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說完看着她離開的背景,突然和他夢裡、記憶深處裡的那個影子重疊,脫口而出:“你,你也要小心一些。”
楚凰沒有回頭,身子明顯一晃:“多些王爺關心。”
南宮曄叫楚凰回到無名整理一下事情,其實也就是說在婚禮的時刻也就是她交出無名大權的時刻,這個時候,若是一般人,肯定會火速趕回,爲自己保留一些根基,可是楚凰偏偏留在了京城,處理別的事情。
楚凰這樣子的表現,可急壞了顧家三兄弟,而且他們現在也都在這邊,無名那邊出什麼亂子,誰都不知道。
幾個人互相瞅瞅,最後集中的看向顧焱,顧焱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主子我們是不是要回無名一趟,那邊我想衆領事們會發生些事情……”
楚凰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似乎並不像往常那麼堅決。
聽到這裡,三兄弟一喜,難道主子改變主意了,誰知道楚凰接着說道,“那顧焱這次你回去,我要收集關於無名內部全部的情報,以前的情報都是契月處他們提供的,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動過手腳,這次你務必給我查清無名的奸細,務必。”
這個本無可厚非,顧焱沒有意見,無名內部若不是有人和南宮曄密謀,主子不可能如此處處受制。
但是聽主子的語氣,似乎沒有回去的意思,看着兩兄弟的目光還在他的身上,硬着頭皮又說道,“那主子,你不回去嗎?”
楚凰搖搖頭,“我不回去,那些個長老、領事,最會找茬,看到我一定有太多微詞,我回去聽他們嘮叨嗎?再說京城這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顧焱頻頻向顧磊和顧淼使眼色,但是他們微微搖頭,意思主子決定的事情,他們改變不了。
結果楚凰又說道,“當然,爲了叫皇帝放心,楚凰是回去的,但是楚楚可以不回去。”
顧焱被她說的有些不明白,剛要發問,結果被顧淼捷足先登開口道,“主子的意思的欲擒故縱?”
楚凰打了一下手指,“沒錯,要是想要抓住狐狸的尾巴,一定要叫他放鬆警惕嘛。”
顧淼聽後說道,“可行。”
“恩,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給我找個像我的死士,然後叫她和顧焱一起回去,楚楚還是要在京城的。”
在她看來,回無名是下下策,先不說各位領事的意見,但就是皇帝的那邊他們就輸了。
南宮曄既然都做出逼婚這樣的事情,一定在無名也爲自己準備着一些“大餐”,不然他不會主動叫自己回無名的。若是南宮曄沒有主動說出,也許她還會爭取回去,可是偏偏這樣多此一舉的舉動,叫她有了戒心。
她要在京城爲自己爭取更多的籌碼,現在南宮昭幫自己,是爲了保全他自己,誰知道會不會背後動刀,看着自己和南宮曄拼個你死我活,最後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她還是留在這裡做好詳細的計劃。
至於無名那邊的人,說實話她信任的不多,如果得知她要和皇帝結婚,畢竟以爲賣了無名,到時候,暗殺自己也說不上,所以保險起見,只能找個替身,而且自己平常行事低調,變裝無數,叫她帶上自己的標誌面具,應該可以騙過他們。
“楚凰”與他的親信一起回了無名
,南宮曄拿着這份情報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笑了,看來楚凰確實很在乎解藥,現在想來半年前那一戰,對她有了損傷,不然離復發還有個一兩年的時間。
他有些輕蔑的笑了,女人終是不行,就算是再強,在考慮事情的時候都不能周全,身上少了捨我其誰的霸氣。如他所看來如今無名已經不是他的威脅了,他開始一步步的盤算着今後的打算。
任何人都有致命的弱點,而這個弱點被他抓住,大肆利用,那麼他就是笑到最後的人,如今看來也正如他所願,不管是南宮昭還是無名都是如此,人,不能有弱點。
這個時候太監的一聲通報打破他的沉思,“容妃娘娘到。”這裡是議事的地方,按說後宮之人不可到來,只是最近皇帝對於慧妃娘娘寵愛的很,她本身就是朝廷二品大將軍護國公之女,再加上近日來皇帝的寵愛,有些持嬌勢寵,就連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裡。
而皇帝似乎也默許了她種種無理的行爲,這叫她更加肆無忌憚,趾高氣揚。
她來到這裡的時候身上帶着的金銀珠寶乒乒作響,所到之處胭脂水粉味深濃,作爲將軍之女,身上還有別人沒有的灑脫、豪邁之情,不然在深宮大院裡長大的女人怎麼會這麼沒有分寸。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李全安李公公畢恭畢敬的扶着她前進,而她也覺得理所應當。只是瞭解皇帝的爲人知道皇帝哪是改變了口味,對這樣的女人感興趣,估計好戲會在後面。在李全安看來,皇帝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任何一個人,所有的都是他利用的工具,如果哪一天他對你動了心思,那麼就要小心了,他不是要對付你,就是要對付和你有關的人。
當然這些話李公公只會在心裡想想,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這也是他能一直得到皇帝信賴的主要原因。
容妃說道,“皇上,近日來公務繁忙,小心些身子,臣妾給你帶來了些雪山蓮子羹,你嚐嚐?”
“還是容妃瞭解真的心思啊,賞。”
容妃喜笑顏顏,都說這裡進不得,自己偏偏來了,並且皇帝還得到賞賜,回到後宮定被他們羨慕,看到容妃的表情,皇帝自然能想到她在想什麼,拿着精緻瓷碗的他嘴角微微上邪,看起來危險的很。
“楚楚姑娘,你怎麼來了?”南宮昭看着站在門口的美人時,不免有些驚訝,在他看來,由於一些舊事,想必無名會換個人來和他溝通。
楚凰笑了笑說道;“王爺,不歡迎楚楚嗎?”
“豈敢,請進。”然後看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們無名有什麼特徵的香草嗎?”
一時之間猜不透他的意思,不在意的答道,“沒有啊,怎麼了?”
“哦,沒有什麼,只是被楚楚姑娘國色天香的外貌所吸引了。”他笑着說道。
“七王爺擡愛了,這是我們影主的計劃。”說完不再理會南宮昭的恭維,而是從袖口拿出一張紙來,南宮昭把它放在桌子上邊,結果不小心的打翻了茶杯,爲了護住紙張,身上留下了明顯的水漬。
楚楚拿出繡帕給他擦拭着,“王爺要小心些纔是。”似乎意有所指的說道。
“恩,恩,是本王大意了。呵呵”說完怕是不敢勞累楚楚一樣,自然的拿過她的手絹擦拭着,結果擦完之後自然的放在了
自己的懷中。
那一瞬間,楚凰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不過又恢復常態,想來是平常物,再索取回來也不能直接開口,想到那天南宮曄手中的帕子楚凰看似不經意的說道,“當初王爺給了楚凰玉佩,那麼楚凰有沒有給你信物?”
她不清楚爲什麼南宮曄的手裡會掌握着這塊信物,可是南宮曄的樣子似乎他並不知道全部。而這件事情南宮昭並沒有理由告訴南宮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東西是南宮曄從南宮昭那裡奪走的。
南宮昭幽深的眼睛下面,明顯有些洶涌在起伏,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勉強壓住憤怒的情緒,不是很愉悅的說道,“怎麼,楚楚姑娘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那倒是沒有,一時之間想起來,若是真正如楚凰所願,你們有天見面,會不會需要信物?”
他忍住手指的顫抖,還是說道,“她曾經給過我一塊帕子”那個一身髒兮兮眼睛卻明亮無比的小女孩當年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和她身份並不相符的錦帕時,在小心翼翼的寫上歪曲的字給他時,這個人就從那天住進了他的心裡,再也沒有離開過。
這樣想來當初的那個人是他鐵定沒錯了。而南宮曄就是狸貓換太子了。
接着他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後來回來之後,把它給了家母。”記得那年自己回來興致勃勃的給母妃講起見到楚凰的那一幕,母親寵愛的摸着他的頭髮,細心的整理他的衣服,輕聲細語的說道,“昭兒相中的人,自然是好的,以後要把那位姑娘去回來給母妃做兒媳嗎?”
他當時聽了這話,自然是高興地,母妃從來不把他當做爭取權位的籌碼,更不希望他爲了那個位置骨肉相殘,更多的時候是希望自己得到幸福,那也是他人生最開心的幾年了。
楚凰想到外界傳言,璇妃早就去世,若真是這樣,帕子也不可能在南宮曄的手中,除非……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有些震驚的看着南宮昭,也許她此刻的情緒起伏太大,沉浸在回憶和悲傷的南宮昭也感覺到了,問道,“楚楚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她看着他半響不說話,再決定是告訴他呢,還是不告訴呢,最終,她還是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恕王爺見諒。”璇妃之死已經不是秘密,提起他的傷心往事自然是不痛快。
南宮昭大氣的笑了,“楚楚姑娘,本王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恩,那王爺我們商量一下正事吧。”楚凰決定先回避這個話題了。
一個時辰過後,兩個人的最終協議終於商討完事之後,楚凰起身,“王爺,我先告辭了,影主半月之後的大婚,就拜託王爺了。”
“好的,這也是我們的約定。我不會食言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卻都有一樣的感覺,像是越接近對方,就會越接近事實,這樣的感覺在兩個人心裡異樣的溢來,變得鋪天蓋地。
待楚凰走後,南宮昭拿着看似不經意得到的楚楚的手帕,放在鼻下吸了又吸,一股並不濃烈卻十分清香的味道植入人心,像是那個人一樣,簡簡單單,卻叫人無法忘懷。
這樣的香味像是世間最獨特的味道,南宮昭也自認爲逢場作戲接觸到女人數不勝數,可是這種脂粉味道他還是第一次聞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