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疑惑不解,“我是張宸啊!”
“站住,不許過來。從今往後,這沙灘椰林,還有這海,你我一人一半。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越界。”
白楊怒目冷視,拿木棍杵着張宸的胸口,“退後,我命令你,退回去,你已越界了!”
張宸迷惑撓頭,錯愕後退,三步之後,赫然發現,一道清晰的劃痕,將整個沙灘分成兩半,如湖畔西子淚,淒涼又無奈。
可……
這畢竟是荒島,劃灘而治,你確定能活下去?
張宸想解釋,而白楊已轉身忙活去了。
“算了,由她折騰去吧!”張宸撇撇嘴,轉身回屋,籌劃着趁天氣好,趕緊將窩棚升級一下,至少要能抵擋住羣狼的攻擊。
至於370航班的事情,還是待沙灘扎穩腳跟後,再圖進取。
生存不落實,貿然進島,一定凶多吉少。
活着,才能揭秘。
死了,什麼都不是!
隨即,提刀入林,不多時,便抱來一堆樹枝,丟下後又轉身樹林。
再次回來時,發現剛纔抱來的樹枝竟全被白楊霸佔了,正依葫蘆畫瓢,搭建屬於她自己的窩棚。雖然手法略顯笨拙,但卻很認真。
張宸丟下木頭,一臉迷惑不解。
白楊則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講道:“它們過界了,所以被我沒收了!”
然,她表面氣勢洶洶,目光卻飄忽遊離,明顯底氣不足。
分界線的確是拐了個彎,將剛纔那些木頭包了進去。只是,這個劃痕很新鮮,一看就是剛劃的。
張宸氣樂了,想要就直說嘛,非要耍這種小聰明!
再一想,人家畢竟是女孩,面皮薄……
隨即又將手中的木頭往白楊身後一丟,“呃,又過界了!算了,我再去砍吧……”
張宸聳肩擡眉,一副無奈可惜模樣,轉身密林。
白楊並不多語,默默拾起樹枝,繼續悶頭搭建,只是雙臉更紅了些。
如此這般,來回多次,張宸都將抱來的樹枝丟入白楊一側,直到估摸着夠量,方纔停止。
然,此時,白楊的棚子也接近成型,雖然總感覺哪裡好像有些問題,但見她建成這般,張宸不禁又由衷讚歎。
下意識裡,擡頭望了望天空,日頭已過二杆,思忖時候不早,得抓緊些。
隨即,拆掉窩棚,擡升地基,綁上橫樑,挑空一樓,然後再在二樓基礎上構建新的木屋,還安裝了一個向上的樓梯,像極了守島用的高腳屋。
不過,拆棚子的時候,後牆沒動,還特意加固了一番,因爲她搭建時,借用了張宸的後牆。
白楊看在眼裡,記在心中,面上依然冷若酷霜。
孤島之上,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她來講,名節,榮譽,或許比活下去還要重要。
見整得差不多了,張宸再次進入樹林,小心拖了些奇怪的藤蔓過來。
這叫“非洲藤”,是一種帶毒刺的藤蔓。刺中含有多種神經毒素,會麻痹動物的神經系統,嚴重時,能使心跳變慢,直至猝停,異常駭人。
張宸收集它,主要爲晚上安全考量。
營地四周,布上這些藤蔓,會逼退很多野獸,同時也會對入侵者造成傷害,給自己留出寶貴的反應時間。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些藤蔓繞房子一週,覺數量不夠,又再度折回林中收集。再次回來時,發現白楊正拖着藤蔓往她營地拽。
張宸驚訝!
白楊錯愕,頓生被抓現行的尷尬與慌亂。
“啊……”
突然,白楊尖叫起來,指尖溢出殷紅的血滴。原來,受驚的她一不小心被毒刺給戳了一下。
張宸立即扔下藤蔓,快步衝來,不容分說,一把奪過白楊的酥手,快速拔掉尖刺,抓起那纖纖嫩指就放入嘴裡。
“呀……”白楊毫無心理準備,被溫軟緊密包圍的指尖,瞬間產生一種酥/麻的悸動,立即穿透她全身。
伴隨着強節奏地吮/吸,白楊呼吸越發急促起來,乃至心跳加速,面生紅霞,宛若夏日紅花。
她咬緊下脣,羞臉通紅。
忽然,指尖處,掠過一絲溼潤細膩的觸感,好似電擊一般,又似嬰兒初乳,令她渾身一顫,頓時秀目圓瞪,呼一巴掌飛來,“臭流氓,你竟然……”
只是,半空中,巴掌又被一鉗形大手給卡住,不能動彈半分。
“你……”
張宸毫不理會,吐出口中污血,一臉風輕雲淡,“沒事了,儘量不要碰水。”
“啊?”白楊疑惑。
“這叫非洲藤,有毒。我不把毒液吸出,你這手就廢了……”張宸丟下白楊,轉身回頭。
白楊將信將疑,仔細看刺破處,確有紅腫之象,雖無法確定他話真假,但想着他是一個醫生,便釋然了。
活動一下手指,空空如也,不免悵然若失。
遠處的張宸,面色平靜,心中難平,“她右掌心,竟然有顆痣。”下意識裡,他摳了一下自己的左掌,若有所思,“怎會這般巧?”
斜陽垂暮,晚鳥歸巢,白楊略生睏意。
第一次幹這麼重的體力活,還搭建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屋,成就感爆棚,隨即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臨近黃昏,張宸終於將屋子修葺完畢。落日銀灘之中,顯得異常堅韌挺拔,身後的矮棚,雖說迷你,卻也嬌俏可愛。
張宸拍了拍柱子,很是滿意,轉身又抱來一堆樹枝準備生火。只是,煙癮又犯了,“要是有煙就好了……”
嘆息之餘,遙望天際,一跳躍的浪花吸引了他。
“魚?”
“嘶……我怎麼沒想到?”張宸一拍大腿,回望身後窩棚,白楊已入夢鄉。
這一日三餐,光靠椰子肯定不行,必須構建多元的飲食結構,以達到均衡的營養。如此,才能很好的活下去!
於是,他褪去衣物,躍入水中。
水很清澈,雖近黃昏,然水底景緻依舊清晰可見。
抓魚,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憋口氣,潛入水底,不多時,便抓來三條。
他將褲管打個結,將魚丟入裡面。見白楊未醒,便又沉入水裡,順道洗個澡……
落日斜陽,銀灘靜謐,小睡片刻,白楊驚醒,見天色微黑,便走出木屋,環視沙灘,空無一人。
“咦,臭流氓呢?”白楊疑惑,“失蹤啦?”
遙望四周,一片寂靜,白楊頓生緊張和害怕。
此時的她,異常矛盾。
要想活,顯然得依靠張宸。但,自己身份擱在那。這孤男寡女,身處荒島,已足夠荒唐,萬一不理智,自毀長城,便會滿盤皆輸。
這結果,她承受不起,亦不敢想。
所以,想當然地與他保持距離,卻又不敢真就鬧翻。
因爲,她很清楚,單憑娛樂節目中那點兒三腳貓的生存技能,想要活下來,可謂天方夜譚。
前兩天的經歷,讓她記憶猶新,作秀,始終只是作秀而已。
荒島可非影棚,狼牙也絕不是什麼好玩的道具。
更何況,此時,她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咕直叫。
好想吃椰子!
可是……
不會爬樹。
又沒刀。
如何能吃到?
“這臭流氓怎麼還沒回來?”望着那一望無際的大海,白楊悵然失落,不禁有些惦記。忽看到沙灘上的衣褲,瞬生緊張,“他……落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