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伊雪和劉雨蒔手挽手走出聖廟側門,葉雲揚溜溜達達的跟在後面,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不管見到什麼都會伸長脖子觀察一番。
從玄武大街到另一條街上,劉雨蒔回頭看了他一眼,哼道:“東方姐姐,這個傢伙實在是太討厭了,拜聖祭司爲師這麼大的事情,不請我吃飯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我請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那一點兒強了?”
東方伊雪笑着說:“我們剛來到帝都,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當然要讓你這個當地主的請客,別擔心,以後我會讓他好好請你的。”
“這還差不錯。”小葉頭的心情好了很多,說:“前面不遠處有個皓月樓,據說飯菜的味道很好,不如我們就去那裡吃吧。”
“據說?你沒去吃過嗎?”東方伊雪反問。
小丫頭先賊兮兮的看看四周,確定沒有師傅谷正祥的蹤跡,才放心大膽的說:“師傅不讓我在外面吃飯,說不如皇宮裡的乾淨,我就想不明白,別人都能吃而且也沒有吃壞肚子,怎麼會不乾淨呢?”
“我覺得國師是怕別有用心的人在飯菜裡下毒,你是金枝玉葉的小郡主,出一點兒問題都是很嚴重的事情。”東方伊雪說。
劉雨蒔指着自己的衣裝說:“只要我不說自己是小郡主,誰會知道?每次出宮我都會換上普通衣服,就算是王公大臣,只要不是特別熟悉的那種,不可能認出我來的。”
東方伊雪聳聳肩:“你的確很低調,那我們就去皓月樓吧。”
十分鐘後,葉雲揚指着面前的賭坊瞪着眼睛說:“丫頭,這就是你說的酒樓?”
“不是,怎麼會變成賭場了呢?”劉雨蒔也覺得很奇怪。
葉雲揚皺眉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裡有一家飯店的?”
“去年……不對,應該是前年,也有可能是大前年。”小丫頭很沒有底氣的說。
葉雲揚指着賭坊的牌匾說:“看到上面的破損了嗎,這是至少被風吹日曬三年纔會有的現象。小郡主啊,你可真是讓我失望,原本打算跟着你混呢,現在看來還是靠自己吧……別瞪我,我說的是心裡話,斜對面的酒樓看起來不錯,就它吧!”
劉雨蒔雖然生氣卻無法反駁,再者她是真的不想再往前走了,東方伊雪也有點兒累,表示同意。
三人走進酒樓,這家店的檔次不低,肩上搭着白毛巾的小二笑臉相迎:“三位,一樓大堂已經坐滿了,您跟我上二樓吧,靠窗的地方還有一張桌子。”
葉雲揚點頭,跟着小二上樓,坐下之後,他吩咐:“挑拿手的好菜儘管上,不怕多了吃不完,咱有的是錢。”
小二笑着說:“得嘞,您稍等,菜一會兒就上,保準您滿意。”
看着他一副欠揍的土豪模樣,劉雨蒔哼道:“合着不是你掏錢,纔打腫臉充胖子的吧。我真是想不通,你說就你這樣的貨,聖祭司大人怎麼會看上,他的眼睛沒毛病吧?”
葉雲揚纔不生氣呢,嘿嘿一笑:“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到底想清楚了沒有,要不要向我拜師,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劉雨蒔想也不想的說:“別做夢,教我新巫術是你答應過的事情,既然是這樣,我爲什麼要多此一舉的拜師,別以爲自己抱上了大粗腿就了不起,本姑娘一點兒都不羨慕。”
別人說這樣的話肯定是口不由心,能給聖祭司當徒孫是天大的榮耀,但劉雨蒔這麼說絕對是真的,身爲皇帝和太子最寵愛的人,想要什麼樣的老師找不着。
這時,一個公子哥從隔壁的雅間裡出來,無意間看到東方伊雪和劉雨蒔,一雙眼睛馬上直了,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有氣質的女孩子呢。
二女一個成熟端莊,一個調皮可愛,可謂是春蘭秋菊各不相同,最難得的是二人與生俱來的氣質,這是在好的環境中經過長時間薰陶形成,是學不來的。
由於二女穿的都是普通裝束,公子哥認定她們身份普通,繼而產生了非分之想,擺出一副自認爲很帥的樣子,走過來微笑着說:“二位漂亮的小姐,在下是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鄭暢然,這廂有禮了,請問二位小姐芳名。”
東方伊雪秀眉微皺,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自以爲家裡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還京城四大公子,別是厚着臉皮自己封的吧。
劉雨蒔更不客氣,眼皮一挑:“什麼四大公子,沒聽說過,我們很熟嗎,爲什麼要告訴你名字?”
鄭元暢一點兒都不生氣,帶刺的玫瑰他更喜歡,如果二女報上自己的名字,反而會讓他覺得掉價,保持之前的笑容說:“二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沒聽過四大公子的名號很正常,在下就好好向你們介紹一番,本人的父親是……”
“你爹是誰跟我們有關係嗎?”葉雲揚很不客氣打斷他的話,說:“我們連你都不認識,更不可能認識你爹,也沒有興趣認識他和他兒子,別打擾我們吃飯,你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和表情很讓人倒胃口嗎?”
葉雲揚穿的也是普通衣裝,再看鄭暢然從上到下一水兒的綾羅綢緞,這纔是公子哥的該有的裝備。
所以鄭暢然從心底裡看不起他,冷哼道:“小子,我在跟兩位漂亮的小姐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本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你乖乖閉嘴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葉雲揚笑了,他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當面威脅,既然你這麼牛,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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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站起來,一巴掌抽向鄭暢然的臉,鄭暢然雖然有着玄光境聞聲期的武者等級,但葉雲揚是突然動手,他沒有任何準備,下意識的想躲卻已經晚了。
啪……噗通……
一聲脆響,鄭暢然捂着臉倒在幾米開外的牆角,葉雲揚的一巴掌沒有任何保留,力道十足。
“小子你敢打我,看來是真不想活了,兄弟們都別吃了,有人對你們老大我動手,出來弄死他!”鄭暢然一聲令下,隨即從雅間裡衝出七八個腦滿腸肥的傢伙,全都帶着憤怒的表情,爲首一個傢伙大喝道:“鄭少你沒事吧,誰這麼大膽竟然打鄭少,找死嗎?”
劉雨蒔小聲跟葉雲揚說:“你怎麼又動手?”
他一笑:“你忘了上次在城門口我說的話了嗎,對待某些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能用拳頭解決。對了,那羣當兵的被處置了嗎?”
劉雨蒔點頭:“將軍被罷免軍職,回家抱孩子去了,幾個涉案的校尉被判斬首示衆,其中就包括爲難咱們的那位,一衆參與的士兵根據犯案的輕重程度,被判五年到二十年不等的刑。”
鄭暢然見二人聊的津津有味,氣的火冒三丈,直至葉雲揚說:“就是那小子打我,弟兄們給我報仇,把他廢掉!”
“明白。”幾個胖子獰笑着衝過來。
葉雲揚再次站起,交代一聲:“丫頭,照顧好你東方姐姐。”
小郡主破天荒的沒跟他對着幹,很爽快的答應下來:“放心,我保證東方姐姐毫髮無損……你要是被打殘了,我會找人給你治病。”
葉雲揚腳下一個踉蹌,死丫頭你這是咒我嗎,等我收拾了這幫人再跟你算賬。
胖子們的等級還不如鄭暢然呢,葉雲揚一手舉着刑天斧一手拿着刑天盾,三下五除二將他們全部打倒,躺在地上哼唧。
打鬥聲驚動了隔壁的食客以及店小二,鄭暢然意識到葉雲揚不好對付,從兜裡掏出一個葫蘆形的哨子,塞進嘴裡快步奔向最近的窗口,然後“嗚嗚嗚”的吹起來。
葉雲揚覺得奇怪,問劉雨蒔:“他在幹什麼?”
劉雨蒔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以前上街的時候聽到過,但因爲每次都是坐在馬車裡,並不清楚外面發生什麼事情。”
隔壁一位好心的食客小聲提醒說:“是巡城隊的葫蘆哨,用來召喚同伴,你們快走吧,那位鄭公子是北城鎮撫使鄭大人的獨子,你們惹不起的,一會兒巡城隊的人過來,你們想跑都跑不了。”
葉雲揚對着一抱拳:“多謝提醒,我們不怕!我還想問,北城鎮撫使是個什麼官兒?”
劉雨蒔插話說:“我知道,帝都被劃分爲東西南北四個城區,每個城區設立鎮撫使衙門一座,鎮撫使是衙門裡的最高官員,統領若干巡城士兵,負責維護轄區裡的各項秩序。”
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他馬上又問:“管街上做生意的商販嗎?”
劉雨蒔點頭:“管啊,清理佔道經營影響交通的攤販是他們的主要工作,通常的做法是沒收對方的經營器械,外加罰款。”
葉雲揚樂了,怪不得會覺得熟,這不就是前世經常見到的城管嘛,號稱三千人就能完成祖國統一大業,順帶還能收拾某個愛找麻煩的島國。
“誰,誰吹哨子,什麼情況?”
一隊人出現在樓下,他們統一着裝手持短棍,在形象上跟軍隊有很明顯的區別,沒有盔甲也沒有明晃晃的刀槍武器,由此不難看出他們的主要工作對象是老百姓。
“李隊長,是我鄭暢然,快帶你的人上來,有人公然毆打本公子和我的友人,你把他們抓起來。”鄭暢然喊叫道。
李姓隊長一看是鎮撫使鄭大人家的公子,意識到這是個表現的好機會,怒道:“什麼人如此大膽,弟兄們隨本隊長上樓抓人,爲鄭公子討回公道!”
葉雲揚笑了,他的目光轉向劉雨蒔。
劉雨蒔怒了,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張牙舞爪的衝向樓梯口,葉雲揚愣了,問東方伊雪:“怎麼了,我是想讓她亮出身份把這些傢伙嚇跑,她爲什麼是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東方伊雪苦笑:“看來她已經認可了你的拳頭理論,你還不趕緊去幫忙。”
他搖頭說:“不不不,我沒打算跟城管……跟巡城隊動手,老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是文明人,怎麼可以野蠻呢。”
“你再裝!”美女用鄙夷的眼神白了他一下。
他嘿嘿一笑:“沒關係,那羣傢伙全是草包,小郡主一個人足夠了,我可不想跟小孩子搶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