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是在做什麼？
趙瑾看着寧凌像是心情不太好，在走廊邊走走停停，時而沉思。
但是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也不關趙瑾的事兒，他心情也不好呢！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珊兒陪伴寧凌身側，趙瑾有些鬱悶。昨晚上真是嚇壞了珊兒吧，珊兒是不是生自己氣呢？
趙瑾讓周圍的宮人退下，他緩緩地踱步過去。寧凌依舊毫無反應，她此刻開始小聲嘀咕着什麼。
趙瑾遠遠得看着寧凌的身形，無端地覺着有些熟悉……
正在注視間，寧凌彷彿一下子感覺到了趙瑾的視線，猛然扭頭看過來。待看到是趙瑾的時候，她臉上的愁容頓時收斂起來，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就這麼凝視着趙瑾，然後行禮，“參見皇上。”
趙瑾不知道爲什麼，覺着有些失落……這樣的寧凌，實在是覺着有些太過於陌生遙遠些。
只不過，兩個人也從來沒有熟悉過。
趙瑾輕聲道，“起來吧。”
“謝皇上。”寧凌低聲說。
“你自己在這裡做什麼？”許是這個環境太過於安逸，一向對寧凌懷有意見的趙瑾多了幾分興致，他甚至開始與寧凌閒話起來，“遠遠就瞧見你皺着眉頭，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嗎？”
“不開心的事兒？”寧凌一怔，隨後搖了搖頭說，“臣妾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倒是皇上是不是最近火氣有些大。”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聽出來了嘲諷？
“臣妾沒有什麼意思，皇上今兒怎麼有興致來鳳鸞殿？”寧凌自覺失口，連忙轉移話題。
趙瑾眼睛微眯，這……剛纔皇后的意思，莫非是珊兒給皇后說了自己昨晚上摔了琉璃燈？珊兒竟然把這件事兒也說給皇后娘娘聽，原來兩人的關係是那麼好？
這倒是非常棘手……
趙瑾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他笑道，“朕閒着無聊，來看看皇后。皇后最近可還好？聽國師說你這次因爲聞香教的事兒受到了驚嚇，他已經連續好多天來驅除邪魅了。”
寧凌笑了笑，“國師大人功力深厚，不過臣妾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只是增添了些許安心罷了。”
趙瑾其實是想問問寧凌有沒有聽到容智勸她的話，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想了想，只好道，“對於以後，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以後？
趙瑾的這話說的倒是有些意思，寧凌微微垂下去眼睫，輕聲說，“本宮還沒有想好，皇上等臣妾想好了吧。”
趙瑾一噎，想要繼續說話，卻覺着難以啓齒。
“珊兒呢？”
寧凌脣角勾起來笑意，“她受到了驚嚇，身子不舒服，臣妾讓她躺着了。”
“……”趙瑾自知是皇后娘娘在擠兌他，他第一次覺着寧凌這麼伶牙俐齒。他略微無奈。
“珊兒在太醫院確實很盡心，”趙瑾竭盡全力找共同話題，“朕看在眼裡，她對你倒是非常的好……”
“這是她該做的。”寧凌面無表情道。
他的這個皇后真冷血！趙瑾有些生氣，珊兒該做的是該做的，盡心做的是盡心做的，完全不一樣的！
“她在太醫院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對朕不敬的，但是朕覺着她非常的單純，沒有僞裝。”趙瑾繼續說着。
“珊兒啊……”哪想，皇后娘娘寧凌像是有些頭疼般，“你先不要說了，我想休息一下。”
這是怎麼了？皇后都不自稱臣妾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趙瑾看着寧凌的神情，怎麼也不像是難受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不想看見自己所以裝出來的，這也太挫敗了吧。
趙瑾更加的不想走了。
“你若是不舒服，那不如請太醫過來瞧瞧？”趙瑾關切地道。
“不用，你走。”寧凌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之前聽容智說過，自上次投毒之後，自己便有些後遺症，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還是有不適之感，真是讓人鬱悶。皇上如今在這裡實在是太礙眼了！
寧凌都開始哄自己了？趙瑾倒是一愣，這種感覺……怎麼這麼像是當初被嫌棄的感覺？來不及細想，寧凌已經轉身離去，他追上去了兩步，問道，“不然朕喊太醫過來瞧瞧？”
哪想……寧凌低着頭，就是不看趙瑾。
“怎麼了？”趙瑾也覺着有些不對勁兒，寧凌的這個狀態，倒不像像是正常的。
“你怎麼又跟着我啊？”寧凌忽然擡眼瞪着趙瑾，“你去找沈太醫去，別老跟着我。”
趙瑾登時傻眼了。
“我還忙着呢！”寧凌的聲音清脆，帶着些不滿，“別打擾我。”
她往前走了幾步，趙瑾卻沒有再跟上了，這聲音……
剛纔寧凌說話的聲音，可不是皇后娘娘的聲音，而是與珊兒的聲音類似。
可是豈止是類似，簡直就是啊！
趙瑾看着寧凌走路的樣子，眼前一陣眩暈……
他是不是自從章嬤嬤死後就有病了？爲什麼……現在覺着皇后娘娘……竟然與珊兒是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