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斤的羊脂玉籽料？有那麼大的嗎？”
當忽然聽到賭石攤老闆克羅眉飛色舞地說起這附近有家玉石店出售一塊兩百來斤之重的羊脂玉籽料時，莫立明和傅藝紅不由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之中均流露出來了十分驚訝的光芒。
莫立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或者是克羅所言有誤，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誇大了那東西的分量。
“這世上恐怕沒有如此巨大的一塊羊脂玉吧？”莫立明心中甚是懷疑，想道，“大概他們把一般的和田玉原礦石也說成是羊脂玉籽料。如果是真真的羊脂玉毛料，那價值就真不菲了，買家要個三四百萬價錢的很符合行情。”
“老闆，真有這麼一塊和田玉賭貨？”沉吟了片刻，莫立明從傅藝紅神色詫異的俏臉上移了開來，然後掉過頭來定在克羅的臉龐上，開口問道，直奔主題。
儘管莫立明對此將信將疑，但是他已被克羅勾起了一股強烈的好奇心理，畢竟對方說的是大塊的羊脂玉賭料，羊脂玉可是和田玉中最好的一種玉，莫立明以前見過的羊脂玉籽料，貌似都是很小很小一件的，能有幾公斤的就非常了不起了，這下突然迸出來一塊重量達到了幾百斤的料子，那還了得，相同品質的一塊玉玉當然是越大塊越好，往往大小之巨差導致一克的價錢也有着天壤之別，反正兩百多斤的羊脂玉料是極其珍貴的了，他莫立明聽了自然也難免動心。
“有啊，我告訴你們的是大實話啊，那很出名的！”克羅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我說，就算我們二道橋和田玉展覽館裡的那塊羊脂玉‘標王’也比不上它啊，當然了，說的只是大小輕重，質量還不好說，到底還只是一塊賭石嗎，存在一層比較厚實堅硬的風化皮，哎，也就是這層皮子讓所有人都判不準，它裡面到底有沒有好玉。那塊籽料的消息兩個月前就傳開了，引來了好多人的關注，但基本上是看熱鬧的，三百萬的標價籤至今誰也沒有去揭掉。想想也是了啊，三百萬，這是一個天價了，誰有那個膽識和魄力去賭這一把。不過，我瞧你們應該有這個氣魄的――呵呵，這位老弟，你的眼力很讓我佩服，相信你去看了那塊石頭之後會瞧出點名堂來的。”
“謝謝你的介紹。我們會去瞅瞅的。”莫立明微笑着彬彬有禮地說道。
“莫立明，要不我們這就趕過去看一看吧，見識一下也好。”這時只聽傅藝紅說了，他語氣有點兒迫不及待的味道了。
“嗯。”莫立明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於是對克羅說道，“老闆，那你能不能領我們過去？你要是沒有時間就把那一家叫什麼‘玉石堂’的玉石店的具體地址告訴我們就可以，我們自己一路找過去。”
“沒事，我有時間，‘玉石堂’就在那一邊，很近的。”克羅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笑容盈然的，熱情洋溢。
“那有勞了。”莫立明眯了眯眼感謝道。
“多謝。”傅藝紅也謝了他一聲。
“你們別客氣。”克羅搖頭說道，“舉手之勞而已。我真希望你們兩位能夠慧眼識真金，把那塊大石頭給賭下來了。”
他彷彿看出來了莫立明與傅藝紅的真實身份，認爲他們是有錢的主，兩三百萬別人玩不起，他們卻未必望而卻步。
說完後克羅就帶領着莫立明兩人徑直朝那家玉石店不緊不慢地走去了。
在這一路上，莫立明心下里多少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這情況的虛實，等下若真看到那麼一塊“巨無霸”羊脂玉籽料，並且通過左眼上的“七眼佛靈”看出了其內部有質地好的羊脂玉底子，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確實是莫立明眼下要考慮的一個問題，因爲三百萬的賭價暫時並非他玩得起的，他手上能週轉的錢只有一百多萬，那一百萬還存在銀行裡面，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支取出來。
雖然他身上懷有的那一塊“帝王綠”翡翠玉以千萬計價，隨時都能換取一大筆資金，但是那並不是他所願的。
“不知道傅經理……可不可以……”莫立明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豁然想到了正走在自己身邊的傅藝紅。
對於傅藝紅的經濟狀況，莫立明自然清楚，她家裡很有錢，幾百萬可能她一張支票就能付出去了。
所以，莫立明做好了一個打算，那便是到時候相中了那塊羊脂玉籽料，就向傅藝紅借錢，或是跟她合夥拍下東西。
想明白這一點以後，莫立明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了。
“莫立明，我們這一趟還真是走運了啊，先是你賭漲了一塊玉，再是有最大的一塊羊脂玉籽料在等着我們，我們這一次要大開眼界了，兩百多斤的玉石，我以前想都沒想到過，更何況是我最喜歡的羊脂玉了。”傅藝紅在莫立明的耳邊巧笑嫣然地說道。
她饒有興致的，好似也對那塊克羅所說的賭石顫聲了濃厚的興趣。
“可傅經理，那東西老闆開價三百萬，還沒有還價的餘地，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難怪這麼久了它還沒有被人買去。三百萬的風險真不是普通人冒得起的。”莫立明頭也不回聲音溫和地說道。
他這話一半是實話實說，“神仙難斷寸玉”，賭石十賭九輸，如果不是錢多得能到處亂扔了，那拿三百萬去以身試險，真得三思而後行，仔細斟酌斟酌。
“莫立明，我們先別管它價錢的問題，要是那塊玉石真好，我也能想辦法的。”傅藝紅回答莫立明的話道。
這正中莫立明的心思，他剛那番話語實際上也是在對傅藝紅旁敲側擊，看她的態度如何，沒想到她不假思索地就說了出來，說自己對付高價有辦法。
“嗯，再說了。先去看了那玉石吧。”莫立明當即點下頭來道。
傅藝紅笑吟吟地說道：“莫立明，我對你賭石的眼力很信任，待會那塊石頭是好是壞我想過你的眼睛就清楚無遺吧。”
“傅經理，你過獎了。我盡力看清楚。”莫立明搖了搖頭道。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沒過多久兩人就在克羅的指引之下來到了所謂的“玉石堂”。
這是一個專業賭石店，門口進出來往的人很多，克羅很快就把莫立明他們帶了進去，來到賭石展覽場。
空曠的場地上露天帳篷下面只見滿是石頭，每一塊和田玉毛料――包括籽料、山流水料和山料――它上面都打有標號，一眼望過去，秩序井然，已經按照大小品種分門別類了。
這賭石場內的顧客還真不少，三三兩兩的到處都有挑石頭和看熱鬧的人，那些人形形色色的，莫立明在他們身上都是迅速地一眼掠過。
他要尋找的目標可不在那些不起眼的賭石上，而是克羅說的那塊重量級和田玉籽料。
“你們看，那一邊，好多人圍着觀賞的東西就是那塊巨石了！”
忽地傳來了克羅的招呼聲，莫立明頓時晃了晃神，他隨即順着克羅所指的方向注目凝望過去。
果不其然，那頭地面很空閒的地方圍聚着好多人，還鬧哄哄的，似乎他們正在熱議些什麼。
“走，上去瞧瞧！”莫立明沉聲應道。
“好。”傅藝紅答應下來。
兩個人便緊隨着克羅大步流星地走近了人羣堆。
“當真是有一塊好大的石頭，不過不是皮殼很細薄的籽料，看不透皮下的玉石狀況。”傅藝紅的眼睛雪亮而迅捷，一下子她視線就捉摸到了一塊赫然擺放在一個大木架子上的磐石，她當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莫立明應答道：“對的，傅經理，那是一塊暗石，沒開窗也無法從表皮上直接觀察內部的情景。若不然，那就不需要賭了，那麼大的一塊玉，全是羊脂玉的話，那別說是三百萬了，賣出三千萬乃至三個億的天價都是有這個可能的。”
“我也清楚羊脂玉時下的行價。真真的羊脂玉，特別地昂貴！”傅藝紅回話道。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之間，莫立明的目光一直籠罩在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那塊和田玉巨型籽料上面。
映入眼簾的那塊和田玉原石是橢圓形的，有點像橄欖球，長度在一米左右，高度和厚度的底限也不下於四五十公分，真的是一塊碩大無朋的和田玉礦料。
而後莫立明下意識地插入了摩肩擦踵的人羣，向那塊石頭挨近了幾步。
傅藝紅卻駐足在觀衆席外觀看，此時此時，四下裡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都在對着那塊石頭髮表着自己的“高見”。
“皮色雖不鮮豔，但一條一條的棗紅色帶子和線條還是挺顯眼的，自然流暢，沒有一點兒的其他虛假痕跡啊。”只聽有人讚歎道。
可又有人說道：“表皮的表現再怎麼樣，都代表不了什麼，皮殼反映好只能說明石頭裡邊有玉的概念大一點，但還是無法加以肯定啊。”
他們七嘴八舌說話的時候，卻誰也沒有留意到，恰在這時，莫立明神不知鬼不覺地驅動着左眼上的“七眼佛靈”，對那塊石頭透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