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收拾完屋子便坐在沙發上歇着,才發現已經快四點了。蘇晚怔了怔,心裡想到,這時間過的真快呀。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蘇晚疑惑的拿起,是輔導員季老師打來的電話,詫異的接起電話,原來是詢問工作是否落實。
掛斷電話,蘇晚忽然就覺得如釋重負了。蘇晚不願意和輔導員有任何交流,甚至不願意看見輔導員,倒不是因爲輔導員有什麼問題,而是蘇晚自己的問題。
蘇晚19歲時,意外懷了蔣天的孩子。
那段時間,是蘇晚覺得很灰暗的一段記憶。從一開始的懷疑,到確認,蘇晚始終在想也許只是身體不舒服,最近沒休息好,可當結果明晃晃擺在眼前時,蘇晚徹底愣了。於是蘇晚想向輔導員請一個星期的假,讓蔣天陪自己去醫院,並且休息幾天,誰知電話拿起時蘇晚卻亂了陣腳。因着學校規定若要請一週的假便是要休學的,所以最長請三天,並且一定要父母親自請,所以季老師便不斷追問究竟什麼原因要請這麼長時間假。蘇晚向來傻,便把事情合盤托出了。
接下來蘇晚便被叫到了辦公室。輔導員季老師告訴蘇晚,第二天會親自給她的父母打電話,假最多隻能請三天。
蘇晚已不記得是如何同父母講的,只記得那天晚上天很黑,明明有路燈,可似乎怎麼也照不亮前路,好像眼前有層霧氣,怎麼也撥不開,明明微風清涼,可在蘇晚感覺卻是冷的緊,甚至冷進了心裡,凍住了心臟,到最後胸腔裡只剩心臟費力掙扎的“砰砰”聲。
彎月遙遠的懸掛在天空的一角,星子稀疏的做了夜空的點綴。
蘇晚記得自己那晚渾渾噩噩的,怎麼也睡不着,她躺在牀上,蜷縮在被子的一角,想哭可卻又哭不出來,只覺自己悶悶的不舒服,後來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等到早上醒來唯餘頭痛。
蘇晚是晚上乘飛機回的家,到家時已是深夜,父親還沒睡在等她,蘇母因睡眠不好,早早便躺下了。蘇父並沒有如蘇晚想的一般發脾氣,而是意外的平靜,蘇晚看的出來,父親只是心疼她。
第二天蘇母便帶着蘇晚去了醫院,而且用的是蘇母自己的證件。蘇晚對於那天的記憶只有疼痛。
在家休息了一天蘇晚便回了學校。蔣天來機場接蘇晚,可蘇晚不想理他,只想和他分手。可並沒有分手成功,因爲蔣天在路上便開始腹痛,蘇晚知道自己回家的這幾天他一定沒有好好吃飯,也沒有好好休息,於是她又忍不住開始心疼蔣天。
這件事蘇晚沒對落落說,連自己最親的表弟也沒說,她知道如果說了,他們一定很難受,她不想他們爲自己擔心。蘇晚那時只想把自己的委屈與傷心對一個人說,可那人遠在他鄉,且已有幾年不曾聯繫了,即使在蘇晚心裡那人真的很重要。
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但也終成了蘇晚和蔣天之間的溝壑。以前蘇晚對蔣天無話不說,她愛蔣天,後來她也只剩習慣與不捨了,或許還有不甘吧!
但他們一直沒分手,蘇晚想,也許真的就像蔣天曾和她說過很多次的話,“晚晚,你只是還不甘心,還沒想開,也還沒長大呢,所以還在我身邊,一旦你長大了,你就會離開我的,因爲你配的上更好的,可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一直在受苦呀!”
回憶總是痛苦的,但又不全是,有時也會夾雜着一絲歡快。蘇晚陷於回憶中,緩緩落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