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子他......茴香是被黎主子打的,不過太子現在......”
由於黎寄芙剛纔打茴香那一巴掌力道有些大了,茴香現在連說話都有些不清楚,她越是含糊不清地說着話,程嬌月就越急了,這麼說來韓恕真在裡面了,到底韓恕怎麼了,爲什麼茴香只是進去了一下就捱了個巴掌,她的眼裡還滿是惶恐和委屈。
“都給本宮在外面候着,誰要是敢跟上一步,格殺勿論。”
程嬌月有些後悔讓茴香先進去通報了,不然她也不會白白地挨這麼一巴掌,還有黎寄芙,程嬌月纔不管韓恕爲何會出現在這芙蕖宮裡面,因爲不管如何,他的到來裡面,肯定有不少黎寄芙的傑作。
有了程嬌月的命令,所有人都只得在外面等着,正如程嬌月說的,誰只要進來,格殺勿論,現在宮女太監們都在外面一排排站着,誰也沒有妄想現在靠近屋子一步。
屋子周圍的窗戶都被有心的人給放了下來,現在天氣正好,宮裡的人都會開着窗戶,讓爬進來的陽光殺殺黴氣,黎寄芙倒也是好雅興,她不僅關着周圍的窗戶,就連門也是半掩着,就像生怕有人去窺探裡面的一舉一動。
屋子裡面靜悄悄的,程嬌月靜心聽着裡面的一些動靜,除了男人喘着粗氣的聲音以外,其他的她還真什麼都沒有發現。
可是程嬌月是學醫的,而且師承白蘇,在她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就隱隱聞到空氣裡面有藥味,越是朝屋子裡面走去,藥味就越重,這時,程嬌月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黎寄芙住的屋子門口了。
這還是黎寄芙嫁入東宮以來,程嬌月第一次到黎寄芙的地方上來,對於這種情況下的見面,她顯然還沒做好任何準備,此時的程嬌月除了擔心韓恕以外,爭寵這類似想法她還真沒有生出來過。
越是詭異的時候,程嬌月腳下的步伐就越快當她走進黎寄芙的屋子時,整個人震驚得快說不出話來。
“姐姐,您怎麼來了?”
黎寄芙看到程嬌月的時候還是挺吃驚的,剛纔茴香進門的時候被黎寄芙打了一巴掌,那時候她就猜想可能程嬌月也來了這裡,沒想到程嬌月會先派茴香進來窺探情況自己稍後才慢悠悠地進這個屋子。
“倒是知道規矩,知道叫一聲姐姐,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訴本宮,韓恕爲何會滿身血腥味地躺在你的牀上?”
程嬌月發誓她現在是壓制着心裡的火氣在說這句話的,當她第一眼看到躺在牀上的韓恕時,整個人都稍稍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爲什麼韓恕會受傷,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程嬌月在朝霧寺的路上躲過了兩次暗殺,爲何韓恕在宮裡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現在太多問題充斥着嬌月的腦子,而她想問的問題,現在竟沒有一個人可以回答得上。
讓嬌月最爲疑惑的是,爲什麼受傷後的韓恕會在黎寄芙的宮裡待着,而不是在自己的寢宮。
黎寄芙,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的手段。
“姐姐,太子剛睡了過去,前日姐姐不知去了何處,太子回來見不着娘娘,就在東宮四處尋找,沒想到東宮小花園裡埋伏了刺客,太子在那裡被刺客包圍殘殺,還好最後撿回了一條性命,臣妾恰巧路過小花園,在見到太子的時候,那幾個刺客已慌忙逃走,臣妾以爲這事不宜宣揚,且自作主張將太子擡回了芙蕖宮,又找管的上嘴的太醫爲太子診治,現已保住了太子的性命,只需要再調理些日子就好。”
黎寄芙把韓恕這幾日的狀況給程嬌月說了一遍,說的全是韓恕的病情如何,至於韓恕多少次昏迷中一直叫着程嬌月名字這事,她則是閉口不談。
“太子受傷你剛好出現在花園,刺客見到你,爲什麼不殺人滅口,反而自己逃走?”
程嬌月可沒有給黎寄芙喘氣的機會,她現在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其實她心裡是清楚的,刺客在東宮不可能逗留太多的時間,若黎寄芙想對韓恕做些什麼,也不可能帶着韓恕到芙蕖宮來。
“本宮只是開了個玩笑,你不必擔憂,畢竟你也是韓恕的妾,又怎會對自己的夫君動手。”
黎寄芙的表情都變扭曲了,只是在嬌月的眸子看向她那張精緻的小臉時,黎寄芙的表情又變成了一臉擔心的樣子。
“姐姐說笑了,臣妾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只要太子康復,現在就是臣妾最大的心願,臣妾可不敢胡思亂想些什麼。”
黎寄芙在東宮偶爾囂張一下程嬌月也不會去說什麼,只要黎寄芙沒有打擾到她的清閒就好。
程嬌月沒有再去跟黎寄芙多說話,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韓恕身上到底傷了哪裡, 只要韓恕現在還有一口氣,程嬌月就有把握把韓恕從鬼門關上給拉回來。 韓恕躺在牀上,他臉上的血色消失全無,以前那個腹黑,說話轉着彎罵人的嘴賤的韓恕現在就躺在牀上,一句話也不說,一個表情也沒有,甚至,一動也不動,程嬌月不是第一次見到韓恕這個樣子,上次犯天花的時候,韓恕還能表達下自己的難受,而現在,怕是再痛,韓恕自己也說不出來了。 “韓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程嬌月把蓋在韓恕身上的被子拉開,他身上未着寸縷,只有一圈圈的紗布綁在身上,浸出血的布看上去有些血腥,可程嬌月一點也不介意,也沒生出恐懼。 “你們都先退出去,讓茴香給本宮準備些新的紗布,還有一把剪刀。再有些熱水,準備了馬上就送來。” 嬌月把需要的東西吩咐了下去,然後又覺得好像缺了什麼,她打開屋子的其中一個窗戶,只叫了一聲歸七,歸七便立馬出現在程嬌月的面前。 她已經習慣了歸七神出鬼沒的樣子,乍一看到歸七從房頂上跳下來,程嬌月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本宮那裡有一個裝滿藥物的箱子,你去拿了送來吧。” 那個箱子程嬌月讓歸七去拿,此次即便嬌月不說東西放在哪兒了,歸七也能立馬去拿了送來。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就程嬌月一個人站在牀邊,看着韓恕一動不動睡在哪裡,若不是他胸口還有起伏,嬌月也會以爲韓恕如今已不是一具活物。 對不起,若不是我出去不打招呼,你也不會告去找我,那就肯定不會受傷了。” 程嬌月的手劃過韓恕沒有包紮住的胸口,那裡還有血的痕跡,連續兩日沒有人給你擦洗身子,韓恕,你會不會覺得難受,要是難受就醒來吧,我一定讓你乾乾淨淨的。 嬌月在自己的心裡跟韓恕交流着,若夫妻真能心有靈犀,那你肯定能聽到我說話的纔對。