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叫住小紙人,它也倒蠻聽話的,立刻停在空中等着我。我走近小紙人,說道,“你這是要去東王村?”
小紙人在空中點了點頭。
“你確定林海就在東王村?”
小紙人在空中還是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剛從東王村回來,林海他根本就不在他家裡啊!”陳默喘着粗氣問道。
小紙人還是在空中點頭。
“你個小紙人,不是忽悠我們吧?”陳默一個巴掌就要向小紙人扇去,我拉住了陳默的手,道:“小紙人是我按照外婆的筆記本上做的,絲毫不差,它既然說林海在東王村,看來一點也不假,我們跟着它去吧。”
“可是林海他明明就不在家!我們不是剛去了嗎?陳琳,你去了林海的家,見到林海沒有?”陳默問向陳琳。
陳琳搖了搖頭。
“是吧?我就說過林海不在家,咱們就別去東王村了,而且你的玄學風水術恐怕也不會全靈......”
“住口!”我打斷了陳默的話,不想陳默像個八婆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地叫個不停,“林海雖然不在家,但是東王村那麼大,他可能在別的地方呢?”
陳默頓時無言以對。
陳琳也道:“是啊,東王村那麼大,林海哥可能不在家而在別的地方呢?”
陳默見我和陳琳都這麼說,也沒有意義,老老實實地像我和陳琳一樣,跟着小紙人後面往東王村走去。
小紙人飛行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就把我們三人甩的遠遠的,爲了跟上小紙人的步伐,我們三人開始跑着走,這一路下來,跑到東王村的時候,三人都是穿着粗氣,累得不行。
而小王村竟然出乎意料地停在了林海家和林海家對面的村辦公樓中間的馬路上。
“噗嗤”一聲,小紙人在空中瞬間自燃。
“你的小紙人怎麼燃燒起來了?”陳默驚呼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小紙人得給我們只出林海的具體的藏身之所纔是,而且也不會自燃。現在它爲什麼一到這裡,還沒給我們指出明路,卻突然在空中自燃呢?
莫非,林海就藏在附近?
這一邊是林海的家,另一邊是沒有人居住的村辦公樓,可能性最大的也就這辦公樓了。帶着靈性的小紙人會在村辦公樓前莫名其妙地自燃。說明這辦公樓有問題。看來,之間辦公樓鬧鬼的傳言並不假。
我念了一遍“清心明目咒”打開天眼,掃視了一遍村辦公樓的四周。
這辦公樓建有四層樓,總體高度在十六米左右,每一層樓外面都貼有紅色的瓷磚,瓷磚外撒有少量的金粉,金粉在陽光的刺激下閃閃發光。
每一層有三間房,每個房間的窗子都是新式的左右推拉窗,窗戶上的玻璃採用的是外黑內亮的高質量玻璃。直接造成樓外的人看窗戶的時候則只能看到烏七八黑的一片,但樓內的人卻能夠將外面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些發現並不能讓我吃驚。能讓我驚訝的是,這棟辦公樓散發出的煞氣!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陰邪煞氣還要霸道的多!陰邪煞氣在這棟辦公樓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能相提並論。
“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急急如律令,敕——”我取出一張靈符,唸了一遍《防鬼咒》。隨後將靈符點燃,在陳默和林海的身體表面都過了一遍。
“你這是要幹嘛?”陳默好奇地問道。
“這棟樓陰氣和煞氣都不是一般的重,我不念道《防鬼咒》,你們怎麼進去?”
陳默和陳琳聽了我的話,這才明白。
爲了安全起見,我又給他們二人上了一道《淨身神咒》,雖然我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但是這《淨身神咒》和《防鬼咒》保護他們倆的安危,應該是不成問題了。除非,在村辦公樓內遇到的不是鬼......
村辦公樓門窗緊縮,要想進去探個究竟得先想辦法進樓才行。陳默找了一塊大石頭,向着門外的鎖狠狠一砸,只聽得“碰”的一聲響,鎖被陳默砸開,我們仨伴隨着“吱呀吱呀”的聲音,推門而入。
在辦公樓的一樓是一個很寬敞的會議室,也是演播廳。原本計劃是村民投票選舉之類的大型會議以及村裡組織的文藝匯演、觀看電影在這一樓召開的。但辦公樓自建成之日起,便不斷髮生鬧鬼事件,這一樓也從來沒有人用過。
我們進去的時候,一口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腳踩在上面都能“一膠激起千層浪”,稍微步子邁重一點,灰塵都能夠在我們面前猶如沙漠中的沙塵暴一般,不光嗆的我們咳嗽、反胃,還模糊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步履維艱。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丟手絹。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來搬磚。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寫大字......”
突然,這一樓演播廳出現了不少兒童嬉戲歡笑的聲音,嘴裡頭不停地念着一首小孩子都知道的歌謠——《你拍一我拍一》。
“誰,誰在那裡?”陳默喊道,但是那孩童嬉戲玩耍的聲音一直沒有停,反而愈演愈烈。
“你拍五,我拍五,五個小孩敲鑼鼓。你拍六,我拍六,六個小孩揀豆豆。你拍七,我拍七,七個小孩穿新衣......”
瘮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籠罩的整個一樓的演播廳。
砰!
一樓演播廳的大門突然關上,陳默跑過去拉門的時候,費了好一番功夫也拉不動。
陳默急了,他望向我和陳琳,“爲什麼門開不了了?爲什麼?”
我聳了聳肩,笑道:“都說了這房子有問題,你還不聽,我們見到鬼了唄。”
“鬼?”陳默驚呼,他不是沒有見到鬼,但是聽到“鬼”一字,總是難免會驚訝。相反,一直沒有見過鬼的陳琳倒顯得鎮定的多。
“你拍八,我拍八,八個小孩吃西瓜。你拍九,我拍九,九個小孩齊步走......”兒歌還在繼續,突然間,四個六七歲左右的小朋友出現在我們三人的眼前,他們在聚精會神地玩着遊戲,嘴裡頭不停地念着這首兒歌。
他們玩的很入神,也很沉醉,以致於我們三人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的時候,他們還不知情。他們的臉上雖然少了血性,是死人般的蒼白,但他們的嘴角卻一直保持着很多活人都無法擁有的微笑。
陳琳大着膽子問,“小朋友,你們知道林海在哪裡嗎?”
小朋友們並沒有理會陳琳,依舊在不斷地玩遊戲、唱兒歌,只是奇怪的時候,他們的兒歌唱了無數遍,而每一遍對以“你拍九,我拍九,九個小孩齊步”結束。這首兒歌我小時候玩過不下百遍,知道後面還有一句“你拍十,我拍十,十個小朋友不準講話不準笑不準動。”
爲何,眼前這些小鬼唱的一遍遍兒歌都省略了這一句至關重要的呢?
“小朋友?”陳琳試圖走近小鬼們,一直在歡呼玩耍的小鬼,突然之間轉過頭來,陰森地聲音道:“不——知——道——”
“啊——”小鬼的這些聲音讓原本鎮定的陳琳也失聲驚呼,差點就向後摔倒在地。
“你們是來陪我們玩的嗎?”四個小鬼異口同聲地發出陰森恐怖的聲音,他們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們三個。
陳琳和陳默兩兄妹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雙腿發抖,冷汗直流。、
“哥哥,姐姐。來陪我們玩玩,好不好?”四個小鬼依舊是異口同聲地道,這種聲音若是單獨一個人說出來,已經夠瘮人的了,更何況是四個小朋友幾乎同一種聲線的和聲足以讓人爲之瘋狂。
“我們不是來陪你們玩的!”我怒斥道。
四個小鬼的突然對着我傻笑,“不陪我們玩,那來幹什麼呢?”
“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對着小鬼們說,“你們是否見到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年齡的哥哥來個這裡?”
四個小鬼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見過,他要和我們玩,但是玩不過我們。”
“玩不過你們?那他怎麼樣了?”我問小鬼。
“嘿嘿......”四個小鬼突然之間陰森地笑了笑,“被姥姥給抓走了.........”
姥姥?沒想到這四個小鬼的背後還有一個姥姥,他們的姥姥是誰?
“快告訴我。他被你們姥姥抓到哪裡去了?”陳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的勇氣,怒斥四個小鬼,想嚇唬嚇唬小鬼。
四個小鬼卻並不買賬,反而說道:“不跟我們玩,我們就不告訴你,我們還會讓姥姥來抓你們。”四個小鬼言罷,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周圍一片死寂。
“臭小鬼,你給老子出來!老子操你的姥姥!”陳默破口大罵了一遍,但四個小鬼一直沒有再出來過。
陳默連續罵了好幾遍,也沒有什麼聲音應答。
“糟了,”我愁道,“方纔四個小鬼說,要去找他們的姥姥來抓我們,這下可不好對付了。”
“爲什麼?”陳琳和陳默同時問道。
“他們去找他們的姥姥,勢必他們的姥姥會有所準備,我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戰略已經得不到實施了。而且,現在他們的姥姥到底是誰?厲不厲害?也猜不透。”我擔心不已,恐怕我這點微薄的道行不足以對付小鬼們口中的姥姥。
“你那麼厲害,害怕幾隻小鬼和一隻老鬼嗎?”陳默對我倒是非常的信任,我不知是感動還是無奈。
“如果,我這點道行殺不了老鬼怎麼辦?”我試探性地問問陳默和陳琳。
陳琳遲疑了良久才道:“只要能救林海哥,無論什麼風險我都願意。”
陳默則是道:“要不,我們還是出去找幫手吧?陳三道如何?他應該可以幫你的。”他又跑過去拉門,但還是拉不動。再跑過去砸窗戶,還沒靠近窗戶人就被震退倒地。
“哥......”陳琳慌忙跑過去扶起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