,也沒有衣櫃。”小歡是女人,女人看事情和男人當然是不同的。
容珂皺了一下眉,小歡說的對,這裡的東西太過簡單了,簡單得就像是爲了應付來尋寶的人,而臨時搬來的。
修仙之人雖不似凡人那樣瑣碎,事無鉅細,但也會有各自的生活,因爲生命太過漫長,除了修練之外也會培養一些興趣愛好,有人喜歡下棋,有人喜歡做畫,仙璃娘娘那個極品老姑婆具說喜歡品茶,當然像容珂種花種到變態,神廚嬌做菜做到神經病的也不是少數。
但是住在這裡的兩個人竟然沒有一點愛好,要麼這兩人已經脫離神經病的狀態,直接到了入住瘋人院的地步,要麼就是有人改變了這裡的一切!
可是東西拿了就拿了,沒有必要再做出這樣一副假像吧,這個拿東西的人到底有何目的,引各宗門的人前來上當送死?好像太過牽強,這裡也沒有能致人性命的機關。
“歡兒,你想這是爲何?”
容珂現在只想縮短他和小歡之間的鴻溝加代溝,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即使在心裡把她當成小孩子,表面上也不能有絲毫輕視,相敬如賓有木有?
小歡扁扁嘴:“這人八成像你一樣是個變態,躲在一旁,看到我們千辛萬苦的闖進來,然後站在這裡失望的要死的樣子,他笑得要死吧。”
這就是女人的直覺,璃歡兒雖然還是個老少女,但是也能勉強算是女人了。
容珂不由得失笑,或許真相本就如此簡單,只是他想得太複雜了。
無論如何,這裡都並非久留之地,如果小歡的想法沒有錯,那麼被人在暗中窺視的感覺真的是不舒服。
小歡卻正在東張西望,尼瑪這裡有沒有攝像頭啊,容珂笑了:“歡兒,這個很簡單,只消在此設置陣法,即便是在千里之外,只需放出神識,便可知曉此處之事。”
小歡恍然大悟,原來修真界真的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實存在。
於是她做了一件令容珂瞠目結舌而又啼笑皆非的事。
她先是站到光線最充足的地方,以潑婦罵街的姿態,罵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然後從容珂的乾坤袋裡找到筆墨,在那雪白的牆壁上寫了幾個大字:璃歡兒到此一遊!
寫完了自我欣賞一番,這纔想起旁邊還有一人,於是非常大度的又加上四個小字:還有容珂!
破壞公物?毀害文物?我去!反正這裡也沒有人會開罰單,切!
最後連同那僅有的兩張牀兩張桌子也一併納入乾坤鐲,這才拉着容珂走出了屋子。
看看院裡的石榴樹和大水缸,她又萌發出想把這些也移到自己的小院裡的念頭,別怪歡姑娘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這裡實在是沒有東西呢,入寶山怎能空手而歸,大雁飛過還要拔根毛呢,不把東西全搬光如何才能秀存在?
有了容珂這個壯勞力,兩棵石榴樹也只是瞬間便帶着泥土的芬芳進了乾坤鐲,剩下的就是那個大水缸了。
只能說歡姑娘博學多才,經歷多多,當年她在紫禁城裡掃地的時候,隨處可見這樣的大缸,裡面貯存的都是夏天的雨水,用來救火用的,這隻大缸雖說沒有紫禁城的那麼巨大,修仙的人也不怕房子會着火,可是用來養養魚種點睡蓮神馬的,也是不錯的,還可以讓蛋蛋在裡面洗個澡玩玩水,一缸多用,省錢又環保。
水缸很高,在遠處看不到裡面有什麼,小歡擔心用法力直接搬運會傷到裡面的金魚,話說她從一進門就盯着這缸看,希望裡面有金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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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珂嘆口氣,依着陣法方位帶她來到大缸前面,小歡飛身躍到缸沿上向下張望,只見一缸碧水,水清無魚,但卻深不見底。
只是水缸而已,爲何看不到底呢?
“死變態,快來看看。”
她的話音未落,容珂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身形飄動間,吹皺一缸碧水,水缸裡映出二人的倒影,男的紅衣飄飄,水光瀲灩,溢彩流芳,女的嬌小玲瓏,俏麗可愛。
望着水中儷影,容珂略一沉吟,忽然攬住小歡的纖腰,縱身躍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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