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殿試柔情

香玉提供的信息蘇瑾雲全都記在了心裡,留待日後再一一去查探。

這日正是殿試的日子,想着要過去保和殿看考生們參加殿試,蘇瑾雲早早打發了衆妃,而後換上了一件精簡又不失尊貴的裝扮,大紅色抹胸長裙,胸前盛開着一朵若隱若現的金色牡丹,外罩一件明黃色對襟寬袖襦裙,再加了件明黃色繡着牡丹花開的無袖褙子,裙上並沒有花紋等點綴,簡單大方,但因着一身明黃又顯得高貴。

三千青絲高高綰起,梳成拋家髻,髻前一隻鎏金累絲嵌寶石九尾金鳳釵,再在雙耳上墜了同一套的扇形耳墜,至此身上再無其他飾物,簡單大方,卻又不失隨意。

因着怕與大臣碰上,蘇瑾雲首先去了承乾宮。

蕭天佑早已經下朝在承乾宮等着蘇瑾雲,龍輦也已經備好,見蘇瑾雲過來,便拉了她的手帶着她一起乘坐龍輦去保和殿。

在來承乾宮的一路上,蘇瑾雲想着一會兒可以觀看殿試,心中便是緊張的很。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後宮又有後妃不得干政一說,對於朝政,蘇瑾雲雖然偶有耳聞,卻也從不會輕易在蕭天佑面前提起,就是害怕一個不小心就落個干政的罪名。

現如今蕭天佑自己提出要帶她去看殿試,好不容易有的一個機會,蘇瑾雲自是要去看看的。

她想去看並不是因爲她想幹預政事,而是她一直認爲,身爲皇后,她該知道自己的夫君每天面對的是怎麼樣一個場景,哪些人是他一手提拔只得信任的。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都認同政局與後宮寵愛也是息息相關的,所以能有機會接觸一點朝堂上的事,她自是不會放過。而且這不過是一場殿試,又不是朝會,嚴格來講也算不上是參與政事。

到保和殿後,還未及大門,蕭天佑指了指一旁的偏殿大門:“你從這裡進去,一直往前走,然後左拐,便可以看見一個雕花屏風,屏風後面放了把椅子,你就坐在那裡聽,那裡視角也不錯,你可以看得到殿中發生的事情。”

聽蕭天佑這般詳細的說給自己聽 ,蘇瑾雲心中的緊張也漸漸平緩了,朝蕭天佑一笑:“我知道了,我只看不說,不會給皇上添麻煩的!”說完卻是站着沒動,想着等蕭天佑進去後自己再進去,不想蕭天佑竟對自己揚了揚手示意自己先進去。

蘇瑾雲見狀一聲輕笑,朝蕭天佑微微屈膝,而後轉身進了偏殿。

他在人前願意這般擡舉她的身份,原本悸動的心,更是多了幾分起伏。

說是偏殿,裡面實則就只有一些桌椅,連擺件的都很少,想來是因爲很少用上的緣故。一路前行,聽到旁邊的正殿裡傳來參拜聲,蘇瑾雲便知道蕭天佑已經進了正殿了。

按照蕭天佑說的,蘇瑾雲一路直走,很快便看見了蕭天佑說的那個椅子,看見那椅子時,蘇瑾雲還吃了一驚,椅子上雕刻着的正是龍鳳于飛的圖案,這和自己鳳儀宮裡的鳳椅,除了圖案不一樣,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樣的。

也不知是不是蕭天佑吩咐的,宮人還很體貼的在鳳椅旁邊擺了一個小桌子,桌上放着茶具和瓜果點心。

蘇瑾雲坐下後透過鏤空雕花屏風看向前面,屏風是鏤空的,不過貼了一層薄薄的紗紙,透過這層紗紙,殿中的一切還是看的很清楚。

最前方便是蕭天佑所坐的龍椅,幾級臺階下面便是坐着各位臣子,再看殿中,擺了三四十條長案,想來是考生們殿試用的長案。

因爲要來看殿試,蘇瑾雲在之前也瞭解過一些,在殿試前一天,鴻臚寺官員就會前來設置御案、黃案,光祿寺官員安放試桌,並排定考生座位。

科舉考試製度的嚴格,蘇瑾雲是一早就聽說過得,直到今日終於親眼看到。

一陣絲竹管樂聲響起,蕭天佑開始升殿,翰林院大學士顧大人從殿內黃案上捧出試題授予禮部官員,再由禮部官員放到殿外的黃案上,文武百官及考生參贊禮拜後,禮部官員纔開始散發題紙。

考生們考試時長是兩個時辰,故而考生帶進來的食物都是經過檢查的,而文武百官自是不可能全都在殿裡候着,不過半個小時,蕭天佑便讓幾位考官以外的官員先行退下。而後將殿內的事情交給幾位考官,自己也轉來了屏風後面。

見蕭天佑過來,蘇瑾雲便要起身,卻被蕭天佑攔下,只在一旁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蘇瑾雲見狀有些過意不去,還想給蕭天佑讓座,自己坐的是純金打造的龍鳳椅,而蕭天佑卻只坐了簡單的木質椅子,這可成何體統?

似乎知道蘇瑾雲的想法,蕭天佑拉住蘇瑾雲的手不讓他起身,輕聲問道:“感覺如何?會不會很無聊?”

被蕭天佑拉住不能起身,蘇瑾雲見他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便也作罷,笑着答道:“不會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場景,這一切看着都是稀奇的很,而且一想着這些人日後會是北蕭的臣子,是天子門下,我心裡就高興的很,怎麼會無聊呢!”

“不過是幾個考生,也值當你這般高興?”

“自是高興的,它們日後要輔佐的是我夫君,我怎能不高興?”

蕭天佑一聲輕笑:“這時間還早,接下來的也都是考生答題,也沒有別的可看的,待會兒你若覺得無聊就先回去,朕要等到午膳的時候才走。”

蘇瑾雲點點頭:“皇上現在過來沒有問題嗎?”

蕭天佑搖頭:“你想知道殿試的題目嗎?”

蘇瑾雲眼中一亮:“可以嗎?”問過之後又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了,若是不可以蕭天佑也不會提起,而且現在已經是在考試中了,也不是提前泄題。

蕭天佑見蘇瑾雲懊惱的樣子,又是一聲輕笑:“殿試前還有一系列的考試,分別是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這些考試通過的就會分別成爲童生、生員、舉人、貢士,這些考試考得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四書五經,帖經和策問,詩賦和雜文。”

“而殿試的題目則是比較靈活多變的,多是與時事政務有關,而通過殿試的則被成爲進士。這次的殿試題目除了書上那些,便還有三道政見時務題,一個是爲官者該如何爲名請命,一個是對於和異國關係處理的見解,最後一個便是,對於目前人才選拔制度的看法。”

聽着蕭天佑的介紹,蘇瑾雲對於科舉也明白了個大致,對蕭天佑更是高看了一眼,這般敏感的題目也敢出,也不知道有幾個考生能答好這幾題。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蕭天佑便又去了正殿,如蕭天佑所說的,接下來的考試的確看着有些乏味,但蘇瑾雲並未離開,看着蕭天佑在殿中走動,時而觀看考生試題的樣子,蘇瑾雲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豪。

這個爲了天下兢兢業業的男人,正是自己的枕邊人,而這個枕邊人對於自己卻是越發縱容了。想到這些,蘇瑾雲心中悸動更甚,或許真如姨母所說,自己對於他,早已經不是皇后對皇上的敬愛,也不單單只是好感了。

午膳時分,給考官准備的茶水點心一一送了上來,考生們也有幾人拿出了自己帶來的乾糧。蕭天佑也知道自己還在這裡,考官們就是餓了也定不會先用點心,便朝屏風後看了一眼,得到高德的示意,便又轉身走進了屏風後面。

“餓了吧,和朕一起去用膳。”

見蕭天佑一臉關切的樣子,蘇瑾雲一笑,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搭在蕭天佑的大手上。兩手相握的瞬間,蘇瑾雲感覺兩人的心意在這一瞬都是相通的。

用過午膳後,距考試結束還是半個時辰的樣子,蕭天佑便讓高德去傳話,並沒有再過去保和殿,而後陪着蘇瑾雲一起在承乾宮午睡。

背靠在蕭天佑懷裡,頸間是蕭天佑灼熱的呼吸。蘇瑾雲發覺自己漸漸喜歡上了兩人在一起時的這種感覺,不需要太多話語,卻是滿滿的溫馨。

脣角溢出一絲笑意,轉身擡頭看向蕭天佑,不料卻望進了蕭天佑那雙深沉的眸裡。兩人四目相對,而後殿內的溫度開始上升,連帶着臉頰兩側也如火燒一般,一顆心更是焦躁不安。

榻上的兩人就如同點着了火一般,一人眼裡閃着不知情愫的光芒卻又極力抑制着,帶着懷中的佳人在榻上相對而坐,而後一雙大手在佳人腰間遊離,直到肩上,又一路而下,連帶着佳人身上的衣裳也一同褪去。

一人想着上一次在這個宮殿裡兩人的白日相交,心中帶着期盼,面上卻是一片羞澀。大紅色的抹胸長裙,更襯出佳人膚白貌美。

深沉帶火的眸子,視線在那一片雪白的肌膚上游離,面上又顯出一絲不耐,似乎很是不滿遮住那柔軟風光的衣裙,大手伸出,一把將那裙子扯下,隨着佳人的一聲驚呼,蕭天佑立即低頭含住,一雙大手也隨之欺上。

下意識將蕭天佑的頭抱在身前,感受着身上的酥麻,蘇瑾雲面紅耳赤,分不出是羞意還是春意。額上漸漸浸出香汗,脣齒間流露出嬌吟。

龍榻四周的明黃帷幕緩緩垂下,在空中飄舞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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