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的香,散發着濃郁的氣味。
呂熙琅很不習慣聞香的味道,他一手捏着鼻子,另一隻手拿着香,等着香自燃更多些。
“大少爺,香已經燃得很旺了。快許願吧。”
呂熙琅把香舉到頭底作揖,緊閉眼睛,嘴裡默唸着,然後把香放到大鼎裡插好,再拍拍手上的香塵。
“大少爺,你都許了什麼願?”
“不告訴你。”
“我們回去吧。這雨下得太大,山路不安全,還是等明早我開車送你再走吧。”
“嗯。”呂熙琅心情似乎比先前好點。
陳德烈和呂熙琅共擠一把傘,先送呂熙琅坐到車後座裡,他再坐回到主駕駛位上,收好傘,關好車門,就開車回呂家別墅。
車子停到呂家別墅門庭前。呂熙琅下車進門後,看見藍瑞蓮站在樓梯口,一副望門盼兒歸的可憐樣子,上樓時小聲地叫了一聲媽。
藍瑞蓮心疼問道:“兒子,你怎麼淋成這樣了?”
呂熙琅沒有回答,自顧走向自己的房間。
藍瑞蓮吩咐樓下廳裡站着的女傭人:“快去熬一碗薑湯。送到大少爺房間去。”
女傭人得命退去。
藍瑞蓮出到門庭。
陳德烈從車庫裡撐傘出來,懷裡還抱着一大盒包裝完好的香燭向門庭走來。
“德烈,我有事問你。”
陳德烈來到藍瑞蓮面前,恭敬問道:“大太太,有何事?”
“你和大少爺怎麼遇上的?他怎麼淋溼了?”
“我開車去買香回來時,路過涼亭,就看到大少爺一個人站在涼亭裡發呆,我讓大少爺燒了一柱香,就勸着回來了。”
“德烈,你和大少爺平日也能聊得來,你知道大少爺爲什麼心情不好嗎?”
“這個..這個,大少爺說他正在發愁他和老爺相處的問題。祈求神明能給他指點。”
陳德烈編了一個謊言。其實這也算不上說謊。
因爲呂熙琅祈願有兩件事。
一是想讓他的媽媽藍瑞蓮與爸爸呂政聰離婚,他以後不想再與呂政聰有任何關係。
二是他希望老天能讓他用一生守護着季恩琳,他就不是希望季恩琳嫁給別的男人。
藍瑞蓮明知陳德烈沒完全給她說實話,但是陳德烈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假,呂熙琅和他爸爸呂政聰之間的相處確實是一個難辦的事情,她頭疼了二十幾年,還是沒有辦法化解這對父子之間的仇恨。
藍瑞蓮知道自己向陳德烈也問不出結果,伸手接過陳德烈手裡的香燭:“你去忙你的吧。”
“是。大太太。”
陳德烈回他的房間,他的房間在別墅的裡角,那裡有一棟房子,全是給傭人住的。
藍瑞蓮看着門外,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好像要塌了下來,壓得她心裡喘不過氣來。
一個和藍瑞蓮年齡相仿了中年女人從廳裡走了藍瑞蓮身後:“大太太。東西給我吧。”
藍瑞蓮將手裡的香燭遞給那個中年女人:“陳姐。等一下,給我送碗蔘湯到房間。我有事和你說。”
“大太太,我把香燭放到禪房後,馬上就給你送蔘湯。”
“嗯。”藍瑞蓮上樓。
中年婦人去廳裡叫別的傭人去備蔘湯,她向樓梯一側禪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