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位上的存在們,可以用每4分鐘一次心跳,每5分鐘一次的正常呼吸來維持自己的身體能夠和常人無異,他們每一次的能量消耗都被用的非常乾淨,這些徹底轉化的能量能夠保證他們的體溫保持正常,行動保持正常,一切都能正常。
當他們戰鬥時,驟然勃發的450+心跳節律,550+呼吸節律,全面轉化的體內能量可以讓他們的身體爆發出什麼樣可怕的戰鬥力,張義到現在已經無法想象。
越是體驗自己身體上的那些能量變化,張義越是覺得差距巨大,不過,他喜歡這種差距,他希望能夠彌補這些差距,他喜歡體驗自己彌補差距的過程,有目標總比沒有目標強。
而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教訓一下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已經開始驕傲起來的女性,告訴柳夕顏,告訴小隊裡其他的女性,他,張義,並不是那個吊車尾,他還如以往那麼強力!
當然,這是目標,而不是現實。
張義同樣清楚這一點,只要是頭腦清醒的判斷,都能得出一個結論,他並不比柳夕顏強到哪裡去,戰鬥經驗,張義和從小獨自拼搏的柳夕顏也許有些差距,但是這些差距在靈魂之火點亮後已經談不上多少。
大家都看過自己體內那些基因的戰鬥,已經基因信息流傳下來的戰鬥,這些體內基因曾經發生和記錄的戰鬥,都相當於基因主人的自身戰鬥,張義已經談不上比柳夕顏更多經驗。
事實上,他比現代人類的基因碎片少了整整4萬年的記錄,而這4萬年,正是人類大發展,大開拓,進行更高等級突破的4萬年,缺少了這4萬年的基因記錄,張義在鍛鍊自己的過程中就沒有完整有效的信息記錄來給他做出標註,這也是李妍她們開始迅速超過張義的原因。
李妍她們的身體基因中,有上古人類的戰鬥記錄,有上古人類的訓練方法,只是這些東西一直因爲靈魂沉睡而不被發覺,但是靈魂之火一旦燃燒,她們就能在自己的基因中找到強大的方法,甚至不用菲萊爾進行教育,她們也有機會能夠自己找到。
有了上古人類的基因體驗和感知,李妍她們能夠更好的更敏銳的感知自己體內能量轉化過程,因爲這些過程對於已有這些體驗的基因來說,無非是一個再熟悉的過程,無論任何時候,再熟悉都比沒有感覺的盲目摸索速度更快,時間更短,也更容易強大。
張義沒有上古人類的戰鬥記錄和感悟,他只能想象,然後按照自己的想象逐步摸索,這個過程遠比他想象的更爲簡單,每個細胞的分裂,每克脂肪的燃燒,每毫升蛋白酶的催化,每立方毫米氧氣的助燃,這一切都要他從頭體驗,而在此之前的人類世界裡,沒有足夠的經驗告訴他,這些感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他就像是一個開宗立派的宗師,在無數大路中,尋找那一條真正屬於他自己的,不會出現歧路的道路,而這種尋覓,沒有人能夠幫得上他,他只能依靠自己。
“丟掉枷鎖。”
張義喃喃自語,他開始活動雙手,並且繼續低聲說:“丟掉枷鎖,好的,丟掉枷鎖。”
不要在意屬性,不要在意士氣,這些都是枷鎖,限制了張義的想象,當他用屬性值來約束對手的同時,也會因爲屬性而讓自己失去真正戰鬥的樂趣,力量屬性500和力量屬性50,這樣的差距會然從前的張義放棄戰鬥,他不會認爲自己能夠和一臺泰坦對撼。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會放棄戰鬥了,力量屬性固然重要,但是拋掉力量屬性之後,才能發現,能量消耗效率的提高,才能讓張義在本質上有巨大的提升,讓他在巔峰時刻的攻擊力量上,甚至能夠和泰坦的一擊相比,而且,他遠比泰坦靈活。
這也是爲什麼泰坦看起來兇猛無比,但是上古人類僅僅將它用作治安武器的原因。
相對於機械沒有輸出波動的泰坦,人類更相信的,是自己的身體,智慧和能量消耗比率。
柳夕顏遠遠站在比賽場的另一邊,看着張義,嘴角微微一笑,問:“好了嗎?”
“當然。”
張義如此回答,然後,兩個人同時從原點消失,連續短距離閃現突進後,兩個人的重拳已經猛然轟在一起。
張義和柳夕顏站在場地中央,兩個人雙拳相抵,一動不動
沒有聲音,沒有氣浪衝擊,他們兩個之間的這一記重拳對轟似乎無關痛癢,但是,這一拳讓觀禮臺上的塔克萊斯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聲音和衝擊能量在兩個人對轟的同時,就被周圍的氣團嚴密包裹,沒有逸散,隨後,在氣團中被裹挾而來的後續能量壓縮,這種壓縮極爲緻密,甚至讓兩個人拳頭周圍的空間都產生了微弱的紊亂,那是空間被破壞的前兆。
“呲呲”的聲音漸漸從兩個人拳頭牴觸的地方發出,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輕微,但是卻足以讓整個比賽場周圍的觀衆聽個清楚,隨着聲音漸漸彌撒,一個發光發熱的能量球開始推開張義和柳夕顏的拳頭,慢慢變大,到最後,如同最明亮的光線在場地中央綻放,這個能量球爆發出足以將普通人類眼睛耀傷的光明,同時發出了讓場地開始迅速升溫的能量,幾乎只在數秒之內,整個比賽場,連同周圍的觀衆席,都迅速提高了至少15攝氏度。
“一次驟然的壓縮,雖然沒有造成核溶解,但是能量已經接近臨界值了,你可以認爲,這是一次亞狀態的核聚變。”
帝國之盾軍團長一邊的亞里士多德雖然沒有站起身體,但是不由自主遮擋在眼前的手,已經微微皺起的眉毛,說明了他對這樣的戰鬥場面同樣有些不適應。
“我們的士兵無法達到,就算是訓練再久,體格再強壯的士兵也無法在突擊狀態下,將絕大部分衝擊力完全集中在拳頭上,並且蓄積起來,嚴格的說,張義也好,柳夕顏也好,他們現在的訓練方式已經和我們完全不同,如果沒有猜錯,他們的戰鬥和訓練方式,更接近上古人類的戰鬥,提高單位時間裡的攻擊能力,甚至單人的轟擊都能製造小型能量坍塌。”
聽着帝國之盾智庫館長的解說,塔克拉斯頓慢慢坐了下來,微微點頭,說:“很好,這樣的張義,才符合我們之前的理解,不過,他還是不夠強大,至少,聖吉列斯在他同齡時,比他現在要強大的多,能夠和那些次級惡魔戰鬥並且取勝。”
張義和柳夕顏中間的能量球擴散到足足20米半徑之後,才驟然消散,除了場地中沒有降下來的溫度,看起來比賽場已經回到了正常狀態,甚至沒有人能看出這裡曾經出現過那麼可怕的對轟。
這種精確控制能量變化的戰鬥,往往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太大的影響,和那種一打就把地面搞得杯盤狼藉,四處混亂的戰鬥相比,由於沒有因爲對環境造成破壞而導致能量無意義逸散,因此有更多的能量被集中在戰鬥者雙方的攻擊範圍內,可以說,這種看上去不是很劇烈的戰鬥,反而更爲危險,稍有不慎,就有筋骨斷裂的可能,甚至死亡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義微微挑了挑眉毛,從和凱淵城主戰鬥過以來,他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美歐再次體驗這樣讓他感覺舒服的戰鬥了,就像是對酒,對毒品,對孕育活動之類會上癮一樣,人類男性同樣對這種淋漓酣暢的戰鬥過程上癮。
“我們只是考生之間簡單的切磋,不是嗎?”
張義如此問,但是,伴隨他的問題,他的勾拳已經轟中了柳夕顏的小腹,將柳夕顏高高轟了起來,他的速度比剛纔更快,心率224,幾乎在1/24秒的時間裡,他就已經跨越了兩者之間接近50米的距離,閃現在柳夕顏的身邊,他的聲音在這個過程中也在隨之發生變化,由於他的速度已經超出音速,因此整句話的聲音在完全抵達到柳夕顏耳中時,已經前後混亂,完全聽不懂張義曾經說過了什麼。
音障還沒有來的及產生就已經被張義突破,伴隨張義動作的,是因爲這個速度而產生的殘像,一個張義還在說話,另一個說話的張義已經抵近柳夕顏轟出勾拳。
“喔噢,當然,我們要很簡單的切磋。”
柳夕顏在浮起的天空說話,同時也在張義的身後說話,她突然從張義的身後伸出雙臂,牢牢擒住張義的雙肩,將正準備浮空對柳夕顏加以追加攻擊的張義反身抱摔,狠狠的摔倒在柳夕顏身後的地上,發出劇烈的撞擊聲,這個聲音巨大到讓觀衆都以爲來到了建築工地而不是比賽場地。
同樣是殘影,同樣是最終混亂的語句,兩個人用他們所說,非常簡單的切磋方式,上來就各自給對方了一個小小的教訓。
勞克忽然覺得有些牙酸,他合上了面甲,甚至沒有和軍團長和智庫館長打招呼,就徑自離去,和他一起離場的,還有幾個星際戰士軍團的軍團長,智庫館長。
張義的戰鬥打倒這裡,雖然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是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足夠這些強者感受,至於是高是低,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對他們來說,比賽到此已經沒有意義,張義已經如此,那麼比他更爲可怕的那兩名靈能士,那幾名一年級考生會產生什麼樣的較量,只需要微微思索就已經明瞭。
很好的戰鬥,同時,也可能是很糟糕的未來。
遠大聖戰的時候,無論是皇帝還是他的基因原體,都有神或者接近神的實力,曾經讓人類以爲,輝煌的時代即將到來,但是,最終的結果是荷魯斯反叛,輝煌時代不僅沒有到來,反而差點讓人類淪陷於邪神之手,種族滅絕。
到後來帝國審判庭和星級戰鬥恢復正常,帝國再次逐漸恢復實力的時候,蟲族給了人類新的打擊,第三次蟲潮差點衝到地球,讓人類帝國滅國。
這些歷史已經很清楚的說明,當人類突然有很多強者出現時,往往就是更大的危機即將爆發的前兆,再加上之前洛克星遺蹟被髮掘,完全可以推論得知,在不遠人類未來,一場比以往更爲可怕危機即將出現在人類帝國上空。
所以,現在不是慶幸人類帝國突然多了強者的時候,現在最應該做的,是鍛鍊士兵,對即將到來的惡戰做好全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