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靚等人運氣不錯,很快便運行到柴垛旁邊,找了些乾草,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塞進柴垛之中,隨即一個翻滾,在不遠處的一個坑裡埋伏起來。
張宸見陸靚等人上去,便快速找個最佳角度,舉着十/字/弩,密切注意洞口情況。洞內,一幫浪人正在狂歡。
“沙杜科,你今天來得真是時候,我們今晚要進行一場大戰,明早就會搬到一個風和日麗,銀灘暖陽的地方安營紮寨。哈哈哈……”渡邊高舉着酒壺,一邊暢想,一邊朝旁邊戴帽子的大鬍子喊道。
“社長,我已不勝酒力,不能再喝啦。不過,你剛纔講要搬進新營地,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不想跟我們大象村做鄰居啦?哈哈哈……”沙杜科行了一個酒令,問道。
“哎,明早你就知道啦。今晚先委屈你在洞中飲酒,明天帶你去海邊沙灘,吃燒烤,賞月亮,喝酒……哈哈哈!”渡邊瞪直了眼睛,咕咚又是一口,隨即一抹嘴,吧唧就是一口人肉。“嚐嚐,良道剛烤出來的,特香。要知道,這可是我特意給你留的啊!哈哈哈……”
“謝謝,我們大象村的人,最喜歡吃的就是他們的肉,我今天要好好地飽嘗一頓。”沙杜科瞄了一下柱子上的屍體,哈哈大笑起來。
魔窟外,樹底下,張宸咬牙切齒。這吃人肉之事,已經喪盡天良,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個沙杜科,竟也會龍國語言。
瞧他帶着頂裹腳布似的高帽子,一臉的絡腮鬍子,猜測十有八九是大象國的。
難道……
這荒島之上的老外,都講龍國話?
張宸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正此時,陸靚和徐翔已將洞口柴垛點燃,一時間火光沖天,亮徹天際,噼啪亂響,濃煙滾滾。
然,喝得正酣的渡邊依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醉眼惺忪,東倒西歪,嘴巴子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喊來良道,“出去看看,是不是天亮了……哈哈哈”
良道接令,扛着刀,緊了緊褲腰帶,甩着八字步,像個雄鴨一樣,大搖大擺地往外跑。
然,一到門口,頓時嚇傻。
三兩黃湯還來得及變成一泡尿,側邊就一箭射來,直接洞穿了他的太陽穴,隨即那驚恐的眼神中,火光便暗淡下來,哐啷一聲,倒在門口。
“哈哈哈……良道這傻子喝多了,倒了!來來來,我們繼續……喝……”渡邊見良道倒地,反而狂浪大笑,繼續招呼着喝酒。
然,此時,火堆邊跳豔舞的日本女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那良道哪是喝醉了,分明是腦袋被開了瓢,血流滿地了。
隨即跳着腳地大聲尖叫起來。
不過,她是個啞巴,一邊比劃,一邊嘰哩哇啦。
啞巴反常,渡邊驚醒,愣了片晌,又指派武田出去看看。
武田長得五大三粗,喝得滿面通紅,呼哧呼哧地往洞口走去。然,還沒等他蹲下來查看,又一箭飛來,正中他腦門。
只聽他沉悶一聲,便歪倒在良道身側。
片刻被解決掉了兩人,且都是主力,渡邊再迷糊,此時也醒了。呼啦一下,踢掉面前的陳設,拔出武/士/刀,躲到石頭後面,準備反擊。
雖然喝了酒,但他依然很慎重。因爲,一來敵暗他明,二來對方有弓箭,如果此時衝出去,只會是送死。
“哪路的英雄好漢,我渡邊在這島上也好多年了,不知道跟你們什麼仇,什麼冤,你連殺我兩個兄弟,即便是要戰,可否出來,到亮堂處講話。”渡邊藉着酒膽,朝門口喊了起來。
“渡邊,我日你先人……”徐翔從洞口跳出,舉起弓箭,朝石頭後面的渡邊就是一箭。
不過,他的準頭實在不咋地,射出去的箭,又飄又偏得離譜,但即便是這樣,也把另外一側的沙杜科的大腿給戳了個眼,疼得那傻叉嘰哩哇啦地狂吼。
渡邊愣了一下,不是衝自己來的嗎?
怎麼把友軍給傷了?
還想着關心一下沙杜科的傷情,陸靚也衝了上來,嗖一下,一箭射出,直接將渡邊前面的石頭撞出了火光。
兩貨第一次參加這種戰鬥,射完箭,既不隱蔽,又沒想到交叉掩護,還呆愣在原地,自顧自地裝填。
渡邊等人都是老鳥,剛纔因受制於弓箭的壓制,故而忍氣吞聲也就算了,你現在直接送上人頭,他哪會這麼輕易放棄。
見兩箭射出,便找準空檔,瞬間跳出,舉起刀便朝徐翔頭頂看來。
刀光一閃,徐翔眼前一亮,還沒有來得及擡起手,那刀便到眼前。除了喊出一聲媽呀,便傻了!
陸靚和徐翔的跳出,實在是超出了張宸的意料。
渡邊等人只有刀,最喜歡的就是近戰,而張宸他們裝備的都是弓弩,最適合遠距離精準狙擊。
況且他的射擊技巧,幾乎獨步天下,無人可敵。
然,事情發展就是這麼的不可預測,徐翔和陸靚衝上去,張宸就不能袖手旁觀,此二人的安危頓時變成了他最關心的要務。
真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倆貨只顧着裝箭,卻不注意周邊情況,此時,一浪人正揮刀朝徐翔頭頂劈來。這要是慢了,徐翔便被一劈兩半了。
張宸毫不猶豫,瞬間一弩射出,直接將浪人心口洞穿,重重地砸在徐翔身上,嚇得徐翔哭爹喊娘。
而另一側,陸靚只顧着回頭看徐翔,那曾想,右側頂上跳下來一個日本女人,手持短匕,直衝他後心窩刺來。
千鈞一髮之際,張宸一個健步上來,飛起一腿,又將那赤身裸體的女人給踹飛,重重撞在一石頭上,昏死過去。
得,一會兒的時間,又報銷了倆人,渡邊深知自己窮途末路了,索性大叫一聲喊,從石頭後面跳出,高舉着武/士/刀,衝張宸道:“射箭算什麼本事,有種來跟我來拼刀!”
張宸冷笑一下,將弩交給身側的徐翔,從身後拔出短刀,朝渡邊勾勾手,說道:“來……”
渡邊刀一橫,眼神一縮,忽地,臉上飄過一絲詭異。
俗話說,做鬼的人,都會心虛。
他高舉着刀,作勢朝張宸衝來。孰料,張宸不慌不忙,左手極速一抖,一塊甩石便丟了出去,直接將左側的,更近的一個浪人爆頭。
渡邊見計劃敗露,便一咬牙,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將刀劈下。
然而,張宸反應的速度快得令人耀目,幾乎是虛影一晃,便到他身側,只覺眼前一花,隨之而來的便是雙腕一涼,頓時失去知覺,手中的武/士/刀也哐啷落地。
低頭一看,兩隻手掌已被張宸用短刀給卸了下來,只有一根手筋相連,那汩汩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射了出來……
渡邊癱倒在地,嘰哩哇啦地亂叫。
此時的渡邊,已經廢人一個,因爲不多時,他便會血竭而死。
“宸哥,這個人怎麼辦?”徐翔從石頭後面將那個死豬般地沙杜科拎了出來。
“別,別殺我,我是大象村的長老!”沙杜科顧不上腿上中箭,一把跪在地上,跟張宸求饒。
“你,會龍國話?”張宸疑惑問道。
“啊?是!是是是!”沙杜科爲了活命,一連說了4個是。
“大象國的?”張宸眉頭皺皺,略顯嫌棄。
“是是是!”沙杜科不知哪來的信心,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地說道:“我是大象村的長老……”
下一刻,張宸臉色一寒,冷哼一聲,朝徐翔揮手道:“殺了吧……”
隨即,從一個浪人身上扯下一塊布,擦乾刀上的血跡,準備走。
正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聲:“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