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當鋪對面的一座茶樓的二樓,坐滿了人,不過現場的氣氛有點詭異,全都一言不發,渴着悶酒的坐着,每張桌子坐着五六個人,七八張桌子都坐滿了人,算下來,有五十多號人,桌子上都放着用布包裹着的東西。
“蹬…蹬…”一陣上樓梯聲從下面傳上來,聽到這聲音,二樓的所有人目光刷的全都朝樓梯口望去,手瞬間摸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東西,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
就見從樓梯口慢慢的走上一個帽檐戴得很低,遮住臉面的小二手中托盤着一大盤子酒缸走了上來,看到上來的是小二,所有人露上的表情一鬆,手緩慢的縮回去,繼續低頭喝着酒。
剛纔上來的小二,轉眼一望,然後在每一張桌子上放上一壺酒,最後走到一張桌子前,把最後一壺酒放到桌子上,然後轉身走了下去。
最後一桌子那人把酒壺拿過來,看到在酒壺下面壓着一張紙條,那人左右看了看,然後把那張紙拿在手中打開掃了一眼之後,把那紙撕成碎片放到酒碗中攪動了一下之後一引而盡。旁邊的幾張桌子見那人的動作,全都愛搭着不理,又接着喝着酒。
那小二託着盤子走到店後院,轉右四周掃了一眼,周圍沒有人,打開後院門走了出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此時皇宮之中:一個穿着太監服的十幾歲小太監滿臉焦急,從大殿之中跑了出聲,然後順着走廊小跑着去,看他臉上的表情,雙眼紅腫,快要哭了出來似的,一直跑到了間房外,然後一陣急敲門,急聲說道:“公公,您老在不在?”
“敲什麼敲?”裡面傳出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然後惱怒說道:“誰在外面,還不快滾進來。”
那小太監聽到有人出聲之後,打開門,跑了進去,“嗵”一聲跪了下去,然後急聲說道:“公公,出大事了。”
屋中擺滿了古玩字畫,只見一個五十上下,滿臉白靜,微胖的大監躺在一張紅木大漆牀上面,左手拿着一支菸槍,另一隻放在胸前,愆哉抽着煙,吞雲吐霧般的從中吐出一口煙。
見進來的人,王公公掃了一眼,然後說道:“小李子,出什麼大事了?看把你都嚇得臉無血色,說吧,什麼事?”
小李子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公公,皇上又不見了。”
“什麼?”王公公聽了之後一臉震驚,煙也不抽了,立馬坐了起來把煙桿子放到一盤中,然後厲聲喝問道:“你說,怎麼一回事?皇上怎麼又消失不見?快說。”
看到王公公發怒,小李子身體一顫,忙回道:“是這樣的,早上的時候奴婢爲皇上端茶送水的時候,皇上還在。可是奴婢現在到那御書房一看,沒看到皇上在,奴婢原本以爲皇上是去別的大殿了,可是找遍了皇宮大院也沒有找到皇上。奴婢猜想,莫不是皇上又離宮了。”
王公公聽着小李子的說話,邊思考着,聽完之後說道:“那些暗中在皇上身邊保護的侍衛有留在宮中的嗎?”
小李子說道:“回公公的話,那些侍衛都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跟在皇上身邊,暗中保護皇上。”
王公公聽了這話後臉上緊張的表情鬆了一點,想了一會說道:“這事情你有沒有跟別的人說?皇后她知不知道?”
小李子說道:“奴婢沒有跟其它人提起,皇上的起居茶水都是由奴婢一人端送,別的人不可能知道,至於皇后那裡,奴婢今天一天沒有見到那皇后出過慈瑞宮,所以奴婢猜想皇后她還不知情。”
王公公聽了之後臉上慢慢的恢復冷靜,然後吩咐說道:“你現在給咱家回去,好好的守在御書房裡,給咱家堵住要來見皇上的大臣,咱天馬上就過去。然後找幾個去守在各大宮門,看到皇上回來,六馬向咱天秉報。”
“知道了,奴婢這就馬上去。”小李子馬上起身就朝外面走去,只要有了王公公的撐腰,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
王公公深得皇帝信任,在朝中獨攬大權,廣結黨羽,大權在握,大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勢。朝聽事情多是他說了算,誰要是敢不服他,保準沒有幾個能善終的,除了幾人例外。
“等一下。”王公公叫住了快要走出到門外的小李子,說道:“這件事情不可讓第三人知道,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是,公公。”小李子聽完之後轉身離去。
看着離開的那小太監,王公公躺了下來,拿起煙槍抽起煙來,抽了幾口之後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煙槍,然後喃喃說道:“不行,這事還是親自去辦,不然不放心。”然後開始起來整理了一下禮儀,鎖上門離去。
在奇當鋪中,幾人正輕鬆的喝着酒。黑鐵爲自己倒了一大碗酒說道:“這纔像酒,好喝啊,今天的日子真好,大哥居然捨得拿出這些好酒來讓我喝,真高興。”
黃正優雅的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沒想到吳兄這裡居然會有如此美酒,較之我喝過的酒也不承多認,又香又純,酒香入口,真是令人舒服。”邊贊邊喝了一口。
“這可是我大哥自己釀的酒,別家可沒有。”黑鐵大聲嚷嚷着,大碗喊着。
聽了黑鐵的話,黃正一臉吃驚說道:“沒想到吳兄居然會釀出如此好酒,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爲。”
吳明笑着答道:“哪裡,這只是隨便弄一下,沒什麼好值得炫耀的,只要是釀酒師都會。”
站在一旁喝酒的任煉寒臉上有點吃驚的望着吳明,沒想到這麼好喝香純的酒是他釀出來的,心中不得不有點佩服′然剛纔把那值十幾萬兩銀子的寶石只當了一千兩給皇上這一點上生氣,但就酒這一點上不得不服氣。
吳玫道:“既然黃兄如此愛喝,那回去的時候就送你一缸吧,反正我這酒也不少,足夠喝的了。”
“好,好。”黃正聽到吳明要送這麼好喝的酒,對着他說道:“沒想到吳兄這麼慷慨,既然我很喜歡這酒,那就作個小小的交易,不知吳兄意下如何?”
吳明疑惑的問道:“什麼交易?”
黃正說道:“你這酒我愛喝,以後我來當東西的時候,也不要你銀兩,就把你的酒算當票,作銀兩,當我的東西,而我也不要你的銀兩了,就是要酒。下次有機會的話,你給我每一種酒都打上一罈,回去好好的喝上一翻,不知吳兄意下如何?”
吳明有點猶豫的說道:“這好像有點不妥,黃兄拿來的東西都是精品,大值很多銀兩,如果只是當點酒,感覺在下佔黃兄的意思,顯得不妥。”
“有可不妥!”黃正嚴聲說道:“就這麼說定了,以後我拿東西來換你的酒,那酒就算是當票了。”
“好吧,既然如此,在那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吳明應聲,心中卻早不已經笑開了:無本的生意啊,這簡直是無本的生意,只是用點酒,就能當皇帝‘偷’出宮的東西,真划算,皇帝拿出手的東西,能差到哪裡去。
“來,幹。”
“幹。”
一間諾大華麗府抵的花院中,池邊有二個人影,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站着那人說道:“王爺,沒錯,出來的正是那人,事情都安排好了,都依計行事。沒想到他會出來,這可是老天賜予王爺那千載難逢的機會。”
被稱爲王爺的那人看着池中的魚,幽幽的說道:“其他的人都通知了嗎?”
“都通知了,只要計劃一成功,就可一舉出手。”
王爺說道:“侯風,你辦事,本王放心。不過事情都有個萬一,如果那些人失敗了,對我們可就大大的不利,到時候可就性命堪憂了。”
侯風說道:“王爺,這點侯風早就想到了,王爺你放心,那幾十人都是江湖中的好手,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們都已經吃了我放的藥,事情結束之後就會發效※以就算是事情失敗,也絕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你做的很好,這事如果辦成了,你可就是我朝第一大功臣了,到時封侯拜相你是第一個。”
“謝王爺。”
從院外傳來一懶散的女子說話聲:“王爺,不是說好的嗎?王爺你要臣妾下棋的嗎?沒想到王爺到了院中,讓臣妾好找。”話音剛落,從院門口走進一女子,身後跟着幾個丫環。
好一個絕色美女,院中的花兒彷彿都被她比下去了,淡施輕眉,體態丰韻,修長,氣質高貴而成熟端莊,仔細一看,這不正是吳明來到異世第一天在廟中相遇的那子嗎?原來她是王爺的妃子,難怪他人稱她爲妃了。
看到來人,郕王爺朝旁邊站着的侯風打了一個眼色,自己站起身來迎了上去說道:“素素,你怎麼來了,本王不是跟你說,過一會本王就會過去陪你,看把你急的。”
張素玉也就是郕王的正室妃子,她是朝中大臣張一平的獨生女兒,在正統十年嫁給當今皇帝的弟弟郕王——朱祁鈺,是個美麗賢惠通達的好女子。
侯風跪拜下去說道:“侯風見過王妃。”
“起來吧。”張素玉纖手輕輕一擺,然後說道:“王爺,去陪臣妾下棋去。”
朱祁鈺聽後滿臉的笑意,應聲說道:“好,好,這就陪愛妃去下棋去,現在就去。”說完之後與張素玉轉身離去,背在身後的雙手打了一個手勢。
站立在一旁的侯風見到朱祁鈺背在身後手所打的手勢,豈能不知道意思,忙說道:“恭送王爺,王妃。”待所有的人消失之後,擡頭看了一下天,喃喃自語道:“差不多也該是動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