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會想到，她也能有這樣的表情。
也許，這樣的她，纔是最初的她。
也是這麼脆弱。
“不會。”他道，“只要，你別動離開我的念頭。”
“我當然不會離開清讓。”
“……”他聽着，勾着笑，“嗯，紅練，記住你現在對我的保證！一定要記着！這可是你自己說得，如果你敢離開，就小心着點。”
男人極度寵溺的警告，對現在的女人來說，體會不到深層含義。
她只是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會離開他。
“可是瘋子……”
“走了就走了吧，如果他也惦記你，自然會再來找你。“
古紅練似懂非懂，可還是點頭表示明白了。
瘋子的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雖然沒有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跟古紅練一起帶着吱吱胡鬧，王府裡也是冷清了不少，但是總歸是會過去，除了古紅練爲了他哭了這麼幾嗓子，別人也就多少想想也就過去了。
日子還打照樣過不是嗎？
玉清讓現在看古紅練越發得緊。
甚至不管去哪裡都會把她帶在身邊。
包括去見別國的人，或者用夜華尊上的身份去見江湖中的勢力。
而他換了臉面之後，做事越發“激進”，不再收斂，那幾分慵懶也渙散了去。
因爲他這樣，他的名聲又是增加了幾分，同時，對他寵愛古紅練的事情也散了開去。
……古紅練早就把自己醫治了東方浩辰的事情給忘記了去。
她只是好奇得問公子鳳：“小鳳鳳，爲什麼紫晴她最近都沒有來找我玩？”
公子鳳：“……”
“嗯？小鳳鳳，爲什麼？”
“紅練，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哦，你說。”
“你不要跟着那個瘋子喊我小……”他自己絕對喊不出來。
“爲什麼？”
公子鳳：“……”
她自己當時被瘋子喊“小練練”的時候，難道一點沒有掙扎過嗎？
“我不喜歡。”公子鳳覺得自己一定要糾正她。
“哦。”她隨便應，“那，紫晴爲什麼沒有來找我玩啊。”
公子鳳都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至於袁紫晴……
哎，哪裡是她沒有來找他，而是被玉清讓直接給隔絕了！
這次，不管是誰求情，或者跟玉清讓分析都沒有用，玉清讓就不允許旁人再見了古紅練。
他已經霸/佔古紅練到一定病態的地步。
公子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解釋，“嗯，她很忙。”
“爲什麼大家都這麼忙。”她嘀咕着問，有點不高興，倒也沒有懷疑公子鳳的話，“鳳鳳，那你在忙什麼？”
鳳鳳？
公子鳳沉了臉，然後轉身就繼續離開。
“鳳鳳，你去哪裡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越喊，公子鳳就走得越發得急！
等大家都以爲古紅練已經把袁紫晴的事情淡忘的時候，不過也算啦，她的確是沒有多想。
可是，人算總不如天算。
之前古紅練還沒有給東方浩辰施針過，那麼一切都沒事，東方浩辰還是一樣，已經不報希望，或者，也可以等古紅練真的好全了，再讓她幫忙。
可是，一切的前提就是古紅練沒有第一次施針！
有些病情，第一次施針之後，就會全部暴發。
因爲，東方浩辰，他其實有中毒，是他家人不想他腿好，而找了人剋制。
現在，被古紅練第一次打通了靜脈，就這麼涌現了上來。
東方浩辰其實心裡早有所直覺，可是這麼多年來，東方家的勢力，已經不是他一個病弱少爺可以對抗，在這個以武爲尊的朝代，他就算是長子，也沒有用！
好在對方也並不是要他的命，只是不讓他好起來，讓一輩子當一個“殘疾”而已。
東方浩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現實打敗了，他是真認命。
而這個認命，在此時全部爆發。
“我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被家裡人知道！”東方浩辰痛苦難當。
袁紫晴照顧在身邊。
他用了藉口在這家小農莊住，家人不會懷疑，因爲他以前就經常會挑一段時間來這裡一個人過“農夫”的生活。
袁紫晴只能偷偷來看他。
“那你怎麼辦？你的腿！”她臉色煞白，就要哭了。
他的腿，毒氣迸發，不但紫色灰拜，甚至開始發膿，慘不忍賭！
“古家小姐，真不肯救治？”她問。
袁紫晴眼睛更紅，“我想，應該不是她不救，是瑞王，我已經把情況告訴了瑞王，可是瑞王他……”
“他，不會管我死活，對嗎？”
袁紫晴抿嘴，不說。
是啊，對玉清讓來說，如果東方浩辰有點用處的情況下，他也不會讓古紅練冒險自損來救他，更別說，他一定利用價值都沒有。
東方浩辰手緊握，“我以前都不當一回事，我知道，是家裡的人不想我好，所以給下藥！索性，他們也不是真想要的命，只是不想我好起來而已……我都知道！”
袁紫晴又白了幾分，這是她第一次聽東方浩辰說他家裡的事情。
終於，她眼淚忍不住還是衝出了眼眶。
她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他們袁家，只是一個小家族，而東方家，早已是五大家族之列。
甚至，當初，五大家族簡直可以跟皇權抗衡。
十來歲的東方浩辰，已經因爲長子身份而被重點培養。
而他，也的確是很出色，這種出色，不單是在樣貌上，還有各方各面。
當年，袁紫晴八歲。
她第一眼看到他，是在家族宴會上。
他代表東方家族出來表演，一隻玉蕭，一曲天曲。
不但武功好，甚至看上這麼翩翩若仙，溫雅如玉。
“他是誰啊！”她問了周旁的小孩。
“哦，他是東方浩辰，是東方家的長子，以後就是家主啦！”
她的心裡，就刻上了“東方浩辰”四個字。
只是，“差距”二字，第一次在小袁紫晴心裡落下了根。
就好比，他們家族的人，都在高臺上，而旁得家族，比如他們夏家，就只能在大廳。
這，就是一個現實的差距。
但是，小女孩的心思動了就是動了，好在她也不會白日做夢，心念了一個男子，卻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就這樣，她每次會在他在的地方，想方設法也參與，家族之間的社交活動還是挺多，只是不是每次她都能如願參加，畢竟她只是小家族的子女。
可只要有幾次，她也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