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兒聞言噗嗤一笑,“小姐學的是那人的武功,又不是他的人品。武功學到手了,用來行善還是作惡,難道不是小姐決定的麼?”
經臻兒這麼幾句話,鳳七尋頓覺豁然開朗。原來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一直礙於凌祭月的身份,而猶豫着要不要同他學武,卻忘了她是她,而凌祭月是凌祭月。
“我好像明白了,謝謝你,臻兒!”她由衷的說。
這時,慎兒擺放好了飯菜和碗筷,顛顛兒的跑來內室。“好你個臻兒,原來在這裡!不幫我準備晚膳,還跑來這裡偷懶!”
臻兒和鳳七尋互看了一眼,一攤手說:“哪有?明明是慎兒姐姐你太能幹了,根本用不着我幫忙!”
“真的?我真的很能幹?”慎兒半信半疑。
臻兒忙舉起三根手指,“真的,我發誓!”
“這還差不多!”慎兒頓時喜笑顏開,忙催促着鳳七尋,“小姐快去用膳吧!都是您愛吃的!”
鳳七尋起身向外室走去,邊走還不忘誇獎慎兒,“慎兒最好了!”
“小姐也最好了!”
慎兒得了誇獎,偷偷的向臻兒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得意之色。臻兒則頗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快步跟上鳳七尋的步伐,“小姐,奴婢給您佈菜!”
“臻兒你壞,明明一直是我給小姐佈菜的!”慎兒一跺腳,語氣不滿的抱怨。
“好了,我不用你們佈菜,都坐下來吃吧!”鳳七尋睇着互瞪的兩人,一臉好笑的說。
這下兩人都傻了,吱唔着說:“主僕有別,奴婢怎麼能和小姐同桌吃飯呢?”
鳳七尋把臉一板,“菱湘小築裡沒那麼多規矩,我說可以那便是可以。怎麼?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奴婢不敢,奴婢遵命!”兩人雙雙開口,急忙坐了下來。
“這就對了嘛!”鳳七尋滿意的點點頭。
一頓飯吃的倒還算融洽。吃過晚飯以後,臻兒就識趣的拉扯着慎兒回了一旁奴婢住的地方,而鳳七尋則換上了昨晚的那身衣服,藉着濃濃的夜色,再次去了妍眉莊。
初夏的夜空低垂,星月彷彿觸手可及。鳳七尋此刻卻沒了欣賞月華星芒的心情,因爲她尋遍妍眉莊,都沒有瞧見凌祭月的身影。
果然,他昨晚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麼?
鳳七尋不由得有些懊悔,都怪自己的猶豫不決,白白放棄了那麼好的一個學武的機會。
她擡眸環視了一圈周圍。頹敗的房屋、黑黢黢的樹木還有叢生的雜草。她試圖找尋到一絲凌祭月會出現的機會,卻發現終究只是徒勞。
鳳七尋頓時有些挫敗,於是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
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腳邊的草叢裡,一條拇指般粗細的蛇正對着她虎視眈眈,蛇身上斑駁而繁複的花紋昭示了它的毒性。
就在毒蛇吐着信子,蜿蜒着爬到鳳七尋身邊,張開大口準備咬她的時候,一支冰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過來,直直射進了毒蛇的七寸。
鳳七尋驚嚇的跳了起來。待看到腳邊一命嗚呼的毒蛇後,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好像……我又救了你一命!”男子清泠的嗓音響起。一道修長的身影自陰影處緩步踱出,如霜月華在他身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凌祭月揚了揚手裡的酒罈,“只是可惜了這剩下的好酒,本來想留給你品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