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有點急,明後天會在語言上進行潤色。】
“我們就這樣乖乖地接受了議會那傢伙的調遣?”
在一片無盡的漆黑之中,閒紫用充滿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也沒什麼不好吧,”楊塵的聲音從閒紫的下方傳來,“畢竟大家現在站在同一戰線上。”
“可這種事也用不着我們來做啊。”凱的聲音在閒紫的上方傳來。
“管他呢!有架打就好!”亞格斯蠢蠢欲動的聲音從最下方傳來,“我好像看到底下有一片巨大的石臺。”
過了片刻之後,伴隨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亞格斯大聲地朝着還在繩索上緩慢朝下挪動的三人說道:“可以跳下來了。”
他們身處的地方一絲光亮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得彷彿是夜神居住的地方,被恐怖而神秘的未知充斥着。他們不知道黑暗會在哪邊終止,也不知道它有多浩瀚。
布萊克古堡建立於一片懸崖之上,而在懸崖的外邊便是無窮的黑暗,常年籠罩着漫漫的霧氣,縱然是正午的陽光也無法得以穿透那雲鎖霧籠。
沒有人知道在懸崖的另一側是什麼,舉目望去,除了雲霞與黑暗之外,便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也沒有人知道懸崖的盡頭是什麼,所有試圖獲悉這個答案的人都再也沒有出來過。
最先發現這片無邊黑暗的人,稱之爲“神眠之處”,意指這是黑暗神卡奧斯休憩睡眠的所在。但在口耳相傳間,人們倒是更熟悉它的另一個名字——“深淵”。
可千百年來鍥而不捨的探索終究是有回報的,當有人順着布萊克古堡腳下的那片石壁向下攀沿之後,一個神秘的地下世界便從此進入了人們的視野。
當神志錯亂甚至於口齒不清的倖存者千辛萬苦地順着之前投下的繩索爬回古堡之後,他的說辭曾一度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質疑與嘲笑。直到距他在痛苦中死去的五十年之後,另一支探險隊終於成功地將一隻神秘的地底生物帶回到了古堡,爲他們已逝的先行者洗刷了瘋子的罵名。
如今,在懸崖之下,無盡深淵之中的這個神秘地底世界依舊沒有徹底揭開它恐怖而血腥的面紗。每年都有數不勝數的冒險者企圖通過探訪那個世界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與膽魄,可最終能夠成功活下來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而倖存者無一例外,全都是在遭遇了第一隻地下生物後,便失去了勇氣,再也不敢往前深入的膽小之徒。
在議長的提議下,楊塵答應了他的請求,自願深入這片深淵之中,以尋找足以剋制教皇陰謀的武器。根據目擊者稱,他們曾在地下世界發現過一柄通體漆黑的華美長劍,議長將他們的口述與歷史文獻進行了比對,認定那是屬於黑暗神的聖器之一,歷史上最強的魔劍,無盡之夜。
聖劍璀璨固然蘊含着無窮的力量,但以楊塵的力量性質卻很難將之完全發揮出來,況且憑藉楊塵前世鑽研口袋妖怪所積累下來的經驗,用光明神的兵器與之進行對抗簡直就是一場笑話。而作爲足以與聖劍璀璨齊名的魔劍,無盡之夜是衆人目前所知,唯一存在傷害到光明神的可能性的武器——
楊塵的雙腳在凌空了十多分鐘後,終於再一次踩上了結實的地面。他俯下身去摸了一下腳踩的東西,這是非常冰冷而乾燥的岩石。深淵的上端明明被繚繞的雲霧所籠罩,而下方卻乾燥得連露水都沒有,這顯得十分詭異。
閒紫打了一個響指,一團凌空而飄懸的鬼火便出現在了他的身畔,照亮了衆人身周的一切。這是一片石臺,從巨大的懸崖上延伸出來的一小部分。石臺的一側是高聳而宏偉的石壁,另一側則是浩瀚而無垠的黑夜。
凱走到了石臺的邊緣向下張望,依舊看不到地面,無窮無盡的黑暗頓時令他感到一陣陣眩暈與恐怖。這是從未有人帶給過他的感受,凱彷彿聽到了黑暗的咆哮,看到了它那殺氣傲然而又不屑一顧的眼神,很快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楊塵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水晶,魔紋飛舞了起來,希拉那張美麗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少女微笑着問道:“嘿,下面的情況怎麼樣,適合野餐嗎?”
楊塵回首環顧了一下,說道:“應該還算適合燒烤。”
“你們有三天的時間。”希拉說道,“我們的人會守在懸崖上,等待你們上來,並且阻止地下世界的那些噁心怪物們上岸。但是要記得一點哦,你們沒有增援。”
“雖然他們是蠻弱的,”楊塵擔憂地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遭到了三根中指的迴應,“但是有我在啊,雖然不太好意思說,但楊塵簡直就是成功的代名詞嘛!”
希拉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說道:“忘記提醒你了。今年大概有三名九星強者,一百多名八星強者,還有數都數不清的七星死在下邊了,你們的星級是多少啊?貌似還挺高的吧,祝你們好運啦!”
“我去!”楊塵瞪大了眼睛,“達克那老東西不是說才死了幾個有實力的傢伙嗎?這不是坑人嗎?”
“你這人怎麼那麼天真啊!在議長的層次上,除了九星的還算‘有實力’,九星之下的他根本就不會上心啊!”希拉捂嘴笑道,“總之這也是給你們的考驗,像你們這樣實力的傢伙我們議會多得是,既然想和我們合作當然需要拿出點真本事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吧!”
“明明是你們來主動找我們的。”楊塵無奈地笑道。
“不管啦,如果你們真的怕了,那就這樣順着繩子爬上來吧。”希拉微笑着說道,“我們頂多就嘲笑你們幾十年,然後寫進史冊裡讓後世嘲笑你們幾千年,沒事的。”
楊塵冷着一張臉,掌心黑光吞吐,霎時將水晶捏成了飛灰碎末。
“咋整啊。”凱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亂髮, 嘆氣道。
閒紫喝了一口咖啡道:“現在是騎虎難下了,都得怪某個沒腦子的傢伙自作主張啊。”
“你們可以先走啊,”楊塵撇撇嘴道,“頂多就是淪落爲笑柄嘛,依你們的臉皮,頂多就是半碟小餐,暖胃都不夠用。”
“少囉嗦了!”亞格斯不耐煩地打斷了內訌,“有架打你們還不滿足!”
三人齊齊地嘆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後,竟然紛紛露出了微笑。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龍涎種’會長在這裡。”
“冒險其實還是挺帶感的。”凱滿心雀躍地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古劍。
“爲了芙瑞和輝夜,這柄什麼勞子的魔劍必須要拿到手啊!”楊塵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輝夜也當作了需要從教皇魔爪中解救出來的人,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少女的立場與傾向。
“那就出發吧!”
四人士氣高漲,前後朝着嵌在石壁上的那個漆黑山洞走去。
洞口非常狹窄,僅容一人通行。閒紫召喚出來的火苗跳動飛舞在他身旁,作爲唯一擁有照明能力的人,他義無反顧地走在了最前邊。亞格斯的身形較小,甚至可以穿過閒紫與石壁間的夾縫,是以走在了其次的位置。
凱跟在亞格斯身後,楊塵悲催地在石頭剪刀布的遊戲中輸給了劍仙傳人,落得了墊底掃尾的下場。
“恐怖片裡走在最後一個的傢伙絕對死翹翹。”楊塵自從進入了洞穴之後,便一直感到背後涼颼颼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看一般,他回憶起了前世所看的恐怖片,不由爲自己的命運擔憂了起來,“就算是主角也會死的啊!混蛋。”
雖然以楊塵眼下的實力,只怕沒有什麼人能夠悄無聲息來到他背後進行偷襲。可就算如此,少年依舊感到一陣陣地不安涌上心頭。他一時分不清這是出於人類本能的恐懼,還是某種對於危險的預知?
少年甩甩頭,爲自己的恐懼而感到好笑。
他跟着前方的燈火走着,殊不知在他的身後,一雙腐爛了的眼睛正藏匿在黑暗之中,悄悄地凝視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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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擔心他們嗎?”
議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懷抱着毛茸茸的小狗爲它梳理着毛髮,他漫不經心地朝身前的女孩說道。
“怎麼可能,”希拉冷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爲這個問題的荒謬而感到好笑,“如果他們能夠全身而退,那我自然不用爲他們擔心。可如果他們死在了下邊,這正證明了他們不堪大用,我又何必爲一羣廢物而傷心?”
“話雖如此,”議長淡然地說道,“可你真的能夠讓自己這麼想嗎?”
“什麼意思。”
“你能保證你沒有對他們中的某人動了感情嗎?”議長微笑着看着希拉,彷彿是家長在誘導着早戀的小孩說出真相一般,“你剛纔和他說話時的神態可太親暱了。”
希拉冷冷地板着臉,她淡淡說道:“獲得他人的好感與芳心可是魔女的必修課之一,你不該懷疑我的專業素質。”
“這麼聽起來,你可真像是個妓女。”議長將梳子放在了桌上,用手撫摸着寵物的毛髮。
被面前的人如此侮辱,可希拉的神態自若,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
“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地下的那些怪物應該已經進入交配期了。”議長饒有興致地地說道,“想想吧,殺欲與**同時爆棚了的怪物會是有多麼可愛與活躍呢?也不知道他們會是被雄性還是雌性的怪物逮到……”
“我先走了。”
希拉平淡地中斷了議長的話語,轉身便想要離開這裡。
“我或許可以準你三天的短假。”
議長的聲音中夾帶了說不明的意味,從身後傳入了魔女的耳朵。
希拉背對着他,臉色卻是差了很多,她重重地咬了下下脣,再不停留,推門離開。
眼看着希拉離開了這裡,議長重重地在懷中小狗的腦袋上彈了一下。
小狗發出了嗷嗚的哀嚎聲,想要逃離,卻被主人提着脖子拎了起來。
議長將它舉到了自己眼前,冰冷地說道:“想逃嗎?逃離我的下場,可就只有一種哦……”
殺氣盎然的話語,令小狗霎時變得溫順了起來。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議長的手指,令後者霎時又變出了一張溫和笑臉。
“真是可愛的乖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